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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没有去搭理贼乌鸦,转过身去拿起斧头,上山砍柴。
这些天来,他几乎习惯了起床后去打柴,今天顺便去看看太圣巫师在没在山里。
转念一想,昨晚本来约定好了,但因自己酒醉而耽误,太圣巫师一定等了很久。
想到此处,心中颇为惭愧,虽然对太圣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也帮助了自己不少,感激之情还是有的。
放下斧头,朝着太圣巫师的房中走去。
太圣的居所不在院子里,而是在院子上空。
在正堂后面离地五丈高的半空中搁置着,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然而在经受了几百年的风雨之后,依然悬在空中。
顺着木梯子停到门口前的一块木板上,曲天环望四周。
一排排屋舍错落有致地矗立在地面,雄伟壮观,宽大的田地仿佛一望无垠,绿油油一大片,令人心生丰收的快感。
曲天定了定神,准备好了道歉的话语,举起手轻轻叩门。
“吱……”
门是虚掩的,被曲天一碰,自动打开拉出一条门缝。
曲天欠身道:“太圣巫师晚辈前来谢罪。”
屋里没有声响,一片寂静。
透过门缝,曲天窥视了屋内的情景,一桌一椅,一个堆满书的书架,和一只床以及地面的蒲团。
曲天有些失望,难道太圣巫师这时候还在山里?
正待转身要走,一股风透过窗户,把桌子上的一块纱布吹到门口。
曲天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落瀑崖。
曲天沉吟片刻,太圣巫师没事儿也不可能写个地名留在桌子上,难道另有深意?现在已近饭时,太圣也不肯能在山里没有回来,他一定能料到自己会来这里找他,所以故意留个信,让自己去这儿找他?
思量已定,曲天决定到后山的瀑布那儿去看看,因为他唯一能想到跟:落瀑崖,三个字有关的地方就是那儿。
一回生两回熟,曲天顺着石阶向瀑布的地方行走。
山路一转,便听到瀑布飞将砸在深潭的声音。
石阶两旁的景色依然如故,没有多大变化,翠绿依红,分外优雅。
但曲天没有心思观赏,这几天来已经陶醉在这片原生态的世界里,仿佛绿色的东西是天然该有的。
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响,远远地便能看到百米之上的银带,飞下落。
曲天感叹大自然的神工鬼斧,这么高的地方能有这么大的瀑布,除了银河落九天的解释外,恐怕只能上去一探他的源头才能清楚。
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
正值夏秋之际,水流量大增,或许是太圣的身影太过孤单,所以更加凸显出飞瀑的磅礴。
晴日当空,阳光灿烂,那瀑布宛若一条溢彩流金的银龙,喷吐着浓浓的迷雾,在阳光的照射下,虹霓隐现,缥缥缈缈,似实如虚,神奇美妙。
在悬崖上一道彩虹横空出世,正好位于太圣脚下,使这为皓老人犹若神仙。
太圣巫师紧紧站立在悬崖的边沿,给人跳崖的感觉。
看着直泻而下的瀑布,曲天有些眩晕,来到太圣巫师身后,躬身道:“晚辈给太圣巫师请罪了。”
太圣巫师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仿佛没有感觉到曲天的到来。
数百米的飞瀑倾入岩下潭水中,势如翻江倒海,水石相激,出震天巨响,腾起一片烟雾,迷蒙细雾在阳光照射下,又化作一道彩虹,幻影绰绰,曲天瞬间沉迷于其中。
良久,一阵微风吹来,带着无数水沙激醒了痴迷在这片景色的太圣巫师和曲天。
太圣巫师转过身来,对曲天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向远处走去。
曲天看着伸手可摸的彩虹,迟疑片刻,恋恋不舍地离开,跟了上去。
通过石阶的另一侧,有一座小亭。
小亭里可以遥望飞瀑的雄伟之势,也能听到那动人心魄的虎啸声。
“昨晚喝的好吗?”太圣巫师和颜笑道。
曲天心里愈加愧疚,拱手道:“晚辈因酒误事,实在是罪过,罪过。”
“呵呵呵,不妨,年轻人总归有你们的生活方式。”太圣安慰道,脸色忽然变得几分苍凉,“只是我以经老了,都是快要入土的人喽!”
曲天一惊,通常人越老越觉得没活够,况且是这个洞彻人生的老巫师,现在突然这样对自己说,恐怕另有一番意思,便道:“生死由老天注定,活的短长不是凡夫俗子能决定的,但怎么活就不是老天能主宰的了。太圣身体强健,即便再活百年也不再话下。”
“呵呵呵,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老乌龟了,活着未必就那么有意思,死了也未必值得可惜。只是如果在临死前能把心愿都做完,那么死,也了无遗憾啊!”太圣巫师感慨道。
曲天明白,他这是有事需要自己帮助,昨晚没说成,现在补上了,道:“难道像您这样修为通天的人,还有心愿没有完成?莫非是成仙?”
“呵呵呵,成仙?”太圣笑道,“古往今来,想要成仙成神的人那么多,但是有几人能做到的?成仙的事我就不敢奢望,只是有另一件事令我困惑了两百多年,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人来助我完成。”
人一老就爱面子,愿意训话小辈,却放不下面子平等地跟他们说话,太圣巫师也是这样。
曲天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提出帮助他,正打算出口,忽然想到他当日捉弄自己,有意要回他一击,转口道:“太圣巫师一生培养出的杰出弟子成千上万,难道这些人中就没有一个能够帮助你的?我看四位护师各有所长,都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他们都不能做到,恐怕别人就更做不到了。”
“有些事不是凭借一身高强的修为就能做到的,要靠缘分,靠天赋。就像山中跳出来一只灵兽,良禽相木而栖,不是所有人它都肯顺从,它选中的主人定然是万种挑一的绝世之才。”太圣看着曲天,双目中放射出异光,仿佛曲天就是他认定的绝世之才。
“听起来也对,但不知道,困扰您的到底是什么事?”曲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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