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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金秋时节,也是一个果实挂满枝头的丰收时节。明达书记一行,如期来到东源市公安局。他惊喜地现,一年前留在映象中的那个赃乱差的东源市公安机关大院,他***完全变了样!这里已建成了一个环境优美、欣欣向荣的大花园,令人耳目一新,顿时让他心舒气爽起来。
走进市公安局办公大楼,现楼内也装饰一新,完完全全改变了过来破旧零乱的模样,尽显高雅、清新、亮丽,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心里当即给出了***钱为民是还有两板斧的好评,对他已是刮目相看。
钱为民下重力改变环境,果然引起了明达书记的心灵震撼,彻底改变了明达书记对他的不利看法。东源市公安局的面貌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让明达书记一下车就有了一个好心情,省厅一行领导表现得十分高兴。省厅领导有了好心情,当然就解决了大问题。从此,明书记对钱为民大加赞赏,对他有了笑脸,对他汇报的工作有了极浓的兴趣,竟然特意在原计划的基础上,还增加了在东源市的几个考察项目。让钱为民有了更多的表现机会,也让高晓春等人有了更多地陪在省厅领导身边,为他们服务的机会。
高晓春因为与钱为民在一起,有幸陪同了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长明达一天,这对他而言,可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明了他这个小人物是一个不错的笔杆子,对他客气地表示了敬佩,给予了鼓励。让他心里增添了一份少有的冲动。他见明书记迈着方步,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众星拱月、十分自然地以他为中心,切身感受了这种让他难以捉摸、内心感受甚为惊奇的官场现象。
身材矮实的明达书记,身上仿佛放射出了一种叫不出名来的威严的东西,高贵的东西,让高晓春的视觉受到了十分强烈的冲击。过去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省委高官,今天却实实在在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与自己并无不同的一样的凡胎肉身,却让人感觉他就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任何人不敢靠得太近,却又离不开他的温暖。他的身上因为官位的光亮,像太阳一样放射着无限的魅力,自己能够如此近距离地站在省委领导的身边,感受到他夺目的光华,高晓春的心怦然振动了。
这就是中国的高官啊!这就是男人们向往的权力世界啊!他对自己那么干脆的推脱了钱书记叫他当政法委办公室主任的劝言,而有了更多的后悔。谁有头却愿意当秃子啊,没有此一步,哪有彼一步?我为什么不能抓住机会?我为什么要对她陈碧君做出承诺?我为什么在钱书记面前还那么虚伪、遮掩干什么?我不是一个蠢猪的话,又会是什么狗屁东西!自己这样做,猪狗不如啊。
官的吸引力在明达书记到来时,是如此地强烈,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官位是如此之美好。当年在学校参加**,与同学们一起天天到省委、省政府门口去堵大门,要求改革,要求反**,对官场几乎充满了仇恨和憎恶。那时简直是粪土当年万户侯,哪里把什么省里的领导放在眼里!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那时自己还年轻,那时心怀天下,这一切由于不成熟,都可以原谅;可是,在自己心里有了强烈的官场情结的现在,在自己已不再年轻的现在,在自己的机会一去不复回的现在,岂能还是如此这样,根本不应该依然如故啊!一个金光闪耀的位置,怎么能想都不想就往外推掉了,自己太宝气、太傻了!
今天,高官之威严,已引起了高晓春无穷无尽的向往、羡慕、憧憬。明达书记为什么能一言九鼎,为什么有那么崇高的威严?那么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几乎所有的东源政界人物,都对他点头哈腰,低三下四?就连自己也不敢太靠近他、观察他,更不敢主动与他对话。原因是什么,是自己心理素质不行吗?不是,完全是他头上那顶省部级领导的帽子,在闪闪光,在不容接近和冒犯啦!
官位才是人的胆,人的魂,那一顶帽子对有所向往的高晓春,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如此强烈的吸引力和努力方向,这一刻,他感到了人性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一个大男人不能抓住点什么,必然两手空空,头上凉习习、屁股下面冷冰冰,你的心就只能是虚的。哪怕你是身高二米的巨型男人,站在官员面前仍然低人一等。明达书记身高虽然只有一米六o,但人们自然以他为中心,他不仅仅只有一米六o,他头上的官帽出的光焰冲到了天上,不得不让别人仰视。今天,在东源市他成了最伟大、最尊贵、最高级别的人物,他简直可以俯瞰身边的一切啊。
高晓春在心里斟酌,古代的皇帝出巡是个什么样子?看来和今天的明达书记的到来该差不多。高晓春那扇心灵之窗洞开了,射进了官场的强光。过来蒙蒙胧胧的路径,突然间变得那么清晰。人生没有别的,只有一步一个台阶,步入那闪闪光的高官殿堂。那个官位就如一个美貌妖艳的**在勾引他、挑逗他,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抓住啊,绝对不要错过现有的机会,错过了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此时自己的屁股下面,是明达书记现在的省委常委这个位子的话,自己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人生何极尊贵,人生何极威严!壮志得酬,事业无限啊。做男人就要争取得到明达书记这种自由与尊贵才行!只可惜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的心砰砰地乱跳,他的脸**辣的,他为自己地位的卑微感到可耻,他心有所失,无奈地从明达书记身上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看到了远方,远处是青山白云,是一望无际的苍穹,是永无穷尽的宇宙空间,那里有一座金碧辉煌的金銮殿!
让高晓春神经兴奋紧张的一天结束了,让高晓春思想洞开的一天过去了。明达书记,带着对钱为民工作的充分肯定走了,东源市公安局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是,高晓春的心灵却被激起了连天浪涛、波浪滚滚。他坐在办公室内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难宁。他一会儿翻翻这,一会儿看看那;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六神无主地接连骂了几句娘伙山。他的内心世界终于狂燥起来,乱得一塌糊涂。
陈碧君看他心情激动,有点像丢了魂似的,便问道,妹夫子,从来没见你如此烦躁过,你是不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
高晓春苦笑了一下。说嘛,烧着舌头,不说嘛,烫着心。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日他的娘,明老板一来,把我莫名其妙地搞成了失眠症。我怕是要得神经病了那样。
陈碧君笑了说,是有点像!我知道你是心乱了,才失眠的。明老板来了,其实与你有多大的关系呢?你看到了别人前面的灿烂阳光,心里不平衡罢了!
她点了高晓春的死穴,近来他们说话一直没有什么顾虑,但高晓春今天显然不敢说出自己,对官场有了那么深刻的认识和企盼。只好说,明书记要我们力保先进,要做许多工作,我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使劲才对。
陈碧君像不认识他似的,大声说,你不烧吧,关你什么屁事?你不是书记又不是市长,你着什么卵急呢?死了张屠夫不吃浑毛猪,**死了那么多年了,地球照样在转,人民还过上了好生活,你着那门子急哟。
高晓春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脸说,烧倒是没有,但士为知己者死,我一直想报答钱老板的知遇之恩,却又有点像被绑了手脚一样,现在我心中有些乱,安不下心来做事。
陈碧君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能做就莫做。你不做,又没有谁来逼迫你?那么多人都在混,也不缺你一个,你急什么卵摆?皇帝老儿也管不了天晴下雨,该来的自然会来,该去的自然会去,我要是你,身外事,我想他个卵。桃花三月开,菊花九月开,各自等时来,到了那个时候,不要它来也会来,你就省点心吧。
面揉得越多越好看,可话说得越多越不中听。陈碧君对你连批带骂,他只好笑了笑。心想,我把政法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让了出来,做了那么大的放弃,你还来指责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大一个牺牲,应该让她知道,叫他们努一把力,也许梁大哥就成功了。他看着陈碧君认真地说,我心里这件事,其实与你们也有关,对你和梁大哥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
陈碧君一听与她们家那一位有关,眼睛马上成了一颗百瓦的电灯炮,放射出夺人的光芒,盯着他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消息,快点告诉我!
高晓春便把前天钱书记找他谈话的内容,有所保留与选择地告诉给了陈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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