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部直三郎皱眉说:“司令官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只要皇军攻占武汉,外围战场的一百多万国民军顷刻就会丧失抵抗意志,就会兵败如山倒,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皇军恐怕没办法在半个月之内攻占武汉。”
板垣征四郎沉声说:“樱田桑当初也认为,第五师团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占忻口,但是最终,胜利的依然是皇军!所以这次我仍然坚信,最后胜利的依然还是我们第十一军,依然还会是大日本皇军,一定会的!”
“司令官阁下,你这是在赌博!”冈部直三郎说道。
板垣征四郎说:“你觉得是赌博,可是在我看来却胆略的较量!”
稍稍停顿了下,板垣征四郎又接着说道:“冈部桑一定听说过武士决斗的故事,真正决定胜负的主要因素,从来就不是武力的高低,更不是武士刀的锋利程度,而要看这名武士是否具备足够的胆量,如果他拥有足够的胆量,敢于在决斗中使出别人不敢使的杀招,譬如说以命博命式的刀法,那么,最终的胜利就一定会属于他!”
冈部直三郎皱眉说道:“若是按照司令官阁下的说法,先确定目标,然后出动所有的部队向着目标猛冲猛打就是,还要作战计划何用?”
板垣征四郎不悦的道:“冈部桑,你这就属于是在抬杠了,我说真正决定着战役胜负的关键因素是指挥官的胆量,但是我从未说过不需要作战计划,恰恰相反,我认为作战计划是决定战役胜负的坚定基石。”
冈部直三郎沉声说道:“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了,参谋部的十几次兵棋推演已经足以证明,以赌博式的方式攻击武汉,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一点,似乎不足以通过司令官阁下的胆量加以弥补。”
“不然!”板垣征四郎却是摇了摇头。
冈部直三郎道:“难道参谋部的兵棋推演有漏洞?”
“谈不上漏洞,只是安达桑他们忽略了一点。”板垣征四郎点了点地图,说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目前虽然处于险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能参与合攻武汉的作战行动,事实上,第三、第一零一师团才是攻占武汉的主力,因为他们距离武汉最近!”
“纳尼?”冈部直三郎瞠目结舌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也参与合攻武汉?”
“司令官阁下,这个也太冒险了吧?”安达武志也期期艾艾的说道,“如果第三、第一零一师团抱团固守,或许还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但如果参与进攻的话,他们最多只能够坚持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他们就将会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
板垣征四郎道:“就算抱团死守,七天之后又怎样呢?安达桑,你敢说七天之后,九江就一定能够夺回吗?湘赣公路就一定能够恢复畅通无阻吗?”
“这个,这个……”安达武志哑口无言,这个他当然不能保证。
板垣征四郎拍了拍安达武士肩膀,说道:“安达桑,请相信我吧,因为,身为指挥官的直觉告诉我,皇军一定能够抢在第三、第一零一师团被打垮之前,攻占武汉,而一旦攻占了武汉,第三、第一零一师团之围将不解而解!”
“哈依!”安达武志重重顿首,心神大定。
冈部直三郎也是长时间的沉默,虽然他的内心仍然不太认同,却也不能否认,这的确也是一个对策,而且很可能是最优对策。
板垣征四郎又对冈部直三郎说道:“冈部桑,那我们之间的意见就算统一了,现在可以给前线各个师团发电报了,除了第三、第一零一师团,其余各师团立刻向武汉发动向心攻击,我只给他们一周时间,一周之后,大日本皇军的旭日旗必须插上武汉城头!”
“哈依!”冈部直三郎重重顿首,又道,“那么,第三师团及第一零一师团呢?”
板垣征四郎目光一凝,沉声说道:“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将是胜负的关键,所以他们的作战目标得进行修改。”
“修改?”安达武志等几个参谋面面相觑。
板垣征四郎却指着地图说:“命令,第三师团绕过常德,与第一零一师团合攻岳阳,攻占岳阳之后,立刻挥师北上攻打华容县,往北威胁荆州!冈部桑,安达桑,请相信我吧,只要华容县陷落,武汉战场的国民军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冈部直三郎、安达武志相顾骇然,板垣司令官真是要拼命啊!
在这种情况下让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继续深入,万一局面发展并没有像板垣司令官预计的那样顺利,万一华容陷落之后,武汉战场的国民军并没有土崩瓦解,那第三师团、第一零一师团绝对是有死无生了!
不过必须承认,华容确实是武汉的命门,因为华容一旦陷落,荆州也就会门户洞开,荆州一旦被日军攻占,那么武汉通往重庆的长江航道就被彻底截断,囤积武汉的人员物资就没了撤往重庆的通道,所以国民政府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华容陷落的第一时间,紧急从武汉撤离,可这样一来,必然引发雪崩式的连锁反应。
这就跟当初在山西战场,第五师团攻占娘子关之后,阎锡山担心云集忻口的二十多万大军以及海量的军需物资会被日军合围,所以紧急下令忻口的人员物资后撤,结果就引发了雪崩式的反应,最后不仅物资没能保住,三十几个师也被日军打垮了一多半。
板垣征四郎的计划虽然很冒险,但是冈部直三郎必须承认,一旦冒险成功,收获无疑也会十分丰厚!
安达武志转身去传达命令。
冈部直三郎却又接着问道:“那么九江呢?就这样算了?”
“九江?”板垣征四郎狞声说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徐锐此人能够被天皇陛下称为帝国死敌,并不是侥幸,而是确实有着真本事的,所以,我决定亲往九江,好好的会会这个帝国死敌,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板垣征四郎已经想好,接下来第十一军反正就是按照冈村宁次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向武汉发动向心攻击,他虽然是第十一军司令官,但是留在指挥部却反而没什么事做,还不如去九江,指挥猎杀徐锐的行动。
冈部直三郎连忙劝阻道:“司令官阁下,这恐怕太危险。”
“冈部桑放心。”板垣征四郎摆手道,“我会足够小心,绝不会重蹈冈村宁次的覆辙,不妨告诉你们,小鹿原桑已经搭乘海军的炮艇,正赶来安庆,有了小鹿原桑和他的特战队,我的安全想必是可以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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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板垣征四郎念叼的时候,远在九江的徐锐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跟在徐锐身边的小桃红便立刻关切的说:“姑爷,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一边说,小桃红一边还俯下身,拿自己俏脸贴着徐锐的脸,试了试体温,还算不错,徐锐的体温降下来之后,并没有反弹。
徐锐便清咳了两声,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
小桃红才如梦方醒,包子脸上立刻涌起两朵红云。
徐锐又对小桃红说:“小桃红,你先扶我坐起来。”
小桃红连忙制止说:“姑爷,医生说过你需要长时间卧床,不能起身的。”
“傻丫头,我已经没事了,快扶我坐起来。”徐锐摇摇头,他是真的没什么事了,这个还要拜小鬼子的三八大盖所赌,三八大盖穿透力强,所以他的体内并没有遗留的弹头,注射了退烧针之后,感染关也成功渡过,就彻底没事了。
到了这会,徐锐的身体就已经在快速的复原了。
小桃红拗不过徐锐,只好扶他起来,又在徐锐身后站定了,将徐锐的上半身靠在她的怀里,用她鼓腾腾的****充当徐锐的靠枕,守在旁边的十几个川军老兵便赶紧转开目光,他们实在不敢多看,再看下去非流鼻血不可。
徐锐这一坐起身来,便立刻看清了城外的情形。
定睛看去,只见前方不到千米便是九江的车站,九江的车站是汽车、火车共用的,九江在在民国时期,就是数得着的水陆码头,货物云集、舟楫如雨,所以建了成片的仓库,这会不仅仓库装满,还露天堆放了大量物资。
徐锐五天前曾经来过一次九江车站,见过堆积如山的物资。
不过现在,露天堆放的物资少了许多,估计是运往前线了。
但既便剩下的物资,也足够赵百石的川军团挥霍好几年了,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川军团得有本事拿下来才行,而且还必须得抢在吉本贞一这小鬼子回援之前,否则,一旦吉本贞一提前回来了,再想拿下车站就没希望了。
这会战斗已经打响,川军团主力尽出,围着车站三面合攻。
这也是徐锐的意见,没有主、辅之分,三个营全都是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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