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答应得如此干脆,让朱可夫感到十分意外。
朱可夫深深的看了徐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同时命令沙斯基赫带着警卫连的官兵抓紧时间准备苏芬边境的摸拟沙盘。
冷铁锋和乌兰托娅也跟着徐锐起身离开。
离开会议室之后,冷铁锋直接问徐锐道:“老徐,你能行吗?”
冷铁锋指的是即将要进行的苏芬战争的兵棋推演,这毕竟是苏联跟芬兰之间的战争,战场更是远在万里之外,徐锐无论对苏军的战备情况还是芬兰的战备情况,都是一无所知,这种情况下怎么跟朱可夫兵棋推演?
兵棋从原理上讲,跟下棋其实差不太多,都是根据一定的约定俗成的规则、或者十分明确的吃子规则,尽可能多的吃掉敌方的棋子,同时保全自己棋子,并最终将对手逼入兵力枯竭的绝境而宣告投降。
但两者也有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如果下棋,刚开始时双方的子力是相等的,也就是子力棋鼓相当,但是兵棋推演就不一样,兵棋推演很少会出现双方棋鼓相当的局面,双方无论是兵力数量、兵器质量或者地形加成,很少出现对等的情形。
正因为此,在不知道所代表方的兵力、兵器及地形的前提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沙盘上进行兵棋推演,然而,徐锐就要在并不熟知苏联对苏芬战争的备战情况的前提下,与朱可夫进行兵棋推演,这就十分尴尬了。
既便朱可夫会在兵棋推演之前做介绍,也只能够说一个大概,这样的情形下,徐锐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对苏联的战备情况了然在胸,那么在兵棋推演之时,就难免会犯错,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推演,输就输了,但是这次推演,他们却根本输不起哪!
因为这次推演的胜负,关系到苏联对包头工业基地的援建哪!
所以冷铁锋才会担心,才会问徐锐行不行?因为他们输不起!
徐锐嘿嘿一笑,说道:“老兵,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次兵棋推演,我赢定了!我会用一场惨败告诉朱可夫,什么是大师级的兵棋推演。”
“你真就这么有信心?”冷铁锋却还是不太放心。
“是啊,团长,我也好担心呢。”乌兰托娅也说道。
徐锐便立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待会在兵棋推演中表现太好,会不会被契卡的特工怀疑是欧洲某大国的间谍,所以才会对暗中收集苏联红军的战备情况,所以才对苏联在苏芬战争的准备情况如此熟悉?这样的话就坑爹了。
别以为朱可夫手下就没有契卡的特工,契卡的特工是无处不在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一转,徐锐便立刻有了应对的办法,看来,还是得借用一下之前曾经借用过的身份,就是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的外籍陪练!并且回国前,他曾经在德国的法兰克福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
在法兰克福生活期间,他对欧洲局势也有着很深的了解。
这样的话,一切就全都解释得通了,至于说,关于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外籍陪练的身份,就随便契卡查去吧,能查得清楚才有鬼了!何况再有一年多的时间,苏联和德国就会全面开战了,那时候就更加无法查证了。
想到这里,徐锐便对冷铁锋和乌兰托娅说道:“老兵,托娅,你们难道忘了,我可是旅德回来的华侨,在德国时,我还曾经担任过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的外籍陪练,此外还曾经在柏林军事学院旁听过,对苏芬两国之间的渊源及矛盾有着很深的了解,其实,苏联一直都在谋求吞并芬兰,而芬兰也一直都在加强对苏联的战备,这些我都知道,甚至还曾经到卡累利阿地峡去实地勘查过。”
冷铁锋讶然道:“老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徐锐道,“我骗你干吗。”
徐锐当然是在欺骗冷铁锋,他甚至连旅德华侨的身份,以及勃兰登堡特种部队训练营外籍陪练的身份也都是胡编的,更不可能到这个时代的柏林军事学院去旁听,但是,他的确曾经到卡累利阿地峡去勘查过。
只不过,那已经是苏芬战争结束后大半个世纪的事了。
二十一世纪初,徐锐在南京读军校期间,曾以访问学者的身份造访伏龙芝军事学院,期间曾经随同伏龙芝军事学院的一个课题小组,对卡累利阿地峡进行实地勘查,目的是全面深入剖析苏军在苏芬战争之中表现拙劣的原因。
历史上的苏芬战争,对,就是即将打响的这个苏芬战争,苏军的表现可谓拙劣至极。
事实上,就连此刻提出要跟徐锐进行兵棋推演的朱可夫,在历史上也曾经参与了这次苏芬战争,并且指挥了中部战场的进攻,但是结果却惨不忍睹,朱可夫指挥的五个师因为后勤补给线遭芬兰军队切断,两个师被歼,三个师遭到重创!被芬兰人给打惨了!
因为这,朱可夫在苏芬战争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卫国战争爆发,苏军被德军打得溃不成军,险些要亡国了,斯大林才终于又想起了朱可夫,然后重新起用,这才有了朱可夫后来在东线战场上的辉煌。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空,朱可夫的轨迹已经完全不同。
因为有了徐锐这个穿越者,朱可夫已经被提前委以重任,成了远东方面军司令,也就不会再参加即将打响的苏芬战争,这样,也就不会有苏芬战争中路集群的惨败,他也就不会因此而遭到斯大林的冷遇并雪藏。
当然了,朱可夫在远东战场的处境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他会在远东战场收获一场远远胜过苏芬战争的惨败,毕竟苏军在远东战场的敌人,可是比芬兰军队强悍百倍的日军,日本的国力更非芬兰能比。
……
出了会议室之后,徐锐又带着冷铁锋和乌兰托娅来到宾馆的后院。
宾馆的后院建有一处马厩,而且规模颇大,徐锐他们的战马都养在这里,昨天晚上收服的十余匹野马也都圈养在这里,包括受重伤的野马王猛男,还有小马驹赤兔,是的没错,猛士已经被徐锐改名成为猛男了。
为啥?因为野马王不喜欢。
情况是这样子的,今早在给野马王换药时,吴寒挨了野马王一腿,虽然没什么大碍,却也把吴寒疼了个半死,野马王毕竟还是野马王,在伤势稍稍恢复之后,便立刻展现出了,一头野马王应有的风采,喂草料不吃,喂水不喝,给它换药吧还踹了吴寒一腿。
不过说来也奇怪,别人喂草料喝水它不喝,换药也不配合,但徐锐喂草料还有喂水,还有换药它却乖乖配合,很显然,野马王只认可徐锐一人,但是,当徐锐跟它说已经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猛士时,野马王却连连摆动硕大的马头。
徐锐打趣道:“不同意,猛士不好听?那叫你猛男怎么样?”
还真是奇了,徐锐话音才刚落,野马王立刻连连不迭的点头,真好像是在表示认可的样子,看得冷铁锋、吴寒一干狼牙啧啧称奇。
野马王猛男伤势稍有恢复,但是仍无法站立。
小马驹赤兔却已经可以满马厩乱跑了,看到冷铁锋走进来,赤兔便立刻发出一声欢快的轻嘶声,然后甩开小巧的四蹄,得得得的跑过来,跑到跟前后,还拿它的小脑袋一个劲的蹭冷铁锋的小腿,说不出的亲昵。
小赤兔虽然还小,却已经可以看出来,长大了必定是一匹神骏的骏马。
乌兰托娅便看得欢喜极了,蹲下身来,一边伸手轻轻摩挲着赤兔火红的毛发,一边又无比喜爱的说道:“真的好可爱哦。”
看到乌兰托娅这么喜欢赤免,冷铁锋便直挠头。
如果是别的马匹,乌兰托娅这么喜欢,他便让她又有何妨?
但是这匹小马驹,他却已经决定了要送豆豆的,可不能让。
当下冷铁锋说道:“托娅,这匹小马驹我已经向老徐讨来送给我们家豆豆了,你如果实在喜欢小马驹,回头我再去给你找一匹来。”
乌兰托娅闻言便嫣然一笑,摇摇头说:“队长我就是说说。”
远处,邹超站在马厩门口,见乌兰托娅跟冷铁锋有说有笑,不免有些失落,他明知道冷铁锋已经结婚,跟乌兰托娅绝对没有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失落,因为自从两天前他向她表白之后,乌兰托娅就一直躲着他,显然已经拒绝他了。
乌兰托娅之所以没有当面拒绝,是怕他难堪吧。
轻叹一声,邹超转身走出马厩,然后走没多远,却忽然看到一个苏联女兵迎面走来,定睛看,却发现就是昨晚上给莫洛托夫拼命叫好的那个苏联女兵,只是可惜,莫洛托夫后来却被他给摞倒了,当时邹超还曾经示威似的向她挥舞了一下拳头。
那个苏联女兵几乎是同时看到邹超,一对美目立刻亮起来。
然后,那苏联女兵便大大咧咧过来,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叶莲娜。”
“呃,好,你好。”邹超便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我我,我叫邹超,你可以叫我老邹或者小超,呃不,你还是叫我,叫老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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