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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松了一口气,抬头向对方望去,猜测着科林的意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人类了,你是这数百年来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骷髅科林咳嗽了几声,缓慢地说道。
“你是一个有趣的人类,在你的身上,我能够闻到恶魔与天使的气息!”,“恶魔与天使?”,卡尔感到有些意外,暗道“恶魔倒是有几个,只是这个天使嘛,貌似没看到!”
“小家伙,今日你我相见即是缘,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科林接着说道。
“礼物?什么礼物?”,卡尔的心蓦然一跳。
前一刻还是你死我活,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眨眼间恩仇相泯。
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假呢?他会送出什么样的奖励?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述一个故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骷髅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科林径直开口了,有些沉重地说道。。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估计他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好听的。小刺客正要拒绝,对方已经开始了,他只得无奈地闭上尊口。
看到卡尔的表情,科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朝窗外看去,显得异常的深邃。
那是一个清晨,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绿绿的草儿,嫩嫩的枝芽,灿烂多姿的鲜花,沐浴在春天的曙光中,在在春风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我来到了安德鲁伯爵府邸,成了一名管家。第一次见到露易丝小姐,我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淡淡的微笑,她向我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一种天真的,掩饰不住的笑容。腮帮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真像一朵绽放的山茶花。这就是我的小主人!她是那么快活,那么招人喜欢: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明亮而有神。”讲到这里,科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仿佛在回味着那个瞬间。
在伯爵府的日子里,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尤其是露易丝小姐的顽皮事儿,让我记忆深刻。很久以后,我才现,小姐并不是那么老实,恰恰相反,她还十分狡猾。伯爵府里的下人,没有谁不被他戏弄过,当然我也不例外。那一天上午,我刚从外面回来,小姐差仆人送口信给我,让我到书房里去等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到她的影子,我这才醒悟过来,上当了。此时房门紧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了一天一夜,又饿又困,才被小姐放了出去。相对无言,小姐留下一句话,令我终身难忘,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所在书房里,父亲找了你一天了!”
当然,小姐并不是无的放矢,反而有根有据。据说上次受罚,其根源在于某年某月某日,我忘记给他带洋娃娃回去了。天地可鉴,那天的行程,非常紧凑,根本抽不出一丁点的时间,去购买礼物。冤枉啊,大大的冤枉,可惜小姐不听我的解释。
渐渐地,大家都混熟了,小姐也长大了。捉弄过好几次,我都默默忍受,不像其他的管家,向老爷打报告,因而幸免于难,逃离了报复与报告的死循环。相反五年后,得到小姐的肯定,我被提升为大管家,总领伯爵府的大小事务。其间,露易丝小姐,给过我几次惊喜。有一天半夜,从庄园里回来。疲倦不堪的我,恨不得倒地就睡。这一晚,小姐出乎意料地粘着我,不然我睡觉,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折腾个没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朝她了脾气。实在是很太困了,加上庄园的事务繁杂而棘手,我按耐不住内心的苦闷,不耐烦地将她推出房门,道了声“小姐,晚安!”,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敬意。第二天,厨娘问我昨晚的蛋糕怎么样。我答不出来,压根没见着。“昨天,小姐催得急,说是替您定制的,你怎么不知道呢?”,那一刻,我彻底懵了。生日,昨天是我的生日!原来小姐是在替我庆祝生日,她的祝福还未出口,就被我拒之门外!脑海中电闪雷鸣,轰隆轰隆的巨响,震得我头晕目眩。
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小几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别了一张彩纸:“亲爱的科林爷爷,生日快乐!”,最末又加了一句,“我饿了,先吃一小点!请原谅我!”,一个清晰的牙印,还留在蛋糕的边缘。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打湿了我的脸庞,打湿了我的领结,打湿了我的马夹。二话不说,带着感动和感激,我找到了犹自生闷气的小姐,千道歉,万道歉,又是承诺,又是扮小丑,终于将可爱的小公主,都得破涕而笑,回复了往日的阳光。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责怪过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第一份生日礼物,被我珍藏了一年,我要时刻提醒自己,记住小姐对我的关怀,为我付出的爱心。
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露易丝成*人仪式。伯爵大人不幸逝世,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和一个空洞的子爵爵位。快乐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小姐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紧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甜美的笑容,难得绽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权无势的我,并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唯有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三个月后,露易丝小姐力排众议,将家里的仆人,全部辞退,当然遣散金不少。唯独我没有答应,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陪伴左右。这个时候,小姐是最孤单地,最脆弱的,最需要有人陪在身边。从她的眼神中,我感受到她是多么的痛苦和悔恨,多么的难受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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