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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风静静看着碧萝,墨玉般的眸子跳动着异样的光彩。
那纤美的轮廓在明亮的烛光中越的柔和起来。他心中一片恍惚,依稀是那天,她一袭白衣袅袅而立,低头浅笑间,隐约可见脸颊两个浅浅梨涡。
恍惚间,似又听到她轻唤:“公子——”低回缠绵如呓语。
虽只一面,却是终身难忘。
“世子近来可好?”伴着琴声,她的问候虽温柔却显客气,‘世子’二字让炽热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萝儿——”第一次这样唤她,却不觉陌生,因每夜他在梦中都这般唤她,早已是稔熟于心了。
她却淡笑着轻轻纠正:“世子该叫我婶婶,或者我称世子一声妹夫。”
那丝笑意更似对他的讥讽,他心中一阵剧痛,抢上前一步,立于她身侧,却见她竟戴了面具。身子更是猛烈一晃,手扶住琴桌才未跌倒,她竟是不愿以真容相对,对他分生至此。凄苦笑道:“你忘记了么,你我之间本该是夫妻,你待我怎能如陌生人一般。”
碧萝淡淡答道:“你我之间怎能是陌生人,其实相对于婶婶,我更愿意你做我的妹夫,感觉那是更亲的一家人。”
凌宇风黯然道:“妹夫?一家人?可我不想做你的什么妹夫,我只想做你的丈夫。本是你与我才真正的有婚约,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我不甘心这样失去你。”
丈夫,碧萝微微一征,手下琴声嘎然而止。
他的情绪因这番话激动起来,碧萝见他如此执着,也是心痛。想到他曾经是个那么温文尔雅的人,若不是三娘——终是碧家有负于他。
叹了口气,委婉劝道:“造化弄人,你我缘分终究是尽了,再强求也是徒增伤心,萝儿也不愿见你这般痛苦。还是忘记了往事吧。你身边已有了七妹,七妹性子虽急躁了些,却是个无心机的人,日子久了你便会体会到七妹的好。”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再也没有人能令我动心了,你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替代,我不会放弃。”他冷静而笃定的口气,似在向她宣誓。
凌宇风自爱上碧萝,从未向她表明过心迹,因而感情上一直处于暗恋的状态,更似初恋的单纯、幼稚而执着。今夜这些话说出来后倒叫他成长了不少,仿佛一夜间由男孩长成了男人。
对这份感情,他反更加坚定了。
碧萝对他虽无感情,却也不想他为她一直痛苦,幽幽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她的声音柔软动听,螓微垂露出颈项优美弧度,他有些动情,走到她身后,低头在她耳边深情问道:“你对我就从未有过一点感觉,心动的感觉?”
他这话已是过分,竟还带些诱惑味道,碧萝心中微微一颤,脑海出现的却是凌轩煌的脸。一时间身子似冷又热,察觉到他离得近了,而她也有些失态,忙走到窗前将窗推开,摇头冷冷道:“相见真不如不见,我失仪见你是想劝你不要再逼尚香姐姐,她的心中早有了心仪的人。而我心中亦然!世子,话已至此,请回吧!”
窗外秋风徐徐吹进屋内,凌宇风燥热的心冷淡几分,只是看碧萝的目光依旧温柔缱绻,“你心亦然,你的心中爱的是谁?是三皇叔么?”
……
凌宇风见她不答,竟隐隐有些开心。
“三皇叔待你如何?”
——良久,她才吐出二字:“很好!”
凌宇风了悟般淡淡一笑:“‘玉妃’!”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随着门吱地一声轻轻阖上,碧萝浑身软了下来。随即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轻轻取下面具,只觉好累,与人相处真的是累。
不由想到了清远,这世间,唯有与清远在一起不会有累的感觉。清远了解她,不会给她任何压力。他知道她的心,知道她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永远不会强迫她。
凌轩煌——与他在一起最是耗心力,相处辛苦,爱得辛苦。心若没有很强的的承受能力,是接受不了他的感情的。她只觉得自己已无法负荷,他若再逼下去,她恨不能忘了他,忘得一干二净。
手轻轻搁在窗台上,忍不住对清远的思念,垂低泣道:“清远,你现在哪里……为什么所有不想见的人都见到,不想听的话都听到。却唯有你我想见却见不到。
——清远!”
低泣中,不防手中的面具滑落,跌入无尽的夜色之中,她心中悲痛不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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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风出了门未做停留,带着家仆离去。
他离去不久,百花楼外涌出众多羽林军,转瞬间将百花楼包了个水泄不通,一位中等身量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十个羽林军率先进了百花楼。
门外的保镖见来人气势汹汹,都不敢拦,纷纷退到楼内向张妈通报。
这里亦是官家妓院,向来有人保着,张妈妈虽不知出了何事,但也不是很怕。带了众人向外迎去,便见那中年男子已进来了。见到来人张妈更加放心下来,满脸堆笑迎上去,这中年男子是专门管理京中妓院的许大人,她们算是熟人了。
只是平日里许大人也只是走走过场,今日这架式未免也太吓人了。百花楼中的客人、小姐早都吓得躲在一旁。
张妈刚要上前找许大人说话,便见他身后跟进来几个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神态冷傲,似连许大人也不放在眼中,几人二话不说,带着几十人径直向着二楼去了,看他们衣服打扮并不是羽林军。
待他们上了楼,许大人方对着身后羽林军正言厉色道:“不许喧哗,将一楼的人都赶出来即可。”一人貌似领的应了一声,带着众人领命去了。
张妈上前陪笑道:“许大人,今天是哪阵风将您老吹来了,这阵式,可是要吓倒张妈妈。”
许大人仍是一脸严肃,看也未看她一眼,正色道:“有人报,百花楼私藏逃犯,我们特来搜搜,老鸨,叫所有姐儿都到一边去候着,无关人等全部出去。”
张妈一愣,从未见过他这样正色过,私藏逃犯,那可是大罪,忙敛了笑脸,小心低声说道:“那是哪里说的,我们这烟花之地哪敢藏什么逃犯,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许大人负手嘿嘿一笑,“有没有藏,一搜便知。”
张妈不敢再多说,心想肯定哪里出了什么娄子,还是静看事态展,想着便垂站在一旁。
那些羽林军果真不曾大声催赶,只是从各小间里将客人与小姐请了出来。一时间大堂站满了人,因为吩咐了不许出声,众人又有点被吓倒,所以都还安安静静。
许大人又回头对身后另一黑衣人陪笑道:“大人,接下来。”
张妈偷偷向他身后看去,他身后那人出奇的高瘦,瘦得十分难看,像是营养不良。
男子吩咐道:“叫所有的人都出去,小姐们安置到屋内去。”
许大人忙俯应声道:“是,是,是!”
张妈不禁愕然,许大人官级正五品,竟还会称他为大人,说是搜寻逃犯,又不像。这些人到底是何来头,又是来做什么的?
也不敢吭气,只小心谨慎地站在一边,看着客人们一个个被放走,姐儿都被赶到一楼一间较大的屋内去了。
不一会,百花楼空无一人,许大人回头看到张妈还在,小声斥道:“你还不回避,在这等死么?”
张妈恍然醒悟,忙也跑到姐儿们呆的那间屋子。
她一进去,门便被人关上,门外还有人守着。张妈示意众人不要吭声,自己偷偷在门纸上凿破一个洞,偷偷向外看。
只见楼上的侍卫都下来了,所有人分列两行,恭恭敬敬站在那里,似在恭候着谁。
楼上一人走到那瘦高男子身侧,低声与他说了什么。男子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许大人说道:“许大人,已无他事,你手下的人同羽林军全部先退下,这里移交给我们好了。今夜有劳大人了。”客气话口气却不曾客气,倒更似命令。那许大人忙点头去了,一时间羽林军全部撤去,却又进来了一批黑衣侍卫。
人数虽远不如刚才那么多,但站在大堂中威慑力不减半分。
“妈妈,楼外的羽林军都撤了。”有丫头也在向窗外偷看。
张妈边看边点头道:“那就好,看来没搜到什么人,”却又心生疑惑,没搜到人那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妈妈,有顶黑轿子来了,好像是来百花楼的。”
“咦?这人架子好大,妈妈,他还没有下轿,外面的人都跪下了。”
张妈回头疑道:“冲着百花楼来的?”
几个挤在窗边偷看的女子忽然都低呼道:
“哎呀,那男人好帅!”
“是呀!看他穿得好华贵,是什么人?”
“是个大官么?”
叽叽喳喳的虽极力压住声音,但惊喜之意太明显,便觉很吵,张妈不禁回头呵斥道:“不要命了,没见过男人么,一个帅点的男人,值得你们这么兴奋。一点样子也没有,看看人家尚香姑娘,那样才能迷住男人。”
说着,对着静静坐在那里的尚香一笑,又瞪了一眼那几个仍在嘻笑的姐儿。
再又回头向外看去。门外果走来一人,器宇轩昂立于大堂之中,坦然接受众人跪拜大礼。远远看去虽不明晰,尤可觉他五官冷硬俊朗。玄色缎底金银丝彩绣蟒袍,翡翠白玉腰带,金冠束,这般华贵隆重的衣饰极是晃眼,非普通人能穿的。而穿在他身上并不觉突兀,更显他雍容华贵。
他的眼光略略在大堂扫过,张妈从未见过这般出彩男子,一时贪恋视觉享受,未来得急回避他的眼光。不期被他傲倨凝重的目光扫到,竟是站立不稳,一下子瘫软在地。心中尤在怦怦跳个不停:这个天神般的男子是谁,竟是这般有气势,大堂中那一屋子的人竟还及不上他半分气势。
众姐儿见张妈倒地,都围了上来探问,张妈摇了摇头,仍在惊魂未定中,却是恍惚着喃喃说道:“这个男人,真是男人中的极品,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男人,真是个纯爷门。只怕是没有女子有福消受。”
张妈这话叫身边的丫头掩嘴偷笑,有人大胆调笑道:“妈妈见了也思春了么?还笑我们咧!”
张妈假意嗔道:“胡说些什么,再胡说,小心妈妈把你卖给八十岁的老头子。”
众人又是一阵低笑,张妈转眼看到尚香也浅笑着,不好意思道:“妈妈见过的男人不知多少,还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只怕不是一般人。”
尚香想到碧萝,猛然一惊,那人莫不是王爷。
忙到门前洞上去看,却见那人已上了二楼,黑色背影在转角处轻闪,虽只是一眼间,依旧可觉凛然霸气,只是他一头黑极垂极顺,倒叫人心中似被什么馨香一薰,心底拢起一抹温柔。
尚香心中一动,心底勾起丝丝异样情愫,这感觉深埋于心底数十载,竟不期然被这样短短一瞬挑起,便觉心中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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