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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啊，他们两个可不是东西，想要赖账呢！”人一见警察来了，得意的鼻子都要翘到了天上，冷笑着道：“赖账就赖账吧，还我骗他们，你他们两个穷酸模样，不定是哪里跑来的要饭的，连个暂证都不一定有，你们可得审审啊，不定是两个流窜犯呢。”
“你胡什么啊！”朱九九心里咯噔一声，不由的有些后悔不该去踹贺旗那一脚，两人满世界乱窜，干的坏事那是当真不少，虽然也不大怕警察，可那也仅限于两个人衣冠楚楚的时候，他们早上才从运煤车上爬下来，虽然打理了一番，但衣服上总是难免留下了许多污痕，夏天又是炎热，身上的汗水和煤灰掺和在一起，弄的到处都是，要不是两个人男的高大潇洒，的精致动人，是流民还真不为过，真要是被这两个民警一查，那就要倒个大霉，别的不，两个人身上身份证就是一把，带这么多身份证，没有问题也变成问题了，朱九九一惊之间身子就有些发抖，要不是贺旗不动声色的将她挡在了身后，怕是立时就能被那两个警察出端倪来。
“警察同志，您这是不是碰瓷的啊，她一个瓶子就要两万，我觉得有问题啊！”
贺旗这一嘴地道的北京话一出来，两个警察脸上的疑色就去了不少，眼前这事情还真像街上碰瓷的，想到这里，两人不由的齐齐向了那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贵气人，上下打量起来，半晌，那个带头的老成警察才道：“你这瓶子哪里买的，有发票和人证吗？”
“哎呀，你怎么怀疑我啊，我这是正正经经前面店里买来的。”人急忙忙的把发票递给那警察，道：“不信我带你们过去问问那个老板就知道了。”
“那一起过去吧。”两个警察互换了个眼神，一个走在人身边，一个跟在贺旗和朱九九后面，夹着三人一起走向了街头那家店。
“没错，是我这买的，正经的元青花梅瓶，两万三一个，有证书的。”进了那古玩店之后，两个警察将事情大体的了，那老板就点着头应了，从抽屉里掏出一套文件来，交给警察道：“您，这是故宫博物院陈教授开的鉴定。”
“你们想怎么着？”老警察点点头，着贺旗道：“既然人家有发票，有人证，那就不是碰瓷的。”
“赔吧，也没别的办法。”贺旗叹了口气，一脸肉痛的道：“赶明儿可得去雍和宫烧烧香，流年不利啊。”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跟我一起着他俩，不定啊，一转身他们就跑了。”人得意洋洋的道。
“不差你这点钱。”贺旗没气的瞪了那人一眼，指了指街对过的银行道：“前面就有，取了给你就是了。”
一行五人去了银行之后，贺旗叹着气取出两万三千块钱来交给那人之后，那人冷嘲热讽的了几句场面话就扬长而去，贺旗和朱九九互视一眼，都是满脸的苦涩，转身正要走的时候，却又被那个老警察叫了。
“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给我。”
“我们又不是坏人。”朱九九不高兴的道。
“让你拿你就拿，怎么这么多废话！”老警察瞪着眼睛吼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没有啊？”
“有旗轻轻的拉了拉朱九九，陪着笑掏出一张身份证递了过去，那老警察了一眼之后点点头，又冲着朱九九道：“你的呢？”
“没有，只有这个。”朱九九没办法，只得掏出一红色的护照递了过去。
“哎呦，日姑娘啊。”老警察一愣，接过那护照来了几眼，一脸坏笑的拍着贺旗的肩膀道：“兄弟，事啊，为国争光啊。”
“一般，一般。”贺旗深深的了一眼朱九九，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老警察将护照还给了朱九九之后，把贺旗拉到一边，低声道：“我兄弟，这日姑娘喜欢玩野的，你可得心一点，咱们北京不跟外地到处都能打野炮，满街都是人给你照下来就不了，你你们两个弄的一身泥巴，大家一就明白怎么回事，心啊。”
“大哥，您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贺旗点头哈腰的笑了两声，这才送走了心到让他哭笑不得的老警察。
“你就不想问问我吗？”两人出了银行，在街头走了几步之后，朱九九喃喃不安的声道：“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日姑娘很啊。”贺旗笑了笑，学着那老警察的样子，坏笑道：“我为国争光了嘛。”
“什么嘛。”朱九九嗔哼了一声，见贺旗笑了起来，心中反而更加不安，低着头，抓着衣角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声道：“我，我来是打算告诉你的，但，但你也没问我…”
“我早就知道了啊。”贺旗失笑道：“这种事情不难猜吧，我可是见过不少日人的。”
“我不是日人，就是有个日护照而已。”朱九九急道：“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很的时候被日人收养而已，后来那个人不见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来还是没有为祖国争光啊，真是对不起国家。”贺旗笑着叹息道。
朱九九被贺旗弄的哭笑不得，跺着脚道：“哎呀，人家是和你正经的呢，你就一点都不气吗，人家，人家一直没告诉你。”
“你想的时候总会告诉我的，而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贺旗笑了笑，语气虽然平淡，然而却有如平地惊雷，让朱九九的心沉到了低谷，木然的愣在了那里，半晌，才艰难的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一直到都知道？”
“是啊，你是日人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贺旗揉了揉朱九九的脑袋，笑道：“你的鱼吃的太多了，还会挑剔酱油不地道，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口音，但又对北京上海深圳这种地方没有什么经历，我实在想不出在中国还有什么地方出来的人会这样话，想来想去，也只把你当日人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样都可以？”朱九九松了口气，心情也愉快了许多，皱了皱白玉般的鼻子道：“可在中国有很多爱吃鱼的人嘛，我万一是哪个地方出来的不会讲方言的，又没口音你要怎么猜啊？”
“恩，这的确是个问题。”贺旗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叹道：“那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去听听他们了些什么梦话了，别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是日语的。”
“啊，你，你居然听我讲梦话？”朱九九大吃一惊，脸色刹那间又白了一层，胆战心惊的望着贺旗颤声问道：“我，我什么了？”
“大概是亚美爹什么的吧。”贺旗耸耸肩，很无奈的道：“讲来讲去都是听不懂的话，我又不是日人，我怎么知道。”
“讨厌啊你！”朱九九嗔怒着举起拳头来打了贺旗一下，心中稍安，可转瞬间又变的忧虑万分起来，她可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讲梦话的习惯，在日的时候还，大概天天要些日话，所以即便讲梦话也习惯性的用了上日文，如今在中国了，如果用中文出些事情出来，那可真的是要糟糕，暗暗的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把门锁起来，免得这个奇怪的家伙跑到自己房间里来听戏。
“不过刚才为什么会这样乖，居然没有拿身份证出来，我还想着你要怎么办呢？”贺旗突然笑问道：“怎么，临时决定坦白了吗？”
“还不是你。”朱九九没气的道：“你干嘛不拿假的出来，偏偏掏真的出来，我可都见了，就是你自己的证件，照片上的那个人笑的可真够难的。”
“瞒不过那个老警察的。”贺旗摇了摇头，道：“这种干了许多年的警察破案或许不行，但人却是错不了的，咱们穿成这样已经让他们起了疑心，虽然咱们手里的那些身份证是真的，但照片和人还是差了许多，骗骗酒店绰绰有余，到了他们手里，那就是自爆其短，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抓进去。”
“那你就认了啊？”提起刚才的事情，朱九九也不由的心痛起来，贺旗一穷二白，那两万多块还是她出的。
“当然不行，那个人是找不到了，不过这开店的可是跑不了，我他那里虽然有不少假货，可值钱的东西还是不少，不如去打打秋风，让他难受难受。”
“啊！”朱九九拍着手叫道：“我早就这么想了，你要去砸他玻璃吗，我给你找砖，北京人不是最爱用板砖了吗，这件事算我一个，玩死了！”
“玩？”贺旗无奈的苦笑道：“拜托，我们是骗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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