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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祈萦想听的不是他的对不起,耶珈炎霆也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这两个字,这几年她听得太多,那些大臣亦然表面阿谀逢迎,背后**的骂,若是以此定罪,恐怕龙椅下的头颅都堆成山了。
她看着帐顶开口,近乎自言自语,“明日,鸣熙也该入宫了,我这辈子本期盼着能与他幸福的……”所有毁掉她幸福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耶珈炎霆皱眉,“司徒鸣熙也会入后宫?”
祈萦这才擦了泪,调适心绪,“不,我不会这样对他,我会把他派去达斡尔,让他和苏琴儿在塞外好好生活。”
“为什么?既然爱他,为何还要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的身体脏了,我的心脏了,我的手满是血腥,我的脑子满是阴谋诡计,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蓝祈萦,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所以,我根本配不上他。玖澜和南阕将有一场恶战,我也不想让他参与进来。”
耶珈炎霆也听得难过,但是,她和耶珈夙之间的事,也并非他能过问的。包括耶珈夙到底是怎么死的,至今仍是个谜团,无人敢打探半句。“和南阕恶战?你有几分胜算?”
“十分。”
“你不是司徒琦和蓝望潮的对手,打这场仗无疑是去送死,南阕与玖澜交界处山峦层叠,易守难攻,玖澜人习惯了北方的冷,去了南方也会水土不服。祈萦,你没有必要对南阕开战的,等你的皇兄坐了皇位,他会与玖澜和平共处。”
她对祈昊的善不再怀疑,但是,如今在皇位上的是父皇。她从被子下握住他的手,“睡吧,我早已派人在南阕境内布兵,胜券在握。”
他担心地问,“你会御驾亲征?”
“你会陪我吗?”
“好,我陪你。”他红着眼眶将她拉入怀中拥紧,“我去战场上给你当盾牌,为你抵挡刀枪剑影。”
“不怪我让你住在后宫了?”
他孩子似地笑着说,“住都住了,怪你又有何用?”
她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不要你陪我去送死,若我不在了,你帮我照顾靖宸和婉琼。”
他因这个吻心花怒放,“上次攻打达斡尔,你也是这样对我说。这次,我一定陪你去,没人能在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么?”
“我不想让你为我送死。”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其实能与她这样并躺着聊天谈心,他已经死而无憾。不过——屁股却还痛得厉害。
窗外,一只手按在窗台上,慢慢地握成了拳,他黑色披风一旋,飞上殿顶,风森然冷冽,扬起他头上的蓝发。
身后一个人影凑过来,“陛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难道您真的要放任皇后娘娘为所欲为?”
“我想不到让她原谅我的办法,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全都给她。”
付中又忍不住提醒,“可是太后还被软禁。”
“软禁让她活得更安稳。”
“可是,玖澜……”
“祈萦的确比我做的好。”他黯然飞下殿顶,却仍是没有离开,而是立在后窗的窗外,静静看着里面。
这里曾经是德妃的寝宫,里面内殿与外殿的细密洁白的珍珠隔帘还是他亲手挂上去的,当年赵静怡初入宫门,隆宠正盛……他不明白为何这里改成了炎宫那个帘子却仍是没有拆掉。
祈萦躺在那张床榻上根本睡不着,虽然床榻换了,她的心里仍是刺痛,她也正盯着那个珠帘……盯了片刻,觉得眼睛累了,才躺平。
她还记得以前到这座寝宫来喝茶,赵静怡每每经过那珠帘下,总是忍不住伸手*上面大小均匀的珍珠,就仿佛耶珈夙的脸,她总是炫耀那是陛下亲手给她挂上去的。
赵静怡死了,回忆却没有死,祈萦本想用这个帘子警告自己不再去想耶珈夙,却没想到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她想起那些过往,心却还在流血。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忽略这种痛。“炎霆,你睡着了吗?”
耶珈炎霆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以为她早就睡着了。“没有。”
“伤口很疼?”
“还好。”
“我想要……”
“什么?”
“你懂得的。”
“祈萦……”他做不到。
“或许,我御驾亲征之后就会战死沙场,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对不起!”他知道她和耶珈绫延已经有肌肤之亲,他可以继续爱她,却无法与她做那种事。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回承乾宫。”
他没有阻止,怕自己会拉住她,忙反手扣住被子,但是,他管得住自己的手,却管不住自己的嘴,“祈萦,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睡觉不行吗?”
她下床之后,从床头抽出耶珈炎霆的贴身佩剑,将那个精致的珠帘砍了个稀巴烂,满地珍珠雪白,似下了一地的雪。
他这才察觉她的怒,“你还是忘不了夙皇兄?”
“绫延王很快会回到我身边的,还是他更懂我想要什么。”祈萦从地上捡起龙袍罩在身上,走出殿门。
纹竹忙穿过宫苑,在祈萦面前俯首道,“陛下,那件事已经有了下落,派出去的杀手已经全部安然返回,正在承乾宫大殿候命。”
“很好。”祈萦疾步走出炎宫,却见阿斯兰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怎么了?不在猎宫休息,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他不回应,因为跑过来的行为已经够傻的,闷在心口的也都是傻话。
“睡不着就跟我走吧。”祈萦扣住他的手,朝承乾宫走去。
他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寻常政务,不过有点急罢了。你陪在我身边,免得我再走神想别的。”
他来不及答应,已经被拖着往前走。
纹竹带着一群宫人小跑紧随,不一会儿就到了承乾宫,入门之前,她提醒,“陛下,还是先让阿斯兰殿下在门外候着吧。”
祈萦停下脚步,松开阿斯兰的手,拍了拍他的肩,便迈进门槛。
两个小太监挡住阿斯兰,忙关上殿门。
阿斯兰愠怒转头紧盯着纹竹。
纹竹退到一旁才开口,“阿斯兰殿下还是不要对女皇缠得太紧,否则,女皇迟早对你生厌。”
祈萦坐上龙椅,俯视着下面的十个杀手。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赤练门的顶尖杀手,正是她在赤练门玩乐的那段时间红信子帮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你们可有受伤?”
“陛下放心,属下等完成任务之后都全身而退,无一受伤。”
“那边可都清理干净了?”
“是。司徒皇后训练地那些顶尖高手,全部被杀,南阕陛*边的那些护将也都清理干净了。”
“你们可有听说靖宸和婉琼的消息?”
“他们早已被绫延王救走,属下等怕皇子和公主遭遇不测,暗下打探过,皇子和公主已经在绫延王府被照顾的很好。”
“呵呵……耶珈绫延,他真是好本事,竟然和朕耍起这种鬼心计来了!”祈萦*然大怒,脸上却笑得艳美,让座下的十个杀手的视线都绷直,移不开。
“陛下,要不要……”
祈萦从龙案上的一个小盒内取出一个密封的小金筒,“耶珈绫延那边你们就不必管了,把这封密旨即刻送去窦震元帅府,亲手交到他手上。”
“遵命。”
“都退下吧。”
祈萦从龙椅上起身,厉声命令,“来人——”
纹竹带着宫女太监们入内。“陛下,请吩咐。”
“更衣,备马,去绫延王府。”
纹竹有些犯难,“可是,陛下,已经很晚了。”
“不必更衣了,直接备马!”祈萦从龙椅上下来,走出大殿,见阿斯兰还在,说了句“在这儿等我。”便疾步离去。
“祈萦……”
祈萦奔下殿前台阶,护卫把马牵过来,还未站稳,祈萦便一跃而上,策马直冲宫门。
= = =
刚过二月,绫延王府内的兰花却仍是开得明媚,每一条回廊的灯都亮着,从当初盛极一时的绫延王,到被囚禁的囚徒,再到如今的绫延王,仿佛这里从不曾变过。
祈萦气势汹汹地推开阻拦的小厮们,*正堂,“耶珈绫延,滚出来!”
耶珈绫延听到喊声,抱着两个孩子从内室走出来,他身上的衣装整齐,尚未曾躺下入眠过。
三岁大的靖宸和婉琼模样上依稀能辨清她和耶珈夙的影子。两张胖乎乎的小脸像是刚刚透红的苹果,眼睛若洁净的寒星,小嘴儿粉润如花瓣,因为孪生的缘故,两人极是相仿,却又不尽相同。靖宸多了几分英气,婉琼则柔美多些。
靖宸身上是趁着黑色貂皮毛边的金黄小锦衣,婉琼则是穿着衬着白色貂皮毛边的小红裙,两人摆在一起,就如观音身旁的两个小仙童般惊艳可人。他们怔怔地打量着祈萦,都不说话。
“靖宸,婉琼,叫娘亲呀,你们不认识娘亲了吗?”耶珈绫延柔声催促,“娘亲好想你们呢!”
祈萦见两个孩子眼神陌生地打量着自己,心里剧痛,眼泪啪嗒啪嗒地簌簌滚落,“靖宸,婉琼,我是你们的娘亲呀!”
靖宸嘟起小嘴儿,婉琼则皱起漂亮的眉头,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眼,看着祈萦的眼神仍是不解,他们疑惑地异口同声地问道,“她好像皇外婆。”
祈萦哭笑不得,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将他们从耶珈绫延怀中抢过去抱在怀中,“你们怎么可以不认识娘亲呢?娘亲生了你们,娘亲喂你们*,娘亲哄你们入眠……你们怎么可以忘了娘亲呢?”
“皇外婆说,我们的娘亲早就死了呀,是父皇害死了她。”靖宸很认真的转述司徒琦对他和婉琼说过的话,“皇外婆还说,如果有人说是我们的娘亲,就是坏人!”说着,他拉着婉琼挣脱祈萦的怀抱,躲到耶珈绫延背后。
婉琼又忍不住从耶珈绫延的腿边探出小脑袋偷看着祈萦,仔细打量着她,却也不再开口。尽管有点怀疑皇外婆的话,但她更相信哥哥的判断。
祈萦伤心地蹲坐在地上,“你们这两个孽种,怎么可以不认识娘亲?娘亲为你们吃了这么多苦?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娘亲?”
耶珈绫延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些天带他们回来时,本想马上送他们去见你,可他们执意说娘亲已经死了,我打算让他们记起你再带他们去找你的……小孩子要慢慢教,你母后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我们都无法想象,你也不要太难过,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吗?”祈萦已经痛不欲生,恨不能马上死掉,何来的来日方长?
见她起身离开,耶珈绫延忙追上来,“祈萦,你不是来带他们回宫的吗?”
“既然他们喜欢跟着你,就让他们跟着你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祈萦穿过院子,从一个花盆里摘了一朵白色兰花绾在头上,以前的蓝祈萦,彻底的死了,真的死了。她擦干泪,对着星空长长地深呼吸,这才重新找回那个已经为女皇的自己。
婉琼走到门口来,看着祈萦离开的背影,也被她浓重的悲伤感染,“哥哥,她可能真的是我们的娘亲。”
靖宸不回应,也看着祈萦的背影,但他知道,小心防备,总比被杀好。更何况,在这里要比在南阕皇宫舒服多了,他不想再去别处。这里没有人对他们发火,没有人指责他们是孽种,皇外婆的唠叨也没有了,皇外公那种古怪的眼神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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