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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叹了口气:“好好的招惹官府干什么?你进来慢慢说。”
那太监走进来回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有一个女的自称是武若青的娘,在门外这么说的,要不我传她进来?”
“快传!”李贤站起身道。
一个中年妇人从外面进来,只见她身穿灰色短襦,上面还打着两个补丁,下着一条蓝色裤子,显得有点怪模怪样。只见她不慌不忙跪下,道:“犯妇荷花给各位王爷叩头。”
她一介女子,在对厅上人物一无所知的情况之下,单凭服色就一眼辨别出了他们的身份,不是经常接触皇亲的人,焉能如此?单凭此点,李贤等人就已判断出此人即使不是武敏之之荷花,和皇室定也有紧密关联。
李贤认真的端详着她,这个女人他当初太熟悉了。她本是武敏之府中的一名婢女,只因容貌妖艳,擅长床上功夫,而被武敏之宠爱,并生下了武敏之的长子武若青,从而在武府的地位平地三尺,在老夫人的扶持下,把持了武府的大权,京中贵戚无不知晓,武府之中的荷花便是武府不出名的太太。武敏之那厮情迷崔可谏,誓终生不娶正室,这荷花更是如鱼得水,虽为婢妾,实同正室,娇贵无比,权倾长安。
只不过后来武敏之犯事,论罪株连,武若青做为他的独子,断断没有获免的道理。而荷花连是武敏之的侧室都不是,身份乃一丫鬟婢女,可以任其自由来去。她的兄弟把她当作奇货可居,准备高价卖给垂涎已久的荥阳郑氏长孙郑通,谁料荷花断然拒绝,放着郑氏那般的富贵不去,非要哭哭啼啼的跟着倒霉儿子武若青去边远的巴州流放。连宫中的武后听说,也不禁感叹:“武敏之虽然罪过不小,但有孝子节妇。”命人不要难为他们母子,到达巴州不必服刑,听任择业。
去时荷花尚是少女嫩妇,甜净俏丽,明艳动人。此番再看,已是满面沧桑。虽然明目弯眉,红唇皓齿,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美人风采,但是面色黄,似有病色,鬓丝灰白,眼角也有了明显的鱼尾纹,哪里还像是贵室之中三十余岁的娇妇!看去倒更像是长相稍好一点的四十余岁的中年农妇。
李贤在心中暗暗感叹着世事沧桑,富贵穷通翻如儿戏,昨日富贵金满堂,明日下梢白茫茫,就如眼前的这荷花,以前是威风赫赫,人人以能结识她为荣,吃穿用度,一掷千金,不曾眨过眼。今天呢,却衣食难继,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站在堂下,连特五那样的人都敢欺侮,真是命运也,天也,造孽也?
三郎见李贤沉吟,坐下道:“这个妇女,你就是武若青的娘亲?你怎么知道武若青被人抓了?到底是何缘故,可细细讲来。”
荷花举目向他看去,这位王子年纪约莫有十四五岁,器宇轩昂,英气勃勃,看去十分利落,但不知为何,荷花看到他便觉不喜欢,觉得他身有杀气,因此并不向他回话。只看着李贤道:“犯妇有罪在身,不敢接近王爷,十几年来有失拜望,还望王爷恕罪。”
当年李贤经常驾临武府。与表哥武敏之玩耍。他不像哥哥李弘。身居太子之位。一心想着教化万民。和武敏之处处作对。他喜欢表哥毫无机心。文采风流。放纵自我地生活方式。对武敏之非常亲近。对他地家人也很熟悉。比如这荷花。他们就曾在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欢乐地宴会。甚至还在一起跳过很多次难忘地舞蹈。所以。荷花见了他感觉并不陌生。反而有好多话想说。
李贤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叫她接着讲下去。
荷花哭道:“长话短说。王爷。青儿叫巴州官府给捉去了。说是他偷盗珠宝行地东西!王爷。我们虽然穷。但是贵族出身。怎会做这种事情!青儿断断不会做这种事地!你快去救他。晚了青儿就要吃亏了!”
苇娘在旁听得也是花容失色。急道:“好好地。去珠宝行干什么!是了是了。他定是为给我赎身去变卖东西了!”
荷花这才注意到堂上还有一个如花似玉地姑娘。举目向她看去。猜她定是醉星楼地什么苇娘无疑。一下子冲上去。撕扯着她骂道:“王爷。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良家子弟。我们若青一个贵族子弟。现在心心念念就是要娶她啊。王爷。你说行吗?”
赵凯急忙把她们拉开。急道:“这是王爷面前。仔细失仪。”
三郎听苇娘话中蹊跷,问道:“什么赎身?你细细讲来。”
苇娘道:“我虽然身在风尘,却总梦想着能找到一个有情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上天可怜,把武郎送到我的面前,我们定下婚约,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单是我被老鸨视为摇钱树一般,武郎一介穷士,怎么娶得我起?就在昨天,武郎突然想起一计,说是他家里有好多珠宝旧物,要是能卖掉一些,就能够赎我回家。我想,是不是,武郎就是拿着这些东西到珠宝行被人怀疑,误做小偷给抓起来了?”
荷花一听,哭道:“他休想,你也休想!我们若青堂堂周国公子弟,怎能娶你这妓女为妻!就是他偷卖了我的东西,别人打死他,我也不去作证,让他出来娶你,若要娶你,不如杀了我才罢!”
李贤劝道:“荷花,你又何必?孩子们的事情自有孩子们做主,随他们心愿做去,难道你还能跟着他们一百年?过去的门第身份,如今都不要讲了。我看苇娘这孩子就很好。”
荷花道:“王爷,若青的婚事我做不了主的。他归根结底是太后家的人,他要娶谁关系到太后家族的血统,要太后说了才算。否则私自结了婚约,若是太后以后不满,怎么办。”她说出这么一番堂堂的大道理,连李贤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母后喜怒无常,谁知道她想些什么,若是她知道武若青娶了一个妓女为妻,会怎么样呢?荷花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幸好武若青刚才没到,否则自己孟浪,为他们主持了婚礼,将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正在怀疑自己与她作对,现在可是抓到了实证,妄想扰乱她娘家的血统。自己幸好天可怜见,武若青没有到,被官府抓到了。
想到此处,他对苇娘道:“苇娘,荷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青虽然是个穷士,但他身份特殊,是太后的亲侄孙,没有太后的指婚,谁也不能为他主婚,刚才是我不知道,差点铸下大错,害了若青跟你。”
苇娘听李贤之意,对自己和若青的婚事,是要撩开手不管了,双眼含泪,不敢说话。
三郎看着,好生不忍,道:“苇娘,既然你不能嫁给若青了,不如就跟了我去长安吧,我一个破落王爷,没人注意我的,再说,我留恋歌舞,太后也知道的,带回去一个歌儿舞女,她问也不会问的。”
苇娘捧住脸,终于哭出声来,跑出房外。三郎跟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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