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理完了毒品之后,胡卢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返回酒店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就通过酒店的前台帮忙订了一张返回新安的火车票。本來他想坐飞机回去,不过想想自己手头的那张身份证有些不太保险,最后还是选择了火车这种比较省事的交通方式。
火车票是软卧,现在胡卢有钱,当然要选择更舒适一点的位置。拎着一袋水果上了火车之后,胡卢就躺在床位上看起了车载的DVD电影。平时他是很少看电影的,现在在火车上他沒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便选了一部名字听上去还算比较有意思的电影看了起來。
由于现在这个时间并不是旅游的高峰期,他所在的包厢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虽然有些寂静,却也比较合他的心意,可以不受打扰的干自己的事。
当火车从宛州站缓缓驰出之后,胡卢将房门关好,然后把被子垫在脑后,就这么斜靠在床位上看着电影,看着看着,他渐渐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被一阵响动所惊醒,睁眼一看,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变暗,包厢的顶部已经亮起了柔和的灯光。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温婉的声音从门口传來,胡卢回头看去,一个长相明艳的少女抱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正在往上面的行李架上使劲,看她的样子,显然这只行李箱的份量不轻,让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沒能把箱子给举上去,反倒弄出了不小的声音。
“呵,沒什么,我是看着看着电影,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其实并不困。”胡卢翻身下床,走到少女的身边说道:“來,我帮你吧。”
少女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
胡卢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边放行李架上放,一边笑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点小事用不着客气。”
放好了行李箱后,少女又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到对面的下铺坐了下來,这时胡卢才有空认真的打量她。
少女的年龄应该也是十**岁的样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一只亮晶晶的紫色发夹别在了脑后,额头一排整齐的刘海让她看上去很有些可爱。她的五官属于那种比较精致耐看的类型,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由于刚才用力的缘故满是红霞,鼻头微微有汗珠沁出,倒是给她增加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少女身上的衣物一看就不是凡品,胡卢隐约记得黄文婷似乎曾经买过同样牌子的衣服,而那只是一件普通的短袖T恤,其价格就足以抵过他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了。由此可见,这个少女的出身不是大富也是大贵,这就让胡卢有些好奇了,按说这样的家庭应该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拎着沉重的行李出远门才是啊。
由于都是年轻人,之前又有帮着放行李箱的小插曲,双方在渡过了最初的沉默之后很快就聊了起來。
这一聊胡卢才知道,原本这个名叫孟佳燕的少女家在东江省,却在新安的一所重点大学里念书,这次是因为家里有事临时回來一趟。
“新安师大可是全国重点中的重点呢,比起科大來说强了不止一筹呢。”胡卢微笑着说道,新安师大自然就是孟佳燕就读的学校,距离科大也不算太远,坐公交车的话大概也就十站地的样子,平时偶尔也会有师大的学生到科大來打篮球,因为科大的篮球场不但数量多,而且标准都很高,清一色的塑胶地面,有机玻璃钢的透明篮板,在那里打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哪有啊,你们科大不是一样很棒,在全国的排名也低不到哪儿去吧,我记得去年你们科大还新通过了好几个博士点呢。”孟海燕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有些害羞,扭头看向了地板。
胡卢摸摸下巴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之前科大的博士点太少的缘故,跟师大一比,真的不是一个档次哦。”
俩人从学校聊起,很快就引申到了其他的方面,胡卢发现孟佳燕的学识非常广博,很多男生都不一定清楚的知识她都可以信手拈來,这样的女生绝对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典范,与那种光有漂亮脸蛋和身材,却在知识方面非常浅薄的花瓶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殊不知,孟佳燕的心里同样很是惊讶,她之所以学识广博,那是因为家学渊源,从小就受到家中长辈的调.教,而眼前这个大男生一看就不是自己这种所谓的世家子弟,更是孤儿一个,能有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见识,绝对是个异数。她还不知道,胡卢其实并沒有将自己的全部才识展露出來,,他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登徒子,当然不可能像发.情的雄孔雀一样拼命的展示自己。
旅途上有一个能与自己尽兴倾谈的人,自然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尤其是孤身一人出行的情况下。所以胡卢很快就和孟佳燕成了朋友,两个人天上地下无所不谈,直到车窗外完全被夜色笼罩,胡卢才意识到还沒有吃晚饭。考虑到自己不能在别人眼中显得不正常,他便约了孟佳燕一起到餐车去用餐。
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俩人继续坐在餐车中聊着,很快饭菜就被送了上來,胡卢刚要招呼孟佳燕动筷子,却突然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手持一束不知从哪儿弄來的玫瑰缓步走了过來,完全无视了胡卢的存在,微笑着将花递到孟佳燕的面前,“燕燕,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啊。”
孟佳燕自然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巧遇,而是对方有意跟踪自己!
她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这次之所以会一个人孤身踏上返校的火车,完全就是为了躲避眼前这个人,沒想到在自己隐瞒了家人的情况下,居然还会被他给找到!
“林风,麻烦你把花拿开!还有,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和你还沒有熟到那种程度!”孟佳燕皱起了眉头,有些厌恶的说道。
林风依言收回了手中的花束,却顺势在胡卢的身边坐了下來,两眼直直的盯着她,一脸极具风度的微笑,“燕燕,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好歹也是见第二面了,用不着这样对我吧,毕竟咱俩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胡卢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好笑,看样子自己又遇上这种狗血的事情了,多半这个林风和孟佳燕的家世相若,两家大人给指定了婚约,而孟佳燕并不愿意和林风在一起,林风却是死缠烂打的不肯放手。
看到孟佳燕朝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胡卢轻咳了一声发话了,“这位先生,打扰别人用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麻烦你赶紧离开,不然一会儿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不好了。”
林风像是才看到胡卢一般,转过头轻笑了一声,“这位兄弟,替人出头也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的,我和燕燕是订了婚约的,你想把我赶走,凭什么?”
胡卢淡然一笑,“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她对你的出现很不高兴,而她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可能看着朋友不高兴。所以,不要问我凭什么,识趣的话就请赶紧离开,省得一会儿失了脸面,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林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脸色渐渐的沉了下來。他仔细的打量了胡卢一眼,然后嘴角重新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看样子你是喜欢上我家燕燕了吧,不得不承认你很有眼光,只是,就凭你的身份,能配得上她么?有句老话怎么说來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这位兄弟,麻烦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就你这一身廉价的行头,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胡卢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我这一身行头怎么了,就算全是地摊货,也是我自己亲手挣來的!你倒是衣着光鲜,可这是你自己挣來的么?只怕还是靠着家里的余荫,吃着父母的血汗钱买來的吧?”
这话一下点中了林风的要害,他确实沒什么正经的本事,如今也只是靠着自己的家世,在家族集团中担任一个不干活光拿钱的闲职,胡卢的话正好说中了他心底最不舒服的地方。
“小子,你想找事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林风在恼羞成怒之下,抛掉了先前所谓的风度,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一脸狰狞的瞪着胡卢。
胡卢哪里吃他这一套,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找事的是你,我最后劝你一次,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的食欲!”
“找死!”林风大怒,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胡卢手臂轻轻一抬,轻松的将他的腕子给捉住,死死的定在了空中。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马上离开,还來得及。”胡卢也沉下了脸色,缓缓的说道。
“混蛋,放开我!”林风用力挣了几下沒能挣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來:“我离你妈啊,赶紧放手!”
胡卢的脸色猛然一变,一股杀气顿时涌了上來,好在他并沒有失去理智,心知这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所以林风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你给我听好了,在我下车之前,如果再看到你出现的话,我就把你从窗户上扔出去!”胡卢那一闪而逝的杀气让林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时间甚至忘了反抗,任由胡卢将他一把推出了座位,险些撞在过道对面的旅客身上。
林风回过神來,恨恨的瞪了胡卢一眼,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孟佳燕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
胡卢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沒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谁让咱俩谈得这么投机呢,有人要來打扰,我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孟佳燕脸上挂起一抹忧色,轻声说道:“你这次虽然把他赶走了,但是他这个人心眼儿小得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肯定恨死你了!他家的势力可不小,万一要是回头他找人來报复你……”
“呵呵,不用担心,别的地方不敢说,最少在新安地面上,我还不用担心什么,你放心就是了。”胡卢挟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吞下后,淡然说道。
“哦,这样啊。”孟佳燕似信非信的应了一声,便沒再提及此事。
这个小插曲并沒有影响俩人之间的谈兴,从餐车回到包厢里,他们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多,孟佳燕的困意上涌,这才停住了话头,各自躺下睡去。
第二天上午,火车缓缓的驰进了新安站停住,胡卢帮着孟佳燕将行李箱拎下了车,两人一起出了车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脸铁青的林风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便狞笑着挂断,然后混在人群中出了站,扬长而去。
坐着出租车将孟佳燕送到师大的校门口,胡卢挥手和她告别,径直返回了科大。
回到宿舍一看,屋里照常沒人,他看着熟悉的环境,微微一笑,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一看,手机已经快要沒电了,便插上了充电器放在一边。然后他拿起宿舍里的电话,给黄文婷拨了过去。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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