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晚晴眉 > 第三章 艳紫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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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底泥金的拜帖,平摊在妆台上已是夕下之时,笑幽对着菱花镜,三指间的螺子黛在眉峰处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她手势微挑,眉梢浅浅上扬,她看着镜中人眉如远山含翠,目若晚空星子,唇边逸出一朵笑,笑得意味不明……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享受点妆的时间,原本素白的容颜,被精致描画的同时,她觉得,是在制作一张美轮美奂的面具,这样的感触,她从不对淼淼提,像是一处心底的私密,不欲被任何人知晓

    “啪”,她扣起胭脂盒,淼淼立刻拿了木梳问道:“阁主要怎样的式?”

    笑幽的眼,仍旧未离镜中人,横波流转,荡出半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妖媚她摇头,冲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梳了就这样”

    一头如缎青丝瀑布般恣意流泻,只配一片银叶在额间,她推门而出,袖摆、裙裾浓重的颜色与墨纠缠飞扬,她将手中握着的拜帖抛给身后的淼淼,这是她自遇刺后第一次独自出门原因有二,一是拜帖上叶离的留字:“心之未死,何故艳妆?”她为着这句话冷笑,他对她又知道些什么?简单八字,她只看见嘲讽二是他相约的地点,一个即使是江湖女儿家也甚少敢于踏足之地——止园单看名字瞧不出什么,但三国无人不知,止园,美色无边,金银入内同流水,永无止歇之时它创建于一个女子之手,前星夜国皇都名妓——成舞衣

    第一颗星辰挂上天幕时,笑幽的马车准时停在止园门前一个清秀的童儿早已迎在门外,不待笑幽询问,恭敬将她请入内园她本以为,会见到一副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景象,却没想到,止园,如此安静,除了空气中流动的暖香,她嗅不出一点风月的气味

    童儿将她引进一座小楼便退了下去笑幽明显感觉到,这楼里的空气,暖得异常,就像是六月的天气,房间构建得十分开阔,但陈设少得可怜,几乎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唯一填补这空旷的,是花架上一列列:ap.整理盆栽的牡丹,白、粉、紫,正值怒放她挑眉,难道让牡丹逆节而放是此间主人的怪癖?还是众多招揽风流客的手段之一?虽然有些不屑,但她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牡丹的确妖娆,尤其是那一朵紫色的,她从进门就注意到,它在正对她的方向骄傲怒放,碗口大小的花朵,使得强韧的茎看上去有些难以负重,层叠的花瓣半遮半掩着花心,就像欧洲贵妇的裙摆,但最让她难以移目的,是它的颜色紫,冷色系,永远不会比正红色更醒目,何况,它的紫是那样深沉厚重,接近于夜的黑色然而,它就这样轻易抢了所有花朵的风头,以舍我其谁的姿态不笑不闹地站在那里

    “原来你也懂花”

    叶离的声音让笑幽回神,她拔出胶着在黑紫色花瓣上的目光,“不懂,只觉得美”

    他看着她今日的装扮,毫不掩饰眼里的赞叹,走近两步继续问:“只是美?”

    笑幽不答,反问他:“为什么没见一个人?”

    叶离笑了笑道:“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又怎么能任那些俗人俗事污了你地耳和眼还有你似乎并不怎样在意地名声”

    她难以相信他为今日之约包下了这座销金窟戈兀山庄虽然有号令武林地实力但未曾听闻他们有这样雄厚地财力她顺口回道:“名声?多少钱一斤?”

    叶离笑开道:“不愧是洗剑阁地阁主走吧还有一位朋友在等我们”

    “谁?”

    “成舞衣”

    二人进入内室一名倚案侧坐地女子听到响动转过头来并没有起身迎客地意思举手投足间满是慵懒地气息成舞衣打量着笑幽视线在那片银叶子上稍作停留后她领悟了什么般兀自笑笑

    笑幽没有怪她的无理,只赞叹,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受岁月的束缚,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不知让多少女人嫉妒到抓狂成舞衣成名于十五岁,作为妓,她成名于美,赎身后,她创立了止园这样一个存在,脱离妓的身份,却不离风月场,止园为何闻名,是因为她的艳十二年了,至今无人敢说哪个女子艳过成舞衣她就像楼内那朵黑紫色的牡丹,轻易就将人拽进难以自拔的境地她的颜色,并非如牡丹那样示人,她将她生命里的过往,沉淀后化为了浓重的紫,然后一笔一画勾勒进每一个表情,每一根手指

    成舞衣毫不避讳笑幽的打量,眼睛里闪动的光芒竟然有一丝怜惜的意味,她说:“你的心,只死了一半……”语落,她的眼又涂抹上了浓重的紫,再也看不到情绪

    笑幽呼吸一滞,压下翻腾而上的怒意,她的心死没死,关眼前这两人什么事?他们了解她的事有多少?了解她与澹台沁的纠结有多深?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自行落座叶离紧跟着坐在她身旁,她侧头看他,眼神有几分不善,他不在意,手把玉壶,为她斟满眼前杯

    成舞衣娇笑着将杯子举至叶离面前,叶离将壶推给她道:“自己来”

    成舞衣也不恼,只无奈摇摇头,那动作看不出三十多岁女子的稳重,好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娇俏醇酒过喉,她突然看定笑幽,一字一句道:“死了一半,最痛苦要不就死个利落,反之,不如治愈你何其有幸,有一个愿为你疗伤的人”她偏头扫了眼叶离,叶离脸色微红道:“不是这样,我是想,既然你能谈笑间化了我多年刻骨之痛,或许,她的,你也能,所以……”

    笑幽微微动容……叶离邀她的本意竟然是这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往,叶离的,或许可以在偶然间被成舞衣几言几语化解,但她的……未必她看向叶离,他的伤是什么?当年怒气冲冲被她骗惨的少年,经历刻骨之痛后,还能长成如今的谦谦君子么?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表象?她会这样想,因为,她已经学不会为任何人去打算,曾经付出的心力太多,如今,她只想爱自己

    三人不约而同静下来,各有各的心事成舞衣酒量不比笑幽与叶离,只见她粉面绯红,更添艳色接着,她生平第一次,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属于一个叫舞儿的女孩多劫的命运是的,她讲的不是自己,也是自己,但无论是不是,都纯粹只是一个故事,她不在意听的人能否听懂,她不过是想说而已故事潦草收尾时,她起身,喟叹自语道:“多少年没舞了……”

    叶离眼眸微光一闪,飘出小楼窗外,只一瞬又折返,手中多了一片掌心大小的树叶他看向成舞衣问:“要什么曲子”

    成舞衣回他灿然一笑,踢掉一对银丝秀鞋,美得让人窒息的足暴露在空气里,莹白如玉“莲歌”

    莲歌……十五岁上,成舞衣琼楼一舞天价卖了自己的初夜,跳的就是这支曲当年的她,虽然深陷风尘,但一颗心仍旧无暇,如同出水的清莲男女情爱,并不会让心如干涸的水井般枯死,最伤人的是吃人不吐骨的世俗,卑鄙永无止的利用,以及让人万念俱成灰的背叛!她看向笑幽,微笑叶离带来的这个女子,她第一眼就感到惊艳,不是容貌,而是气质笑幽曾经刻苦铭心地恋过、伤过,她不会看错但至少,伤了笑幽的那个男子,未曾利用与背叛之,这是属于笑幽的幸!她的一生早毁了,但笑幽的,还有救一个还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心不会枯死

    叶离将叶子靠近薄唇,气息缓送,叶片微微震动,清亮悠远的欢快曲调倾洒在空阔的房间

    成舞衣足尖轻点,纤长的手指翘起,呈现优美的弧度广袖一扬,腰肢随音律轻摆,如同微风中的柳枝,长睫一低一抬间风情万种她的舞步,如在枝杈间灵动跳跃的鸟儿,属于不谙世事清纯如莲的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舞步未变,但永远也踏不出十几年前的那份心境她是醉了,心亦真的死了,因为她再也回想不起记忆里那个人的面容飞旋的足尖,越来越快,她的舞,染了怒,浸了狂……叶离的曲子追不上她的度,嘎然而止但舞动的人,未停,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与笑幽的存在

    叶离与笑幽就那样看着成舞衣舞到癫狂,太过绚丽的美灼伤了他们的眼,这支舞,不是用肢体在展示,而是仿佛用尽了生命的热度,笑幽心中一痛,影动时,她拉住了成舞衣的袖,丝质的外裳在成舞衣又一个旋转时滑落半边,一切终于回归平静成舞衣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看着笑幽,红唇轻启,她说:“你知不知道世间有多少人在为生存挣扎,不过为一个男人,你有什么资格画着艳丽的面具说心死”她的指,冰凉,像小蛇一样抚上笑幽的眉,用力一蹭,翠色染上成舞衣涂着火红蔻丹的手指,“看,擦得掉的”

    笑幽一震的同时,成舞衣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与叶离

    半晌,笑幽大笑,叶离紧张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直笑到流泪,成舞衣说得没错,她的心未死比起成舞衣,她的感情深刻却也幼稚她自欺,是为澹台沁而嫁,但心底何尝没有存一份期望,期望能有一个知她懂她疼她珍惜她的人存在,将一生嫁与,填补心上千疮百孔的血洞如果还能回到前世,她多想有一个人能伴她归去,如若回不去,死后至少得一人清明扫墓时对碑呢喃细语多少人在不能圆满的情爱里悲叹自身的不幸,却不懂幸福不是哀叹与自虐中上天就会施舍给你,她眼中跳动着两簇火焰,抬袖狠狠擦去唇上的胭脂,红,晕染了侧脸,她仰天:“澹台沁!你不值!”

    六字出口,隐匿在窗外的一个身影瞳孔登时紧缩,抱着女童的灰袍男子容颜浮现在他脑海,他还记得,九年前的灵州渡口,那个叫莫倪的女子倒下去时,念得就是这三个字——澹台沁灰袍人的强势,在那一天刻进当时还是少年的他心底,他忘不掉澹台沁挺剑直指他说:“废话真多”那样的气魄,不怒而威他晃神……楚笑幽……澹台沁……不可能的……他茫然看向房间内如他一般正在失神中的她

    叶离从没试过安慰女子,如果说有,只有在童年时,他曾用稚嫩的手抹去一个人的泪踌躇中,他终于咬牙,干净整洁的手指,伸向笑幽垂着的腕就在二人肌肤快要相触的一刻,啪一声,他的手猝不及防被另一人打开叶离看向来人,疑惑,“云兄……你怎么会在这”

    笑幽随着这句话转头,妖精的脸庞映进双眸,云意初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冲叶离颔道:“叶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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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上午,面对持续不退的低烧,和越来越剧烈的咳嗽,终于在老公胁迫下去某大医院看诊从9点多挂号排队,一直等到11点4o才见到所谓的专家,漫长的等待中,千几乎暴躁,特想起来喊一句:“我是猪流感!”猜想着那样会不会度有人来瞧瞧奄奄一息的我老公制止千,说他们公司的某位阑尾炎,也是在这家医院,疼得都快穿孔了,在急诊室外四小时后还没人搭理呢,但人家权威啊!一个权威,咱还能说啥……

    某千忍,终于,叫到千的名字,专家草草听了听,看了看,不出两分钟,大手一挥,拍个胸片再化验下血常规吧一番折腾到下午三点,千被去了半条小命回到家中,哑着嗓子无数次无语问天,如果我是猪流感,那么在医院干坐等待的这么多个小时,被我传染的人数大概不下两百人,这两百人的流动又会造成怎样大的传染面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体温监测,将有烧症状的人群先送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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