于煜懵了,半晌问:“你确定爷爷没派人?或者……或者……”
于正华冷静地问:“或者什么?你从小在于家长大,还不清楚于家大院的风格?我们只会找你,不停地做你的思想工作,不可能对夏小姐怎样!”
于煜瞠目结舌看着手机,竟无言以对。接下来似发了疯似的满大街地找,夏艳阳却悄无声息,不知藏到哪个角落暗地里舔抚心灵的创伤。
所以大年初一的晚上跑到酒吧消磨时光。
以诗词为话题,于煜和卓语桐谈得很投机,边谈边呷一小口鸡尾酒,两个小时后于煜居然把满满一杯喝掉了,而卓语桐也喝了一杯多。
“剩下一杯别浪费,我俩一人一半分掉怎么样?”卓语桐歪着头问。
于煜汗颜道:“我恐怕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我来分!”卓语桐不容分说道,转而笑咪咪说,“我不信有喝一杯半鸡尾酒就醉的男人。”
很不幸,今晚卓语桐见着了。
本来以于煜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半就醉,但这几天心情实在太糟糕,浑浑噩噩饮食也不正常,相当于空腹饮酒,他点的鸡尾酒后劲又大,一下子就被击倒了。
不过卓语桐四杯半血腥玛丽下肚,也醺醺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仗着身体底子好勉强支撑着住,还能一手扶着于煜一手扶着墙摇摇晃晃回家。
“我送你回家。”卓语桐尤有几分清醒。
于煜茫然:“家?我……没,没家……”
糟了!
她也爽快:“没家……那就睡我家,你睡沙发。”
“随便……”
走了一小段实在不行,伏特加的反噬之劲汹涌而来,卓语桐发现自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趁着尚有一丝清醒叫了辆出租车,好歹才回到公寓。
进了门于煜已经神智不清,卓语桐也醉意深深,“卟嗵”,两人齐齐扑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于煜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看陌生的环境,再看看旁边睡的陌生的女孩,这时卓语桐也悠悠醒来,两人四目相对,几乎同时问:
“你是谁?!”
再检查各自身体,轻舒口气,还好昨晚都和衣而睡没有丝毫越轨现象,卓语桐又问:
“哎,这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还睡到我床上?”
“等等……等等!”
于煜尴尬地跳下床,宿醉未消地略一踉跄,抚额想了想道:“昨晚我在酒吧消磨时间,好像……”
这么一说卓语桐也有了印象,坐起身盘膝抱着抱枕出了会儿神,道:
“我们都没错,错的是酒;都忘了昨晚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来,尝尝朋友从新西兰带的燕麦片。”
好洒脱好明快的女孩,于煜一下子笑起来:“真有你的,万一,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卓语桐诧异地瞟他一眼:“什么怎么办?真是坏人,昨晚不就把我办了吗?”
“那倒也是……”
于煜失笑地跟她来到客厅,四下环顾道,“单身公寓啊,怪不得大年初一晚上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怎么说话呢?单身公寓不错,可我那是双人床,夜里挤着你没有?”
“没,没,”于煜赶紧道,“我猜,你也失恋了吧——乱猜的,要是说错了是我酒后胡言乱语。”
“也失恋了?”卓语桐道,“就算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呢?”
“一言难尽!”
于煜气闷闷坐到沙发上道,“好端端的感情被搅散了,郁闷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谁使的坏!”
卓语桐仔细端详他,坐到对面,照例将大长腿搁到茶几上,道:“属于两个人的感情居然能被第三者搅散,爱得不真诚吧?”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可能……是我家族出面干预,也许说中了她的难堪和软肋。”
“她为了你的前程主动放弃这段感情?自以为很伟大么,呸!我觉得这样的女孩真笨!”
“不不不,不是你想象的……”于煜连连摇手,却不肯再透露内情。
卓语桐也看出这一点,转而笑道:“再次认识一下吧,我叫卓语桐,在省红会工作。”
“我叫于煜,省正府办公厅。”
“哦,是吗?”
卓语桐眼睛明亮柔和地看着对面这位纯真、儒雅的大男孩,瞬间变得格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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