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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都是绿皮獠牙面目狰狞的半兽人,克洛怡吓得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一个劲地催促赶紧进城。可惜自从十天前见识了她的恶魔本性,小邪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她可爱的外表迷惑,所以依旧走得不紧不慢。
阿娜丝曾经非常喜欢洋娃娃一样的克洛怡,现在却兴致勃勃地拉着小邪观看辛勤劳作的半兽人,对萦绕在耳边那可怜兮兮的童音不闻不问。
布洛姆菲尔德听到小小姐的哀求,又是焦急又是心痛,却不敢开口求情。
阿诺德同样明白,自己的妹妹得罪了未来的主母大人,已经被惦记上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听声音,他就知道妹妹其实并不是很害怕,之所以这么大吵大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唐娜和爱尔莎却有点不忍心了,正打算劝劝小邪,就现青石大道上的行人全都朝两边分开,一队两列身穿魔法铠甲的精锐半兽人士兵疾奔而来。
这些半兽人士兵,不像他们大多数同类那样憨厚老实,一个个满脸精明,神色坚定。他们步伐整齐,小跑到队伍最前方的赫尔曼跟前,一个疾停,然后在军官的口令声中,转身走到大道旁边,再转身面对大道中心,黑沉沉的长枪拄在地上,把议论纷纷的各色行人隔在路边。
凯撒,莱特,梅,凯瑟琳,文森特,还有马丁,在火雉骑士的护卫下,从远方缓缓走来。
赫尔曼轻拍坐骑的背脊,钢甲暴龙迈开脚步,迎着凯撒等人走去。
小邪没有看到雅各布的身影,叹息一声,催马上前。
“欢迎来到暴熊城,各位!”凯撒一拉马缰,热情地向众人打招呼。
赫尔曼,撒克逊几个都只微微点头示意,小邪却摸摸鼻子,苦着脸对凯撒说:“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真让人不习惯啊。”
“不大不大,这暴熊城建造得这么快,你的贡献最大!”凯撒笑起来,“我们还是进城说吧!”
“好吧!”小邪也笑着答应,虽然很想问问雅各布的情况,但这时候显然不合适。
凯撒六人和小邪几人合成一只队伍,在火雉骑士的护卫下朝城门走去。每前进两码,就有火雉骑士军官高喊“致敬”,大道两边的半兽人士兵立即双脚并拢,抬头挺胸,左手扶住腰间长剑的剑柄,右手高举长矛。
小邪几人倒是无所谓,队伍中的迈克亚当家族护卫和十来个难民,还有七个雪山人,就显得比较拘束,路边的行人表现各异,但是田地里劳作的半兽人妇女,很多都痴痴地瞪着这些威武的半兽人士兵,口水横流……
凯撒很尴尬,悄悄朝小邪抱怨,半兽人的智力普遍不高,能勉强达到暴熊军团征兵要求的,实在太少了。其余的就只能作为普通居民和工匠,尽管有矮人和人类工匠指导,也不能把城市建造得漂亮一点。
小邪看看大路两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半兽人士兵,暗暗嘀咕,如果这些士兵知道,顶头上司正在怀疑他们的智商,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文森特似乎戒了酒,和印象中整天都是醉醺醺的样子不同,也开始和小邪有说有笑,很为内战的时候,凯撒把他留下来驻守暴熊城感到不平。
性格热烈的马丁好像没有时间和小邪说话,他老早就看到了跟茜娅和爱尔莎一起,坐在维尼背上的唐娜……
下午的欢迎宴会上,菜肴很丰盛,即使请来城中最好餐馆的厨师,这些菜肴还是保持了一些半兽人的粗犷风格,宴会上的音乐也很有特色,多洛雷斯和他的孙女唐娜再次充当乐手的职责,把暴熊城的雄浑苍凉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邪突然觉得,其实暴熊城保持这个样子也不错。每一座城市,都应该有自己的性格,看惯了帝都的雍容华贵和米诺斯平原的温文尔雅,暴熊城的粗犷豪放令人耳目一新。
把这个想法和众人一说,凯撒哈哈大笑,显然早就想到了这点。小邪郁闷,腹诽凯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同时暗骂自己笨蛋,既然城市名字都叫做“暴熊”,还指望它能有什么别样的风格?
宴会过后,凯撒几人把众人带到一座巨大的府邸中,说这是专门为小邪建造。
小邪心里一暖,笑嘻嘻地以主人的身份邀请凯撒六人到家里做客,一时间宾主尽欢。
吃得肚皮溜圆的克洛怡,俨然恢复了小小姐本色,指挥护卫们为她挑选最好的院落。
没有人和她计较,等她选好了,众人才各自随便选一座院落住下。护卫和难民,还有七个雪山人,都由布洛姆菲尔德这个迈克亚当家族的管家安排,老头也很享受这份工作。
马丁一直缠着巧笑倩兮的唐娜,没有人提醒他,唐娜的爷爷是个剑神,不过每次看到他在唐娜跟前吹嘘的时候,众人都会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赫尔曼拍着马丁的肩膀,唉声叹气一阵,才满脸怜悯地鼓励:“几个月不见,已经晋级九阶剑士了,继续努力!”
马丁莫名其妙,用眼神询问唐娜,却只得到一个温和宁静的笑容。
等众人都安顿好,凯撒,莱特,梅,凯瑟琳和文森特,才一起来到小邪居住的院落。
“你这个军火制造商到了暴熊城,我们就不用把材料送到帝都那么远的地方了。”凯撒没有和小邪客气,把七八个土黄色的大型储物袋,一股脑放到小邪面前的桌面上。
“这,这里面有多少东西啊?”小邪胆战心惊,指着满桌子的储物袋结结巴巴地问。
“不多不多,都是你出去游历这一年积累下来的,嘿嘿……”凯撒笑得很奸诈。
“就算欠了一年,好像也没那么多吧?”
“你就幸苦点吧,我们多储备一些物资,就算你再消失几年,也不会出现军火匮乏的事情了。”凯撒涎着脸,丝毫没有收回多余材料的意思。
“好像也有道理。”小邪想了想,也就没有反对,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清单,递到凯撒面前,“尽力收集上面的药材,记得一定要保密!”
凯撒五人大喜,关于筑基丹的事情,他们也听到过一点风声,正想着怎么开口,小邪却先提出来了。
“不会有任何人现异常!”凯撒小心将清单收好,郑重地对小邪说。
凯撒经营了暴熊城这么久,小邪相信他有这个实力,轻轻点头,也就没有多说。
等五人欣喜了一阵,小邪才问:“雅各布还好吗?”
“至少没有倒下。”凯撒苦笑一声,“他在北方主持打通大荒原和西北行省商路的计划。”
“我和文森特,还有凯瑟琳,准备带部队和工匠去支援他,因为你快要到达暴熊城,所以才等了一天。”莱特补充道。
“雅各布会不会遇到危险?”小邪眉头一挑,有点担忧地问。
“不会,我们主要是带部队去驻守已经打通的路线,顺便组织工匠修筑军事堡垒,早一天晚一天,没有什么区别。大荒原上的盗贼和土著,还没有那个胆子招惹暴熊城!”
“那就好……”
“也不一定。”文森特呵呵笑起来,“雅各布去了北方,马丁那小子一直在记恨你。你看,整个宴会,他都没有跟你说一句话,把全部时间都用来追求那个漂亮的吟游诗人小姑娘了!”
小邪苦笑,摸摸鼻子说:“马丁想要追到唐娜,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为什么?”
梅和凯瑟琳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不能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小邪不说,五人也不再追问,只是和小邪跟阿娜丝说些有趣的事情,一直到深夜,五人才离开。
……
小邪的府邸中,凯撒花费大力气,建造了一间设备齐全的炼金实验室,可惜在当天晚上,就被尼尔森和普雷斯科特占据了。
凯撒自然知道尼尔森和普雷斯科特的身份,不仅不愤怒,反而倾尽全城的力量,尽量满足两个炼金大师的需求,同时抓紧时间建造另外两间炼金实验室。
趁这个机会,小邪和阿娜丝宣布闭关,告诉凯撒,炼金实验室建好之后,再告诉他们。
众人无不感叹小邪修炼用心,却不知道他们感叹的对象,已经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偷偷溜到暴熊城东方两百里之外……
小邪和阿娜丝正飞得愉快,两人突然同时一皱眉头,悬停在空中,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后。
“出来吧!”
康斯皮尔塔讪讪地从星空之门中走出。
“咦?”小邪惊讶地看着康斯皮尔塔,“你怎么会用真身来见我们?”
“真身和投影,有区别么?”康斯皮尔塔悻悻地看着小邪和阿娜丝脚下那柄巨大的星光长剑,知道如果这对小情侣愿意,就算躲在几里之外,自己也绝对逃不掉,否则就不会从暴熊城开始,一直追赶两百里才追上两人,还是人家放慢度欣赏风景的缘故。
“呵!”小邪不置可否地一笑,“你这老神棍,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以为我想啊!”康斯皮尔塔没好气地把胡子吹得乱飞,“你们要去送死,我怎么也要把应得的东西收回吧!不要告诉我筑基丹和占星盘没有制作好!那个叫做烈昂里德的雪山人傻大个背上的双刃斧头,可是一件了不得的魔法武器!”
“黑暗神殿果然厉害,十天时间就能查到这么事情!”小邪朝康斯皮尔塔伸出大拇指。
“烈昂里德来过暴熊城很多次了,你以为黑暗神殿的密探都是白痴吗?遇到你们之后,他背上那块废铁突然变成珍贵的魔法武器,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不要那么激动嘛!”小邪笑嘻嘻地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扔给康斯皮尔塔,“东西都在里面了,清点一下!”
康斯皮尔塔接住戒指,稍微查看一下,脸上顿时大喜:“筑基丹刚好九十粒,是不是太巧了?”
“嫌巧?还我三粒!”小邪一脸认真地伸出手。
“难道那些药材没能做出一百粒?”
“你们还真当我是神啊?”
“嘿嘿,那算了,反正你深入大荒原,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还是让黑暗神殿替你使用吧!”
“药材带来没有?”
“等你活着回来再说吧。”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只等你三个月!”
“一言为定!我们留在暴熊城的亲朋好友,就麻烦您老照顾了。”
“只要你活着出来,他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谢谢了!”小邪朝康斯皮尔塔拱拱手,“我们只是去玩玩,您老就不用继续跟踪了!”
灿烂的星光消失在天际,康斯皮尔塔叹了口气,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星辰流转的小巧圆盘,爱不释手地测试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放到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多年轻的天才啊,可惜了……”
喃喃低语一声,康斯皮尔塔转身走进星空之门。
……
“康斯皮尔塔好傻啊,一个用大衍神铁边角料炼制的破盘子,就把他糊弄过去了!”阿娜丝得意洋洋,因为康斯皮尔塔手中那个占星盘,就是她在小邪的帮助下炼制出来的。
小邪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之所以让阿娜丝参与到占星盘的炼制中,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体会大衍神铁中包含的天地法则。用大衍神铁的边角料炼制占星盘,也不是像阿娜丝说的那样,完全为了糊弄康斯皮尔塔。小邪才刚刚筑基,也只有炼制大衍神铁边角料的实力,就这些边角料,也是小邪这些年来炼制的最珍贵的材料了。
“哇,好多牛!”小邪不说话,却丝毫没有影响阿娜丝的兴致,她低头看着地面,数万头壮硕的野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朝北方狂奔的景象,忍不住惊呼出声。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去年秋天迁徙到南方越冬的野牛群,已经开始北归。
“一定是麦尔斯说的那群!”阿娜丝兴奋地对小邪说了一声,就掉转剑光,在野牛群上空不住盘旋,不时朝地面打出一两道黑暗箭,将在野牛群旁边逡巡窥伺的各种食肉猛兽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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