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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大楼上渐渐有了人气,二层的办公区里也慢慢热闹了起来。
中午,小薇去食堂吃饭。她走进食堂,正在窗口打饭,吴祖文也拿了碗筷进来打饭,就客气地跟他招呼说:“吴校长,你也来吃食堂。”
吴祖文很有分寸地笑了笑说:“嗯,以后,我就要以校为家了,经常在这里吃饭。”
许多教职工都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来当校长,所以都好奇地看着他。有的跟他点头招呼,有的坐在一旁只顾吃饭,有的在窃窃私语。小薇有意避开他,坐到陆红梅老师一凳上,跟她边吃边聊。
食堂里,二十多个教职工都在一边吃饭,一边交头接耳地说话。他们的话题很多,但谈论的热点是徐林祥事件和学校的人事变动。对集团总部办公到副主任吴祖文来当培训学校校长,他们个个都感到很意外,所以都在议论纷纷地猜测着他的背景。对他来学校后有什么新的举措,他们不得而知,但有所期待,所以都默默地关注着他。
吃过饭,小薇随几个老师一起回宿舍午休。吴祖文也跟在后面,向宿舍楼走去。刚才陆红梅老师告诉她,她听一直住在这里的宋玉兰老师说,吴祖文住在了以前茅校长住的套间里。茅校长第一天灰溜溜地搬走,吴校长第二天就很风光地搬了进来。一辆苏车装了许多东西,象一个新婚家庭一样,床铺席子床上用品和家具电器大都是新的。
他爱人张医生也跟过来,大大咧咧地帮他收拾整理。见人就打招呼,神气得不得了,真的是个校长夫人了。当天晚上,她还住在了学校里。第二天一早,她就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跟丈夫大声说话,连住在楼下的她都听到了。
小薇想,张医生这是心虚,担心,怕老公到了学校里,被别的女人勾引了去,才故意这样做的。所以你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被他诱惑,惹出什么绯闻来。这里单位小,人员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弄得你无脸见人,没有立足之地的。
小薇一走进宿舍,就关门午休。休息到两点钟,她起床,去公用的卫生间里洗了个脸,才向前面的教学楼走去。走进校长室,校长助理和总务主任已经坐在了里面。她一走进去,吴祖文就亲切地对她说:“马主任,你把两个教研组长请来,列席我们校务会。基础课教研组长陆红梅,专业课考研组长吴兴培。对,就他们两人。”
小薇就走出去叫来陆红梅和吴兴培老师,然后跟他们一起在会客区里的沙上坐下来,垂目别脸,静静地期待吴祖文作就辞讲话。对,今天他在这里说话,就相当于就职演说。
过了一会儿,吴祖文就用力咳了一声,开始讲话:“呃,各位都到了,我们就开会吧。这是新学期的第一次校务会,也是我来这里担任校长后的第一次校务会。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个学期,我们培训学校生了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应该说还是比较大的。原来的教导主任徐林祥案被抓,原来的校长因故调到总部去当培训处副处长。集团公司信任我,把我调来当校长,当这个家。说实话,我有些诚惶诚恐,有些担心和不安。我这也算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啊,当然,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妥当。但徐林祥案给我们学校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听说,社会上对我们学校的议论很多,甚至谣言四起。有些学生和学生家长想来退学。所以,整顿好校风校纪,恢复我们学校的声誉,是个当务之急。如何吸取教训,把我们学校的各项工作做好,办出特色,办出水平和名气,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小薇两手抱胸,垂着眼皮认真地听着。她感觉吴祖文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也非常害怕。怕办公室里的人现,所以她不敢抬头正视他。而一直这样垂头不看他,又显得与其它屏声静气地凝视着他的同事太不一样,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因此,她只好不时地抬起头来,将目光缩在眼睛里,尽量平静地看着他说话。
吴祖文越说声音越高亢:“另外,说实话,我也不是教育上的内行,只是来这里兼过一个学期的公文写作课,没有当过正式的老师,不要说当校长了,一点教育经验也没有。所以,我来当这个校长,其实是不妥当的,外行领导内行,弄不好要闹笑话。因此,我真诚地希望在座各位行家,能够真诚地帮助我。”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盯了小薇一眼说:“呃,我们学校现在有五个班级,下个学期,或者明年,我们还将扩招三四个班级。这样,我们学校的领导力量就显得相对薄弱了一些,至少缺了一个副校长,还缺了一个教导主任。”
小薇听到这里,心禁不住一阵急跳。她理应顺利升任教导主任,却没有升成。她心里是明白原因的,可教职工们不明白,所以就有些不理解。中午吃饭时,她已经听到了这个方面的议论:马主任是不是升正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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