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援不仅继承了爷爷马麒的一身高深莫测的武术,更继承了他老子马步芳的凶残以及嗜血,稍有不如意,便动辄打下手底下的警卫以及士兵,要不是派出去的侦察骑兵及时赶了回来,这个警卫真可能让马继援活活抽死。
马继援打得正凶,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骑快马已经风驰电擎般过来。
“大少爷!”那骑快马风驰电擎般冲到马继援的面前,然后一勒马缰,胯下坐骑顿时人立而起,一连两个急旋才堪堪止住往前冲势,然后报告说,“发发发现了,小人发现了共产党车队行踪了,就在离这三十里外的二道沟。”
“找到了?”马继援闻言顿时便精神一振,“没看错?”
马继援之所以脾气不好,是因为迟迟没有发现共产党的车队给急的,现在终于发现了共产党的车队,他就不急了,脾气也就变好了。
“错不了!”侦察骑兵滚鞍下马,大声说,“小人看的真真的!”
“他娘的,可算是把你给等到了!”马继援狞笑一声,又问道,“马六,知不知道共产党的车队为什么晚了这些天?”
马个叫马六的侦察兵回答说:“大少爷,因为车队有骑兵随行,所以就慢了,比咱们预期的晚了整整十天还不止,娘的。”
“有骑兵?”马继援闻言便脸色一沉。
这却是个新情况,原本以为只有车队,打劫起来就十分轻松,可是现在有中共的骑兵部队随行保护,那就有些棘手了,不过马继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说到骑兵,放眼整个西北乃至整个中国,还有比他们马家军更厉害的骑兵吗?
当下马继援又问:“马六,中共大概有多少骑兵?”
“也就两百来骑。”马六回答道,“而且还是咱们的老熟人。”
“老熟人?”马继援狞笑着说道,“你是说,中共西路军的骑兵师残部?”
“就是他们。”马六嘿嘿一笑,也狞声说道,“我还看到了杜一刀那家伙。”
“杜一刀么?”马继援狞笑说,“三年前让他侥幸捡回一条命,不过这次,却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运了,嘿,从时间上看,他们进入死亡峡谷时天色刚好擦黑,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加上又是在夜间,正好方便我们动手。”
说到这停顿了下,马继援又扭头遥望着西方的斜阳,狞笑着说道:“杜一刀,这死亡峡谷就是他的葬身之所!”
马六小声说:“大少爷,他们没有再往前走了。”
“你说什么?”马继援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马六,是不是你小子把屁股给露出来了,结果让共产党的探马给发现了?”
“大少爷,没有的事。”马六矢口否认道,“小人的手脚干净着呢。”
“行,这事回头再说。”马继援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管你小子有没有露馅,共产党的车队缩在二道沟不往前走却是不争的事实,原本我们在死亡峡谷多等几天也没事,反正共产党的车队又飞不过去,但是……”
停顿了下,马继援又接着说道:“但是我爹送来消息,说是马鸿逵他们很可能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派了骑兵前来河西,所以要是再拖延下去,搞不好就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只能够去二道沟找他们了。”
马六连忙谄媚的说道:“大少爷英明。”
“你个狗东西,就会拍本少爷的马屁,别以为这样本少爷就会饶过你。”马继援嘴上虽不依不挠,语气却是软多了,旋即又喝道,“传我命令,全团开拔去二道沟,争取上半夜之前把活干了,然后趁下半夜太阳还没出来赶紧回家。”
“好嘞。”马六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传令去了。
片刻后,死亡峡谷两侧的乱石林中便腾起滚滚烟尘,然后一拨拨“马匪”便从乱石林中汹涌而出,最后汇聚成一股骑兵的汪洋,向着前方二道沟方向席卷而去,而此时的马继援也已经换成了一袭马匪的装扮,策马飞驰在队伍的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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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沟,独立骑兵营临时驻地。
部队已经安营扎寨完毕了,简易的防御工事也已经搭建起来,可是杜一刀却还是感到有些不放心,没办法,马家军留在杜一刀心里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杜一刀至今都无法忘记他们老骑兵师跟马家军骑兵交手的场面。
尤其是马家军的那个少年恶魔,留给杜一刀的印象尤其深刻。
在当时,那少年恶魔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却是个真正的恶魔。
安家洼子那一战,那个少年恶魔只率领一百多马家军骑兵与他们骑兵师的五百多骑兵对冲,杜一刀原本以为他们骑兵师可以砍瓜切菜般消灭马家军骑兵,可是对冲的结果却让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次对冲,他们骑兵师就倒下了一百多身经百战的老骑兵,而对面的马家军却仅仅只阵亡了十余骑,尤其令杜一刀无法相信的是,连他们的骑兵师长,那个曾经在骑术交锋中将他击败,并且手把手教他骑术及刀法的师长,那个他曾经以为骑术无双的男人,居然也倒在了那少年恶魔的刀下!
再然后就是二次对冲,二次对冲过后,骑兵师就只剩下了两百余骑,杜一刀也在与那个少年恶魔的交锋中负伤,少年恶魔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几乎将他的鼻梁骨整个切断,就只差一点,杜一刀就完蛋了。
再然后,就是逃亡逃亡再逃亡,无尽的逃亡。
在费尽无数艰辛之后,杜一刀才终于带着骑兵师最后剩下的百余骑逃到了新疆,才终于为老骑兵师留住了火种,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对于马家军和那个少年恶魔的记忆,却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变得更加的清晰。
这种深刻的记忆,主导了杜一刀的反应。
巡视完高地正面,杜一刀又把一连长何二狗叫到了面前。
杜一刀说道:“二狗,刚才来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三道沟附近有十几株枯死的胡杨,你带人去拉过来,加固一下高地的正面。”
何二狗说道:“营长,不用了吧,我看阵地已经挺坚固了。”
到现在为止,骑兵营已经在高地正面的缓坡上挖出三道拒马坑,还在每两道拒马坑中间堆砌了障碍物,凭借这些防御工事,对付普通马匪已经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何二狗也绝不认为有马匪敢不开眼来找他们麻烦。
真当他们独立骑兵营是吃素的不成?
“你懂什么。”杜一刀却冷冷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
何二狗哦了一声,点起十几个骑兵怏怏不乐的往回去了。
何二狗却不知道,正是杜一刀的这个命令救了他和骑兵一连的十几个骑兵的命,同时也为西路军的老骑兵师留下了骑兵的种子。
目送何二狗带着十数骑离开,杜一刀继续巡视了一阵就回到了高地准备休息一会,可是人才刚刚坐下,便感觉到脚底下的地面似乎在微微的颤动,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杜一刀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从地面的颤动,他立刻就判断出,正有大股骑兵在迅速接近,并且距离二道沟已经不远了。
当下杜一刀便跳起身,大吼道:“敌袭,准备战斗!”
或躺或坐正在休息的骑兵营官兵闻言便纷纷爬起身。
杜一刀却早已经冲到了高地正面的缓坡前,不停的扯开嗓子大吼:“重机枪,快把该死的重机枪给老子架起来!”
“机枪,这里再来挺机枪!”
“炮呢,把迫击炮架起来!”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守住这里!”
“柱子,你枪法好,你去那边制高点!”
“二连,战马上鞍,随时准备反突击!”
“三连,你们守住高地的北西南三个方向,防止骑术好的马匪从这三个方向包抄我们身后,快去!”
伴随着杜一刀的喝斥声,以及命令声,骑兵营的两百多官兵立刻忙乱了起来。
杜一刀再定睛往东看时,便看到东方漆黑的夜空下已经出现一点微弱的火光,这点火光一开始还只有很小的一点,但是还不到几秒钟,便迅速扩大成了一大团,然后又分裂成了无数的光点,并且开如向着两翼急速的延伸开来。
火光中,已经可以隐隐的看清马匪的身影了。
杜一刀的脸色便立刻阴沉下来,只看这些战马奔跑的英姿,杜一刀就可以断定是最优等的河曲马,所以这根本不是马匪,马匪大多都是附近的游牧民,游牧民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优等军马,所以这只能是马家军!
马家军!杜一刀从牙缝里边崩出三个字,眼睛一下就红了,倏忽之间,杜一刀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安家洼子,耳畔仿佛又响起了老师长临死之前的仰天咆哮:杜一刀,一定要把老子的骑兵师给带出去,要不然老子就是做鬼子都不会放过你。
时光荏苒,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PS:这两天参加年会,只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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