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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女儿,放开我女儿……”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沉浸的巷子。
“滚开,快滚开。”一个蛮横的声音吼道。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军爷,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没有她呀!”那妇人哀求道。
“少废话,你女儿能被选中,那是你们祖上积德,少在这里哭天喊地,给我滚开。”说着,把她踢开。
“娘亲?……”一个凄惨娇嫩的声音令店内所有人都叹息。
“把她给我带走!”那军官吼道。
掌柜胆怯地爬在店口往外看了一眼,但马上又缩回来,两眼朦胧地叹道:“赵家嫂子真是命苦啊!早年的时候,男人战死,后来儿子也一去不会,现在娘俩相依为命,却遭到这般待遇!唉!苍天无眼呐!为什么有些人作恶多端却长命百岁,有些人安分守己却饱受人间痛苦?”
所有人都嗟叹不已,然而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又能做什么?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除了听天由命,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是那么渺小。
曲天心绪万千,如果自己也和这些人一样,如果水馨也被带走,自己能怎么做?
而且,水馨已经被带走;并且,等待她的一定是死亡。
不,不能让这些女子去的不明不白,不能看着她们身受疾苦。
曲天的内心深处,不断地这般呼喊着,像一个机器一样,把他全身的血液都热的沸腾。
“噌!”
曲天站起身来,喝了一口茶水,坚定向客栈走出去。
“年轻人?”
掌柜担心地叫道,他知道曲天想要干什么?就连店里的其他人,也不由地露出或是敬佩或是惋惜的神情。
曲天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出走。
“你这是去干什么?”车夫喂马回来,恰巧碰到曲天,看他一脸杀气,连忙问道。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去收拾行李,架好马车,准备出城。”曲天淡淡道。
“慢着,我以前听说过这世上的修道者,能够有惊世骇俗的能力,我也看得出,你是一个修道者,虽然不知道你有多么厉害,但是,就算你把这两个狗官给杀了,也救不了这些苦命的女子,因为上面还是会派遣官员来征收的。”车夫无不叹息地说道。
曲天定了定神情,看着身前这个普通的车夫,虽然平时不多言语,但刚才的话,句句在理,即便杀了他们也救不了这些女子。难道,这就是她们的命运?
车夫看出了曲天的心思,道:“天下之民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反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和麻烦,就算在这里逃脱,又能怎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就是她们的命!没有办法改变的……”
曲天听完他的话语,心里感觉失望透顶,如果他自己的女儿被抓,他也会这么说吗?但是他除了这样安慰自己又能怎么办?
曲天看着他,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解决的。如果解不了长痛,那就先解决短痛。”
言毕,朝着大街的另一侧走去。
车夫惊愕地站在客栈门口,看到曲天刚毅的身影,逐渐转过街头消失在眼前,良久叹了口气,疾步跟过去。
蛮横的官兵拉扯女孩儿,有初婚不久的少*妇,也有一脸稚嫩的少女,大半条街道上,充斥着痛哭和谩骂。
倒在血泊中无力呻吟的父母,被打的无法动弹的男子,都只能满眼含泪地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女儿妻子抢走。
曲天义愤填膺,都是一样的心境,都是一样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夺走,却无力挣扎,无可奈何,这一份心痛谁人能解?
“砰砰砰砰砰……”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带着身后六个士兵敲打一家医馆的门。
“他娘的,居然敢抵抗王命?来人呐!”那人退后几步,把手一招,吼道,“给我把门砸了。”
后面的出来三个强壮的兵卒,“砰砰砰”一顿乱踹。
几十年的老木门,怎能经得住这帮豺狼之士的蹂躏?眨眼间,门已经破碎。
那队长一声令下,几人七手八脚地把门彻底掀开。
“给我嗖!”
就像一群饿狼闯入羊圈,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弱小的羔羊。
柜台处,端坐着一位大夫,但镇静的姿态掩饰不了内心的慌乱。
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两人正在治伤,两人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光,料定都是昨天在混乱中被打伤的人。
“老头子,老实交代,你家里有没有小姑娘?”那队长威胁道,“要是敢糊弄你大爷一定让你下辈子在牢房里度过!快说。”
老大夫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听着后院里的动静。
“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一个纤细又慌乱的声音从后院里传来。
老大夫犹如一棵树被连根斩断一般,紧绷着的身体在瞬间瘫痪,惊恐的双眼变得不安。
“哼哼!老东西,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你还怎么装哑巴?”那队长狞笑道。
几个士兵前拥后簇地拉出来一个女子,这女子约有二十上下,白皙如玉的脸庞,令人不禁着迷,惊恐的双眸中含着泪花,散乱的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月容,一只玉手中紧紧拽着一个尚未绣完的荷叶包,一身粉白的衣服,更显得几分娇弱。
那队长走上前去,捏着那女子的下巴,色迷迷地笑道:“想不到这糟老头家里,还藏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后面的几个士兵放声浪笑。
那女子受了羞辱,脸庞粉红,啐了他一口,骂道:“你们这些走狗,就知道欺压百姓,快放开我!”
“哈哈,哈哈,美人的口水都是这么的香,如果亲一下,那该是什么感觉呢?”那队长不怒反喜,*荡地笑道。
那女子又惊又怒,拼命地挣扎着。
“带走!”那队长突然把手一挥,厉声吼道。
“不要带她走!”老大夫喊道,说罢,从身前的抽屉里拿出来已经准备好的一大袋钱财,递给那队长,哀求道,“我孤苦无人,只有一女,求求军爷高抬贵手,放了小女!”
“嘿!”那队长看见一带钱眼睛一亮,抢过来,在手中掂量掂量,眉开眼笑地说道:“这钱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今天不比往日,人我还是要带走,没办法这是任务,否则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老大夫惊怒异常,但自己怎会是这几个身强力壮的饿狼的对手,正欲申辩,那队长转身要离开。
“求军爷可怜可怜我,放了小女吧!”老大夫抓住那队长的胳膊,哀求道。
“滚开!”那队长一甩手,将他推开,一头撞在木柜上,顿时流出鲜血。
“爹爹……”那女子哭喊道,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身后的两个士兵拖住,望门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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