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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要给我们的金香玉呢?别光顾着欺负澄!”身后的慕容湛拉了晨曦的衣角叫道。
晨曦只好放了慕容澄的手,回身把绢包朝慕容湛手中一塞,“你烦不烦呀!到他们那边去,细细挑好了,一人一个,可听好了?”
“小气!”慕容湛撇撇圆嘟嘟的小嘴,捧起布包就要走开。
“什么?!湛你给本妃回来,什么小气不小气的,一人只有一个,也没有多置的!”
“是了是了,知道了!三姐姐!”慕容湛鼓起小嘴,屁颠屁颠地跑到角落边的一个桌子边上,“娘,来呀,这是金香玉哩!知府的三公子有一个,湛还没有!”慕容湛朝四夫人招手。
那边众人慢慢围拢了过去。
“姐夫,原来你也讨厌三姐姐呀,你还是找个七出之条,把她休了算了。”这边的慕容澄仰脸看着席君睿,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一脸认真。
“小男孩,说!你的三姐姐,有何不妥?”席君睿蹲着身子,脸对着慕容澄,双手捧着他的脸,唇畔的笑意,云淡风轻。
听罢二人的话,晨曦柳眉倒竖,边说边朝二人奔来,“慕容澄,上天有路你偏不上,入地无门你偏要钻,今天非把你的耳朵拧下来不可!”
望着彩蝶般轻盈飘至的晨曦,慕容澄倏地挣脱席君睿的手,闪身躲藏在他的身后,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姐夫,姐夫,你力气比澄大,你拦住三姐姐,三姐姐又要欺负澄了!”
“小男孩!放心,有姐夫在,三姐姐欺负不了你!”席君睿负着双手将慕容澄护在身后,笑着说道。
“偌大个人,跟个十岁小破孩编派别人,你羞也不羞!”晨曦气鼓鼓地说道,奔至席君睿身前,伸手要抓住慕容澄。
席君睿却迅转过身,又把慕容澄护在了身后。
“你少在此言之凿凿,拿个镜子照照自己,自家十岁破孩不如,说起别人来倒是大言不惭!”席君睿笑着,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嘛!晨曦就那么孬么?!”晨曦不服气。
闻言席君睿微勾唇,“跟个小孩子,又较个什么真劲!”又是一顿数落。
“就许你跟个小破孩编派人?!”晨曦气结。
听见两人的吵嚷,慕容澄从席君睿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一脸的得意。
“澄,你赶紧给本妃出来!”晨曦不依不饶。
“三姐姐,现今便是姐夫也不喜欢你,你撞墙算了!”慕容澄越的神气,仰着小脸道。
“小男孩!好样的!”闻言席君睿已经忍俊不禁。
两姐弟围着席君睿在追打,席君睿高大的身躯挡在前,晨曦始终碰不到慕容澄分毫。
“慕容澄,你个缩头乌龟,光会躲着藏着,你还是不是男子汉?”晨曦气激慕容澄。
慕容澄又从席君睿身后闪出半张脸,做了鬼脸,一脸的无所谓。
“要再躲着,金香玉都给别人挑了好的去了!”晨曦说着朝慕容澄扁了扁嘴。
“我不要了,气死你!”慕容澄又探出脸来,眼珠骨碌碌地转。
“你个小子,以后还会有东西给你么?你想都别……”晨曦气得跺脚。
“对了,这倒提醒了本皇子,本皇子的一份呢?拿来!”席君睿打断了晨曦的话。
“什么嘛?!莫名其妙!”闻言晨曦心头倒不自在起来,金香玉并未预留他的份儿。
“金香玉!本皇子的一份呢?拿来!”席君睿已经敛去了笑容。
“没有了!”晨曦没好气地,说着呼了口气。
“什么!竟敢少了本皇子的一份!”
“不过是些小孩子和女人的玩意。以后再说!”
“你可给本皇子说清楚!”席君睿说着握住了晨曦的手。一股被漠视的感觉,让他有些沉不住气,这个懵懂的女人!
“得得得,过些日子夫君带本妃到连城,再议罢!夫君又较个什么真!”晨曦蹙眉,一脸的不耐烦,她实在弄不清楚,他这么个大男人,倒计较起些鸡毛蒜皮之事了。
慕容澄倒趁着两人拉扯的当儿,跑了个没影。
“澄!给本妃站住!你个鬼头,要给本妃抓到你,非把你的耳朵扭下来不可!”晨曦口中吵吵嚷嚷,咬牙切齿地道,边迈步追了出去。
席君睿蹙着眉头,望着这两个毛头一前一后隐于曲径之中,微启唇,摇头叹息。
前边,已经不见了慕容澄的身影,周遭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动秋日的桅子花的残枝,出刺耳的历历声响。
熟悉的曲径,熟悉的一草一叶,可是,此刻,却为何带着冷意,如此的萧瑟?
环四顾,蓦地,晨曦僵住了,脚步也滞住。
桅子树丛残枝掩映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衣袂飘飘,渐行渐近。
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酸涩,晨曦眸中渐渐地凝上一层雾气。
相对着,凝望着,痛苦,无奈,此刻,黯然神伤。
一阵秋风掠过,几张枯黄的树叶,似带着一声叹息,无力地摇曳着,飘落。
“晨曦……回来了!”席君宁打破了沉默,他似在抑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过来与慕容澄慕容湛两个鬼头玩耍?”晨曦也尽力地压抑着,口里轻松地说道。
“是呀,也没啥地方可去!”席君宁说着,叹息了一声。他在蜀府,本就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三皇兄,现还是处境尴尬的情敌。
晨曦明白他心中所思,沉吟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七皇弟……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七皇弟?席君宁喃喃自语。
“不!君宁,你,你过得好吗?”晨曦走近他,纤手紧紧地抓住身侧的桅子花枝。
隔着稀疏的桅子花的枝叶,晨曦凝视着他,他白皙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没有光彩的苍白,眼眸中,也失去了她熟悉的奕奕神采。
“不好!你过得好吗?晨曦?”良久,他才从唇齿间挤出这两个字。
“呃……”闻言晨曦倒怔住了,她紫蓝色的眸子,闪了几下,樱红的小嘴微启,不知如何回答。
在军营中近一月,过得好吗?晨曦一直在寻思着,也不住的反问着自己。
三皇子,她的夫君,世人眼中,雄韬伟略,指点江山的人中之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三皇子在一起,何等的风光荣耀。可是,军营中的那些让她生死悬于一线惶恐不安的生活,却又非晨曦所想。
如同过去的十七年,在这府中平静的生活,做自己所喜,说自己所想说,这才是慕容晨曦所期盼的生活。
可命运这只见不着的手,却打破了晨曦生活中的宁静。让这个并非她心目中的良人,成了她的夫君。
命运,便是如此的捉弄人!
“晨曦,晨曦,你,爱上他了?”晨曦明显的踌躇,席君宁看在了眼中,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世间的女子,又有几个能抵挡三皇子的魅力?
“晨曦,晨曦不知道!”晨曦嗫嚅着,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颤。
爱上了这个夫君吗?晨曦也在不住的思忖着。年龄上的,阅历上的差距,让她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夫君,这个夫君无时无处不在的居高临下的感觉,也让她很是反感,是以争执不断,又何以谈爱?可毫无疑问地,这一月来的朝夕相处,她心中又对这夫君有了依恋,甚至是抓在手中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她厘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爱。
“晨曦,你是爱上他了,任何人,都无法和他相比……”席君宁见到晨曦瞬间的闪神,又是深深的叹息一声,有些沮丧地说道。
“君宁,相信晨曦,他这样一个人,高深莫测,甚至是莫名其妙,晨曦根本无法理解他,军营中那些充满惊涛骇浪的生活,也并非晨曦所想。”晨曦仰望着天空,眼神中透着迷惘。
“在别宛时就听说,你有喜了……”席君宁的眼神更黯淡了。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晨曦的胸口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才抑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不,君宁,晨曦并未害喜,只是军中郎中误诊罢了。晨曦对不起你,是晨曦,呃,负了你。如今,木已成舟,晨曦已经嫁为人妇,我们纵有再深的情意,纵有再多的不舍……”
“晨曦,可我忘不了你……”席君宁说着,手紧紧地抓住了身前的桅子花的枝杆,几片叶子,被他有力的手抓得粉碎。
“君宁……”闻言晨曦猛然抬,望着席君宁明显忧伤的眼神,心头扯痛着,说不出话来,喃喃低语。
“我走在川都的街头,见到的背影,都是你的影子,来到慕容府,甚至于在皇家别宛,见到的,都是熟悉的一草一木,甚至,还听见你的笑声……”
晨曦打断了他的自语,她抓住树枝的手有些僵住,嘴唇也不住的颤抖着,“君宁,你,你别做傻事,忘了晨曦,晨曦已经嫁为人妇,不值得你如此挂念,别伤了神,伤了心智……”
席君宁越过树丛,走到了晨曦身前,握住了她的纤手,一用力,晨曦身子一歪,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撞去。
霎那间,晨曦被一股有些陌生的气息笼罩着。曾经,她也陶醉在这个怀抱的温暖之中,她也在这个怀抱中笑过嗔过。
可如今,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习惯了另一个人在她身边支使她、训斥她、讽刺她,习惯了他的亲热和爱抚,甚至于他的冷落,也令她回味。
晨曦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情,可晨曦明白,她不能回到从前,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轻轻地后退了一步,但晨曦没有挣脱席君宁的手。
席君宁静静地凝视晨曦良久,她的疏离,让席君宁有一瞬间的闪神。
“晨曦,或许该怪我,记得我说过,要向三皇兄讨了你去的,可我食言了!”
“君宁,你不必自责,都是晨曦的错,晨曦想不到,会在军中住上那么长的日子……”晨曦轻轻地摇头,这是当初她始料不及的,可事情生了,她也变得,不比从前。
“晨曦,都是我的错,悔不该当初思虑太多,原想着等将军中箭的事情平淡下来再议,或许,也是我当初勇气不够,都是我的错!”席君宁仍自责着,痛心疾,忽地,他又似下了决心,“晨曦,你既未害喜,我们还有希望,只要你愿意,我不在乎,我席君宁,只要你一个!我们可以远离这个尘世,一生一世一双人……”
“君宁,我们错过了机会,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如果此刻我们还不顾一切地私携相逃,我们便负了亲情和恩情,晨曦已经逃了一次皇婚,迫得二姐姐代嫁,可能还会还搭上了二姐姐一生的幸福,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晨曦不能让亲人再为此蒙羞。君宁,你在京师也有原配,她也在等着你。君宁,冷静点,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晨曦眸中透着坚定,她抬眸望向远方,那儿,一群大雁,望头雁呈“人”字形,飞向温暖的南方。
“晨曦,我……”一席谆谆之语,席君宁无言以对,语塞了。
“君宁,或许我们此生无缘!忘了晨曦!君宁,别忘记了,你也是个皇子,情爱本就不足挂齿!振作起来,别让晨曦失望,好吗?”晨曦将另一只手也覆上与他相握着的手,轻轻摇着。
咬了咬下唇,晨曦放开了席君宁的手,决然转身,朝曲径奔去。
“啪……”一声脆响,让晨曦脚步滞住。
一红彤彤,在太阳光芒辉耀之下如血的美玉,倏地跌落到铺着石子的曲径上。
缓缓俯身,捡起了美玉,沉吟了一会,晨曦转身向着席君宁,“君宁,晨曦此去连城,买回了康巴特产的金香玉,家里的人都送了,本就打算将这个玉佩送给你,还差点忘了!佩带金香玉,可以避秽驱邪,祝福你!”晨曦说着,走前几步将金香玉递到席君宁手上。
“不!似是嘣脱了一角。”晨曦眼尖,望着席君宁手上的金香玉佩说道。
“不要紧,我收下了!”席君宁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让晨曦悬着的心,放下了。转身,晨曦小跑着,向着前方幽深的曲径。
脚下的各色石子铺就的小径,随着跑动的脚步,成了无数蜿蜒的五颜六色的线。
席君宁方才的一席话,还是在晨曦心中激起涟漪,一生一世一双人,高堂父母儿孙绕膝,不就是她一直期盼的生活吗?!
可此刻,背负着亲情和恩情,晨曦只能无奈地让美好从手中溜走,抓不住,也留不住。
水榭中,一汪秋水,飘浮着落英,落英随水飘流。情,当如这秋天的落英,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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