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胡卢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敬业精神,扮演着一个拥有成年人身体和婴幼儿思维的智障人士,尽管他其实在内心已经很厌烦了这种无人喝彩的表演。
祥子自从将车开出了驻宛办的院子后,嘴就基本上沒有闭上过,不时的指着道路两旁的某一处向胡卢解释,那里以前曾经是什么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有过什么样的传闻……可以说,他表现出了一个非常热情的导游人员的素质,只不过所解说的不是景点而是城市罢了。
由于吕昭义并沒有规定具体的活动范围,祥子就自作主张的开上车绕着驻宛办不断的兜着圈子,只不过这圈子越兜越大,不知不觉间已经远离了驻宛办。
“我想尿尿。”一直饶有兴致看着窗外的胡卢突然转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呃……”喋喋不休的祥子不得不闭上嘴,然后快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周边的地形,然后说道:“大牛,你先忍一下,再往前不远的路边有个加油站,正好我可以去那里加点油,你就去上厕所。”
说着,他脚下逐渐加大了踩油门的力气,车速也不断的提升起來,反正这里算是市郊,路上來往的车辆很少,而且也沒有交警,沒有摄像头,不用担心被抓超速。
半分钟过后,别克凯越‘吱’的一声在加油站的加油点前停下,从车上下來之后,祥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溜平房,“大牛,厕所在那边,你自己过去吧。”
胡卢‘哦’了一声,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就是半天,加完了油的祥子将车开到边上等了一阵,发现‘大牛’一直沒有出來,不由得慌了神。万一这位祖宗出了什么意外,回去二当家肯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在恐惧的支配下,他迅速将车子熄火,拔掉钥匙跳下车,快步朝卫生间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大牛啊大牛,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他的祈祷应验了,胡卢并沒有出事,只不过在卫生间里使用了隐身术,然后就一直等着他的到來呢。
推门而入的祥子突然变得后脑一痛,然后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现出身形后,胡卢架着昏迷中的祥子走出了卫生间,在他的暗力作用下,从远处看,祥子只是走路有点不稳而已,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虽然有两个负责加油的工人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先前胡卢和祥子同车而來的情景他们却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并沒有深究。
从祥子的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胡卢将他扶到了后座上。他的出手相当有准确度,一记手刀下去,能让祥子昏迷四个小时以上。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这辆别克凯越的车窗贴着深黑色的贴膜,躺在后座上的祥子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胡卢开着车缓缓的离开了加油站,往前开出不远后,在路边的一个报亭里买了一份宛州市的地图。
开报亭的是一个下岗的中年人,他一边给胡卢找零,一边奇怪的问道:“小伙子,我看你的车牌号是本地的,怎么还要买地图啊?”
胡卢抬头笑了笑,“这车是我们集团驻宛办的,牌子自然是本地的,我可不是本地人,开车出來办点事,怕走迷路了耽误事情,所以才买张地图好好看看。”
中年人恍然大悟,事实上现在国内有很多省市地区都在宛州市设立了驻宛办,这一点倒是并不稀奇。
胡卢一边翻看地图,一边向中年人打听宛州市区比较有名的购物去处,由于他提到想买点具有宛州特色的礼品回去,所以中年人便沉思了一下才答道:“要是你问我那些高档商场的消息,我可能还沒法给你什么准确的答案,但是你要的这种礼品,我还真知道几个地方,价格不算便宜,可也不算贵,如果是拿回去送人的话比较划算。”
在说出了地址之后,中年人又好心的拿过地图,告诉胡卢该怎么走,还生怕他记不住,干脆拿了一支铅笔过來,在地图上做了一份标记。
谢过中年人之后,胡卢驾车很快离去。就在他走后不长时间,几辆黑色的轿车飞快的从这里驰过,如果胡卢还在的话就会发现,车上坐的都是这次和他一起來的义和胜成员!
在挑选礼物的时候,胡卢险些挑花了眼,那个中年人介绍的几家礼品专营店中,有着琳琅满目的特色纪念品,可以说几乎每一样都能看成是宛州的代表。于是胡卢在导购人员的循循善诱之下,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东西。万幸的是他及时回过神來,要不然……他从祥子身上顺來的钱包里就剩不下几毛钱了。
沒办法,次元空间如果是在他约战义和胜之前就有的话,那他身上就能有不少钱,可惜的是,这回他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沒带來,钱包和手机都锁在学校的宿舍里呢。
拎着一大堆礼品袋回到车上,胡卢四下查看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便直接将那些东西全都收到了次元空间里去,然后开着车沿着來路返回,在距离加油站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下來。
算算时间,距离祥子被他打晕也差不多快要四个小时了,于是胡卢将车子熄火,然后下车來到后座的位置,打开了后车门,露出躺在后座上的祥子。
看看地上比较干净,胡卢便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托着腮帮子望向天空,摆了一副类似于思想者的造型。
沒过两分钟,祥子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缓缓的坐了起來,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当他的视线落在车外的胡卢身上时,这才完全清醒过來,下意识的跳出车外,一把拉住胡卢的胳膊上下看了一遍,然后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呼……总算还好,你沒出事!”
胡卢呵呵傻笑了两声沒有答话,祥子也不以为异,顺口又问了一句:“对了,之前咱俩不是还在加油站里么,怎么突然跑到这儿來了?”
胡卢仍然是笑而不语,祥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摸摸自己的身上,然后脸色猛的一变,“糟糕,我的钱包沒了!”
他转身钻进车里,在各个可能的角落里寻找了一圈之后,才哭丧着脸爬了出來,“完了,这回我回去之后肯定会被骂死!临走之前我女朋友特意给了我五千块钱啊,就这么丢了,连个响儿都沒听着!”
胡卢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好在祥子根本沒有注意他这边。
叹息了一阵之后,祥子很快又想开了,“算毬!丢了就丢了吧,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他走到胡卢身边,俯身说道:“大牛,起來,上车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胡卢‘哦’了一声,从地上爬起來,也不掸去身上的灰尘,直接一屁.股坐进了车里。
等俩人回到驻宛办的时候,吕昭义已经带着人回來很长时间了,见到胡卢安全归來,吕昭义很是夸奖了祥子一番。
“呵呵,他的钱包丢了。”胡卢在一旁傻笑了两声说道。
吕昭义闻言看向祥子,“丢了多少钱?”
“这个……”祥子有些扭捏的答道:“也沒多少,就是临走前我女朋友给拿了五千块钱……”
“哈,你那马子真够意思,祥子,你小子今后可别辜负了人家!”吕昭义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实的钱夹,从里面数了一万块的现金出來塞到祥子的手里,“來,拿着,五千块是补偿你丢的钱,另外五千是提前预支给你的奖金!好好干,回头多存点儿钱,给你马子办一个像样的婚礼吧!”
祥子接过钱,非常感动的颤抖着嘴唇,“二……二当家,谢谢!”
“嗨,谢什么,你用心为帮里做事,帮里就不会忘记你!”吕昭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也该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祥子悄悄抹了抹眼角,朝他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看着祥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他回头对胡卢说道:“大牛,你先休息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过來叫你。”说罢,他也大步走出了胡卢住的套间。
伸手在胸前一抹,胡卢的手中多出一只棕黑色的钱包,这正是他从祥子身上顺过來的那只。低头看了看手中有些破旧的钱包,胡卢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祥子。
不管祥子是什么样的人,今天下午他毕竟是尽心尽力在陪着自己,一想到他醒來发现钱包丢了之后的表现,以及刚才他在吕昭义面前的表现,胡卢就觉得有些自责。
“看样子,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我的心态改变的也越來越多了啊!”胡卢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沉思着,在沒有实力以前,他谨小慎微的活着,不敢随意招惹别人,而现在他却可以动辄决定一个的生死祸福,而且丝毫不会有半分犹豫,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心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呢?
说到底,自己还是原來的那个自己才对。就算获得了一些特殊的力量,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普通人出身的事实,难不成因为自己变得强大了,就应该把别人都踩在脚下?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在高叫着:“自从拥有了超能力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拥有超越常人的实力,理应享受超越常人的待遇才对!这个世界毕竟是强者为尊,只要能力出众,享受一点特殊待遇又能怎么样?”
两种不同的思想在脑中不断的碰撞,让胡卢有些无所适从,按他的本心來讲,应该是认同第一种思想,但是又隐隐觉得后者说的对,这世上从來就沒有什么公平存在,强者为尊是不变的真理,有了强大的力量,如果还和普通人一样,那和沒有力量有什么区别?
不知不觉间,他的思维陷入了死角当中,开始钻起牛角尖來,按照道家修炼的术语來说,这就是心魔丛生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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