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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要小心,这件事情颇复杂,凡事要先想清楚再去做,我在碧玉山庄,和你父亲一起等你回来,你会做好的,你已经长大了。”这是穆随风临走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燕碧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是”,并且他点了点头。
在他走进院子的时候,楚飞烟从屋子里很快,很轻柔的走出来,来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臂,展颜微笑着:“三公子回来了吗?飞烟一直在惦记着。”
她是欢乐的,她和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即将完成,她完全相信,他会把这件事情做的很好,之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没有牵挂,没有打扰,却有着一大笔惊人的财富,可以让他们有着美好富足,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也会喜欢和他一起回碧玉山庄去,只要他喜欢。
他还是有些孤独,有些生硬,她并不怪他,她知道他经历过多么大的痛苦,她也知道,他无法忘记如画,她也并不要求他忘记,也不会因此难过,生气,只要他能接受她,真心爱她,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现在的冰冷,让她难过,但这是因为他的伤还没有愈合,她会让他愈合,用她自己的温柔,美丽,令人沉迷的风情,还有她将会给他的,极致的欢乐,她会让他忘记什么是痛苦,当他忘记的时候,他就已经愈合了。
她的欢快,在见到他的时候,毫无掩饰的浮现在她美丽,动人的脸上,和眸子里。
他当然不会看不到,他的眸子里虽然冰冷,但他不是瞎子。
所以他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
他同样知道的是,她也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以,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就好象如画,爱他如此之深,在极尽痛苦中,依然不得不出卖他。
他并不清楚楚飞烟究竟在隐瞒着什么,也正如同他曾经并不知道如画向他隐瞒着什么一样。
整件事情现在有许多他还不清楚的地方。
他会清楚。
他说:“是。”然后点了点头,径直走过院子,走进了屋子。
他的手臂很急促的随着他的步伐,挣脱了她的手。
她本来握的很紧,因为她很专注,所以他的挣脱,让她的手指火辣,有些痛。
她的手圆润洁白着,再一次空落在空气里,独自失意,慢慢跌落,她的眼神,同她的手一起跌落,充满了失望和哀伤。
其实她也有许多事情不懂。
他为什么总要如此不经意,没有理由的,忽然冷酷起来?
冷酷起来,就去伤害她的温柔和盼望?
她看着他坚硬的背影,眼睛已经在顷刻间软弱并且通透晶莹起来。
花惜语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到我房里来,我们说会儿话吧。”
她微笑着点头。
“我想他会渐渐温和起来的,其实他心里,也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
她再次点头,并且再次微笑,她的微笑,已经再次欢快,她的眼神,已经再次充盈了许多希望。
她喜欢他,太喜欢他,不肯因为他的伤害,就放弃他,所以她只好自己受伤,然后又一次一次的重新凝聚她的温柔,微笑,和希望。
她相信有一天,他会学会珍惜她的付出和梦想。
她,必须相信。
只是,她并不知道,要他开始信任她,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艰难到,也许他永远都学不会。
他所受的伤害,是他的如画给他的,如今在承受的,却是楚飞烟。
好象并没有人为此觉得奇怪,也许花惜语在感叹,她看着楚飞烟的神色有些无奈,也有一些怜悯。
她却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许她的阅历早就已经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件她可以多说什么的事情。
因为在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是别的人无法帮忙的。
有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去经历。
或许她正和穆随风一样,在希望,无论如何,在一切结束之后,楚飞烟依然能够一切都好。
或者至少,不会太不好。
希望,有时侯是一个人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
她是如此,是不是楚飞烟,实际上,也是如此?好在至今为止,楚飞烟的希望,还不至于断绝。
燕碧城一直沉默着,每天冰冷着神色,每天早出晚归。
两个女人都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她们也都没有问,她们在他面前,和他一样沉默。
楚飞烟一直会在他面前微笑起来,安静的为他准备热的食物,为他整理房间,为他洗净脏衣服,晾干,平整,摆放整齐,也为他在夜里铺上被子,早上再叠起。
她总是默默的走来,默默的离开,带着温柔的笑。
如此的日子,虽然哀伤,却也安宁,她并不急躁,她在等待,等待他过了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冰冻期,渐渐回转。
他也在等,等待一个同衣涧扉对质的机会。
等待穆随风走得够远。
因为他要对质的,还有整天微笑温婉的楚飞烟。
这五天里,他总是会不停的思念他的如画,不断的想起,他为此悲伤,然后愈加的冰冷,之后,他就会立刻想起楚飞烟,他也会立刻开始愤怒,实际上他不太清楚,他究竟因何愤怒,但他并不需要找到原因。
这种愤怒,却是如此的不可遏止,难以平息。
愤怒同样需要解决,如同仇恨一样。
在一个飞雪的黄昏,他的等待终于即将结束,他找到了他解决仇恨的机会。
他也在同时决定,之前,他要先解决他的愤怒。
他走进屋子的时候,身上落满了雪,她立刻拿起一条毛巾,为他擦干净。
屋子里很温暖,并且整洁,她是一个很体贴的女人。
他只是无声的伫立,象一根冰柱,注视着她的眼睛在为他擦去脸上的溶雪的时候,变的如此的多情和喜悦,甚至有一些羞涩。
他欲言又止,他毕竟,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很多事情,在设想和实施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楚飞烟慢慢停下来,和他对视着,她的眼睛在闪烁,喜悦已经顷刻爬上了她的脸。
“三公子有话要对飞烟说吗?”她凝视着他,甚至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的呼吸,也已经有些急促,在这一刻,在屋外飘落着绵绵飞雪的时候,她是如此的动人和美丽,她的全身,也都在散布着温暖,甚至热烫的气息。
寒冷,或者是在阴暗的天色里飘落的雨雪,是会让人觉得孤独的。
孤独需要慰藉。
在这一刻,她是多情的。
其实他也一样。
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冲动,如此强烈的想要把她拥进怀里,亲吻她温暖柔软的嘴唇,去感受她轻轻的颤抖,听闻她低弱诱人的呻吟。
她低下头,把握着毛巾的手乖巧的背到身后,却挺直了她诱人的胸,这个动作让她的身影极尽精致起来。
是不是他的冲动,她已经感受到了?
他很努力,止住了。
他不能一下子就昏了头。
于是她又抬起目光,看着他,并且慢慢呼出一口气,她的眼睛里也已经透出了幽怨。
是不是他的顿止,她又已经感受到了?
真的是她吗?
是不是眼前这一个温顺,哀怨的女人,轻柔的就象一缕不绝的飞烟,在他不知道的某一个时间把神龙峰这个秘密传递出去,用一种他不知道的方式,传递给一个他不知道的人,为了一个他不知道的目的。
他止住了他的冲动,他的疑惑和动摇,却同时冒了上来。
他究竟有多少理由去怀疑她?
他能够肯定什么?
只不过,如果不是她,就只能是他的如画。
美丽,精致,坠落在他面前的如画。
始终都不知道,已经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如画。
他不相信会是如画,所以只好,只能,是楚飞烟。
他忽然觉得软弱。
还有一阵深刻到要让他放弃一切的疲倦。
是她吗?
但无论怎样,有些事情是不能不做,不能不说的。
“前几天遇到的算命道士,其实是我的一位前辈,是家父的至交,他叫穆随风。”
楚飞烟顿了顿,点了点头。
“他就是上次我去神龙峰上找的人。”他的声音低沉,有一点象叹息。
楚飞烟再一次点了点头。
“他易容来这里找我,是因为他在神龙峰上受到围攻,连他的住处,也都已经被毁掉了。”
她又在轻轻点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在那里本来已经隐居了二十年,忽然遭遇到这些事情,几乎危及性命,全部都是因我而起的。”
楚飞烟轻轻叹息:“我想到了。”
“知道神龙峰这件事情的,只有三个人。”
“你曾经对我说起过的。”楚飞烟轻声说:“还有两个人是谁?”
“如画,和我自己。”
“如画妹妹已经不在了。”楚飞烟轻轻摇着头:“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那一群人是如何找上去的?”
“想必这位穆前辈的隐居地点一直都很隐秘?”
“是。”
“那一群人又是针对穆前辈有备而去的?”
“是。”
“那么显然是有人把神龙峰这三个字,故意泄露出去的。”
“显然是的。”
“既然如画已经不在,你当然也知道这个人不是你自己,那么这个人......”楚飞烟凝视着他,轻柔却清晰的说:“只能是飞烟,是吗?”
正如同枫如画一样,她也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她也已经完整说出了他的心意。
他点头。
毕竟和聪明而且不啰嗦的女人说话,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所以那天回来的时候,你很生气,不肯理我,这几天也一直是这样子的,是吗?”
他顿了顿,才说:“是。”
这个字他说的很艰涩。
她却轻轻笑起来。
看起来她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又要不理她,现在她找到了答案,她因此开心。
“这几天你一直没有对我说起这件事情,一直等到现在,是因为这位穆前辈正在离开,你怕泄露出去,有所顾忌,现在他已经走远,所以你就来和我对质,是吗?”
他点了点头:“也因为我在找对付衣涧扉的机会,我本来就不希望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头绪之前,另生其它的枝节。”
“这么说公子已经找到机会了吗?”
“是。”
楚飞烟欢快起来,笑着说:“这件事情终于要做完了,飞烟很高兴,公子要一个人去找衣涧扉吗?”
“一个人。”
“我知道公子已经查了几天了,公子找到的机会也一定很合适,而且如果飞烟和公子一起去的话,只会给公子增加不便,飞烟知道公子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我会的。”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
奇怪的是,他无法相信她,却又能自然而然的,对她说出真话。
甚至是如此至关重要的真话。
他却并未为此感到奇怪,因为他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飞烟为公子做的?”她低下头,又轻声说:“飞烟一定会尽力的。”
明天,燕碧城所要面对的,是一场对决,注定无可更改的对决。
这也许也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决战。
衣涧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不论是燕碧城还是楚飞烟,在此刻都很清楚这一点,他们同样都很清楚的是,在如此的决战的前夜,任何人,都会紧张。
紧张是一种有害的情绪,它通常会造成两个可能的结果:过度反应,或者过度放松。不论是哪一个结果,不论是对哪一个人,在如此的一场决战里,都足以致命。
一个人在紧张的状态里,是没有办法为过度反应和过度放松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的。
唯一能让一个人发挥出他的正常实力的方法是,让他适度的放松下来。
让一个人适度放松的方法,却有很多种。
有的人喜欢去水边山前散步,做几次深呼吸。
有的人喜欢沉湎在幻想和回忆里。
有的人会说很多话,甚至找人打上一架,去做些疯狂的事情。
有的人会安静的喝些酒,一边喝,一边清醒地把整件事情重新思索一遍。
其实每一个人几乎都知道的是,真的能让一个男人放松下来的最好的办法,是一个女人,一个温柔聪慧,美丽迷人的女人。
一个他所喜爱,同时也深爱着他的女人。
如此的一个女人所能带给她的男人的,已经不仅仅是放松,还有无尽的欢快,爱怜,以及因此而生出的,强大的信心和必胜的信念,会激发出他的最佳状态,使他处于颠峰。
如此的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实际上是让她的男人能够一直活在更加精彩充实的生命里。
楚飞烟无疑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显然燕碧城也是一个她愿意付出她所有的爱意的男人。
并且她知道,适量的酒,常常是能让人安宁下来的另外一个有效的方法,所以她低着头,轻柔的说:“晚饭的时候,飞烟也会愿意再陪公子喝几杯的。”
然后她就抬起头凝视着他,她的眼睛里有一些勇敢,一些期待,也有一些暗示,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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