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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韦帆守坐在椅子上。
沉思。
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的时候,他的样子总像是在沉思,他闭着眼睛的样子也像在沉思。
衣涧扉却趴在桌子上,用双臂交叠着支撑着他的下巴。
他的眼睛却在看着桌子上的那盏灯火,灯火依然是凝结的,凝结如冰,同他的眼神一样。
但是他却忽然看到这凝结的灯火,忽然凝结了一次,很短的一瞬间,但是他知道他并没有看错。
本就凝结的灯火,竟然,忽然又凝结了一瞬间。
他已经坐了起来,接着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就负起手,转身看着韦帆守。
韦帆守的眼睛依然闭着,眉心,却忽然皱紧了。
衣涧扉看着他的眉心,无声的笑了起来。
却在他的笑意刚刚上脸的时候,韦帆守已经睁开眼睛,凝视着他。
甚至在凝视的时候,他的神色依然像是还在不断的沉思着。
他看到衣涧扉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知道衣涧扉,也正在沉思。
他们就看着彼此的眼睛在共同沉思着。油灯沉暗的光,也仿佛更加沉默了。
阳光却已经喧嚣的洒落下来。
清澈,耀眼,可喜悦的阳光。
燕碧城举目向上仰望,峰顶已经不远。他又低下头,看到脚下正踩在一条路上,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窄窄的路。
他用碧玉剑一刀劈出去,劈出了满空刀气剑芒,剑芒凝结爆射,竟然把浓雾给消散了。
“这雾竟然是幻象?”枫如画眨了眨眼睛,四下打量着。
“虚虚实实。”燕碧城长出了一口气,又转身看着峰下,那里依然云雾缭绕,他们仿佛站在云上。
“好厉害。”枫如画说:“你竟然能分辨的出来。”
“满眼尽是雾。”燕碧城说:“我只是忽然发觉,我已经感觉不到湿气,所以就试一试。”
“你成功了。”枫如画从燕碧城的背上轻轻落在地上,又握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上去?”
燕碧城笑着说:“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上去,想必不远了。”
他们握着手,顺着石板路转了几个弯,石板路就忽然消失了,消失在中途。
燕碧城拉住了枫如画,两个人停下来。
“我们就等在这里好了。”燕碧城笑着说:“看来已经到了。”
枫如画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没有说话。
“是什么人?”忽然有声音远远的传来:“你能走到我的屋前,已经很不容易了。”
燕碧城对着虚空躬身抱拳,恭声说:“在下燕碧城,家父燕出玉,受家父所命,恳请穆前辈一见。”
“哈哈。”遥远的声音忽然近了,接着传出一阵开门的声音。
一栋木屋忽然出现在眼前,一介书生正站在半开的门前,含笑打量着燕碧城:“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尚且是故人之子。”
“你竟不肯在中途发声,非要自己走上来才肯与我说话,你的脾气,和当年你的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晚辈自恃。”燕碧城深深的躬身,躬着身子说:“请前辈原谅。”
书生却已经伸手握住了燕碧城的手,握紧了仔细打量着燕碧城的身型容貌,渐渐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你的父亲,我已经多年未见了,当年,我舍下凡俗尘世,定意在此隐居,你父深知我心,这许多年来,从不前来打扰,只是......只是离世容易,绝意却难,这许多日子以来,我对你父......甚是思念。”
燕碧城用双手握着他的手:“晚辈前来,打扰了前辈的清修,实在是事出无奈。”
“何来打扰?”穆随风笑着,又放开手,转身走进了屋子:“你随我来。”
燕碧城顿了顿。
从始至终,穆随风也没有看枫如画一眼,也没有问起,甚至他的话也只是说:“你随我来。”
他的意思,甚是明确。
只是燕碧城却很为难,他看着枫如画,没有说话。
枫如画只是点了点头,又笑了笑,退后了两步。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于是燕碧城对着她苦笑了一下,举步走进了屋子。
房门在他走进去之后,立刻合拢了。
这栋屋子,也已经立刻在枫如画的视野里消失了。
“你父亲......”穆随风坐在椅子上,又示意燕碧城在他的对面坐下:“可好吗?”
“家父安康。”燕碧城微笑着说:“只是对于前辈甚是挂念,时常提起。”
穆随风的眼睛里立刻浮满了思绪,过了半天才又说:“当年若非你的父亲,我早已经被狂徒四分五裂了,每每忆起,我对你父实在亏缺甚多,当年......”他止住语声,没有再说下去。
燕碧城立刻站起身来,恭声说:“前辈客气了。”
“你父亲并没有同你提起与我的陈年往事,是吗?”穆随风摆手让燕碧城坐下,又长叹道:“燕兄的个性,本就不喜提及予人的恩情,这件事情,想必是不会对你说的。”
“家父常说,家父从前辈所学甚多,甚是感激。”
“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穆随风诚挚的说:“同你父予我之相比,何足道也。”
“当年我对燕兄提及隐居一事,燕兄甚是伤感,却始终未出一言相劝。知我者,天下虽大,亦只燕兄一人尔。”
燕碧城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穆随风也笑了起来:“当年你父一路无言,只护着我到了关外,至此神龙峰下,就与我含泪作别了,此一别,多年已逝,时光流逝,竟不自觉。”
“你的个性,外和内刚,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说完又指着燕碧城身上的碧玉剑说:“此剑与我,也算故友相逢了。”
“今日能见故人之子,风采如此,人中豪杰。”穆随风的眼神伤感,嘴角却依旧笑着:“我也深感欣慰。”
燕碧城看着他挂在嘴角的笑容,依稀有熟悉之感,自己心里也觉得很奇怪,正要深思,却听见穆随风说:“你父亲让你来,究竟所为何事。”
燕碧城立刻从身上取下盒子,正要打开,却听见穆随风说:“且先予我一观。”
燕碧城急忙把盒子递了过去,穆随风轻拂了半天,才又眼中含泪说:“这盒子,亦是当年临别前,我交予你父的礼物,当年出关之路,甚是不易,我自己武功低微,全赖燕兄一路护持,安排起居,我闲来无事,就在路上做了这个盒子,没想到今日还能重见。”
机簧声响中,已经打开盒子,取起钥匙,按进盒子的上盖,又是一片机簧声响,上盖从中弹开,露出一个薄薄的夹层,一封书信,已经掉落出来。
穆随风先将盒子盖好,才又打开书信,仔细观看半天,目中神色已经凝重了,从信上抬起目光,看着燕碧城,却说:“机关阵法之学,我已经尽数告知你父,以你父的聪明才智,想必早已经青出于蓝,如今却让你带着这个盒子给我,你父的心意,我岂会不知,故人之思,难耐的,又何止我一人?只是我多年前就已定意不问世事,此番......还是要辜负燕兄的一番情意了。”
说完神色已经凄然。
燕碧城急忙起身说:“前辈的心意,晚辈自会告知家父。”
“好......好......”穆随风淡淡地说:“此事来龙去脉,你且说予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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