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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玛一个颤栗,从噩梦之中醒来,营帐外,寒风呼啸,入冬第一场大风雪即将来临,那狼哭鬼嚎的响声,吹的人心情焦躁,仿佛是长生天在哭泣,预示着某种不祥。
帐篷内未升起炉火,冰冷容易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这种时刻,他不可以疲惫,不可以新生倦怠,更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心生恐惧,否则的话,这场仗真的要输掉了。
百万对十万,如此悬殊的比例,若是还输掉了战争,往后他还有何颜面坐在这张王椅上,统率草原,被人尊称为大草原王。
好冷。
寒气侵入骨血,冷的他想要打寒战。
夜已深,整个大草原那般的静,像是所有的人都死去了一样。
草原王乌苏玛阖上了眼,压在身上的狼皮毡子往身上拉了拉,仍无法让身子暖和起来。
不经意间,浑浊的眼好像瞥到了什么,他猛然间坐正,手中捏紧了一辈子不曾离身的锋利弯刀,“谁?谁在那里?”
漆黑的角落,烛火照不到的暗处。
若隐若现间,似乎有一人轮廓,闲适的坐在那儿,手托着脸颊,温和的笑眼不间断的上下打量着紧张的草原王。
他站了起来。
他踩着悠闲的步伐,离开黑暗,现于灯火之下,单膝跪倒,“父王,是我。”
“安格?”乌苏玛眯起了眼,“你在这儿做什么?谁准许你私自踏入本王的营帐?”
“父王,儿子来特意赶来拜见您。”身着白衣的安格悠悠抬眸,唇角挂着浅淡的微笑。
不知为何,草原王却察觉到一片冰冷之意,那张不安感扩散,不祥的气氛弥漫在整间房内。
“混帐东西,未经召见,你怎敢到这儿来?你弟弟呢?他在那里?”乌苏玛不掩眼中的厌恶,怒声呵斥,“你们就不能安分守己的好好呆着吗?没事别出来晃荡,若是被其他部族的统领们看到了,你们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难吗?。。。”
越骂越怒,越气越急,竟不曾注意到身后何时出现了另一个黑黝黝的影子,那影子抽出来尖刀,横在他的颈间,锋刃与肌肤相贴,一丝细细的痛楚从脖颈脉搏处传来,大草原王登时打了个冷战,一动不动,愣在原处。
“父王,您是在找我吗?”黑衣安格的声音听起来凉丝丝的,他俯下身,头贴住乌苏玛的脑袋,闻他身上的味道,老人独有的那种衰败气息令他十分不舒服,这就是父亲吗?他不喜欢。
“你。。。你们想干什么?”脖颈处的利刃令人毛骨悚然,乌苏玛气愤的瞪着跪在脚下的白衣安格,却不敢回头去看站在身后拿刀子顶住他要害的另一个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刃便会划破肌肤,割断他的血管。
“父王,你老了,这张王椅,您不嫌冰冷吗?”白衣安格像个最善解人意的儿子,徐徐善诱的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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