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
入夜,周边黄土堆砌的房屋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高悬于天际的月亮。
从望远镜里确认四周无人,等到一点,黑手便离开了藏身地点,潜入梁天成夫妇所在的那一间土房。
有之前几天的潜伏做铺垫,他很快就摸到了卧室,用特制的刀具撬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什么人?”床上的男人从睡梦中惊醒。
黑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堵住了男人的嘴,另一只手的利刃搭在女人的脖颈上。
“梁天成,周晓阳,有人花钱让我请你们回去,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们。”黑手压低了音量,声音却透着威胁。
“你这个样子也叫请?”男人的语气不阴不阳,说话的时候,余光便看向妻子脖子上的刀刃。
“抱歉,情非得已。”黑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们配合,我也不想动刀动木仓。”
说着,就将刀收了回来,顿了顿,又提醒道,“顺便说一声,我很清楚这附近的逃跑路线,你们跑不过我,也打不过我,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趁早打消。”
“放心,我们还不想死。”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上倒是不露怯。
黑手并不愿多纠缠,沉默着起身,就给他们让出路来,“走吧,趁着夜色,好上路。”
夫妻俩慌忙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紧紧抱在一起,缓慢的往外挪动。
黑手眼眸微眯,心中升起一丝异样。
他们能躲到这儿来,心里必然很清楚,外面想找到追杀他们的人不计其数,应该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或是慷慨就义,或是卑微求生,可不该是现在这样,从容相拥。
黑手快速在屋里扫了一圈,眼底立刻闪过一丝狡黠,冷声道,“站住。”
夫妻俩动作一顿,却没回头,男人微微偏头看向身后,“你想怎么样?”
黑手放轻脚步,挪到他们身后,一只手摸向身后的木仓,“大名鼎鼎的物理科学,卧室里,居然连一本书都没有,梁教授,您的身份,是不是装的有点太潦草了!”
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乎是一瞬间,那对假教授夫妻便抱在一起冲出门去,但黑手的速度与他们不相上下。
在他们踏出去的那一秒,砰砰两声木仓响,从身后正中心脏。
这样重的伤,寻常人早就躺地不动,可这夫妻却如同身后有蛇蝎一般,拼命的往外爬。
黑手立刻警觉地意识到,比即将降临的死亡更可怕的,是必死无疑的境地。
这栋房子!
想到这里的下一秒,黑手就从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跳了出去。
与此同时,剧烈的爆炸响彻天空,周围的一连串土房,顷刻间夷为平地。
——
苏清欢等人押着丧狗,从巷子里出来,就被瘦猴拦住了去路。
“苏小姐,花爷有情。”瘦猴道。
苏清欢本来也有去拜访的意思,松开南司城的手,安慰道,“你们先回去,把丧狗法办,我很快回来。”
还不等南司城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瘦猴插话道,“花爷的意思是,请苏小姐,带着丧狗和他的手下,一并前去。”
“什么意思,你们家花爷,现在已经堕落到连这种生意都做了?”苏清欢冷冷的讽刺。
瘦猴面带微笑,态度毕恭毕敬,“苏小姐误会了,只是这毕竟是在黑市里,总是要讲黑市的规矩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清欢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南司城却不放心了,最后索性所有人一块到了花城的地方。
这里虽说是黑市的管理处,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戏台子。
台上灯火通明,台下毫无规矩的摆放着桌椅板凳,但却没有一个看客。
花熙城穿着红色的汉服,躺在台上年份久远的木床上,看着就像是古代的戏子。
他是个绝美的男子,即便没有睁开眼,却足以让人想到倾国倾城这个词。
众人在台前停下,瘦猴从旁边走上去,恭敬的通报,“花爷,苏小姐到了。”
花熙城缓缓睁开眼,眉眼微弯,轻挑的目光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苏清欢所在。
“你又变了。”花熙城打趣道。
“你不是也一样。”苏清欢平静地说。
花熙城这才从床上下来,踱着步子,走到台前,弯着上半身,朝苏清欢伸出手去,“咱们得平等对话。”
苏清欢正要伸手,在他胳膊上借力跳上去,南司城却拦住她。
“他是谁?”花熙城将手背到身后去。
“我未婚夫。”苏清欢道。
花熙城眯了眯眸子,别有深意地在南司城身上剜了一眼,随即转过脸去,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想跟我谈,能上来再说。”
苏清欢望向南司城,用眼神询问,这点高度,能上去吗?
南司城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下一秒,弯下身子,将苏清欢打横抱了起来。
一只脚踢倒旁边的凳,踏上去,猛的发力,便跳了上去。
苏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稳稳的放在台上。
“我去……”魏明彦叹为观止,“南爷这是深藏不露啊!”
花熙城这才高看南司城一眼,但也只是匆匆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落在苏清欢身上,“你我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丧狗,你带不走。”
“瘦猴可说,他不是你的人。”苏清欢幽幽的说道。
“的确。”花熙城说道,“可他是黑市的人,只能在黑市处置,别的,任何地方都不行。”
“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要处置他,还是要包庇他。”苏清欢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花熙城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我想保的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说完,侧目给瘦猴递了个眼色。
瘦猴点点头,随即看向旁边两个手下,手下立刻会意,将丧狗抓上前,一脚踢在他腿上,丧狗应声跪倒在地。
下一秒,瘦猴接过手下递来的刀,干脆利落的扬起又落下。
丧狗的两条腿,骨肉分离,鲜血如同破堤的江河,染红了周围的一大片土地。
他叫不出声来,呜咽两声,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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