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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和镇恶闻得酒香,鼻孔乱掀,哪里还顾得上与李飞讨论东夷人的事?立即扑了过来,伸手便抓向酒壶。
杨灵灵一掌拍向贼手:“去去去,这是给教主准备的,没有你们的份。”
辟邪涎笑道:“我们是教主亲封的酒肉大**,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就是教主吃的我们也可以吃!”
镇恶绕到后面,端起一碟糕点就跑。杨灵灵气得去追打他,这边辟邪却把酒壶给拿走了。
李飞哈哈大笑,心情畅快,对他和辟邪镇恶这样的人来说,吃喝早已不是生活必须,而是一种享受,不仅自己吃是享受,看着伙伴吃也是享受,这种打打闹闹的场面让他感到温馨。
“阿布纳、安妮,你们再不来吃可就没了。”
阿布纳应声拉着妹妹过来,大赞餐具和食品的精致,母老虎却很不满意:“好汉子就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些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我去抓一条鱼来烧烤。”说着便飞跃而起,冲进大海里去了。
李飞招呼众人坐下,开始品尝美食,辟邪、镇恶和阿布纳都是大的块头,一顿吃一整只羊不在话下,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够塞牙缝,三两下便所剩无几了。
杨灵灵有些不满地又从储物袋里往外拿美食:“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大块头好吃,早已多做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又来了两个大块头。还好没有远行,要不到了大海里,还真没地方补充了。”
安妮又被人称为大块头,心情极不好受,也不吃东西,又转身跑开了。
不一会母老虎便叼了一条数十斤重的鳕鱼回来,往石板上一丢:“阿布纳,快去捡干木柴烧烤。”
阿布纳大为惊愕:“你不是会喷火吗,喷一口不就熟了?”
“真是不开窍的家伙,烧火慢慢烤才有情调嘛。”
杨灵灵说:“切成小块,抹上调味品和香料逐步烤熟,柴火特有的油烟和佐料渗入肉内,这样才有特别的香味,又不失鱼肉的鲜美,要是用大火烤,不是夹生就是焦了,那就像嚼蜡一样没有味道了。”
“哦,哦……”阿布纳急忙去找干柴。
杨灵灵在后面叫道:“木头要结实的,不能有虫蛀,不能腐烂,不能太多水分……”
海岛上倒也不缺干木柴,不一会阿布纳便抱了一大捆回来,母老虎喷出点火星,燃起篝火,李飞分割鱼肉,杨灵灵摆出各种调料,众人兴高采烈围成一团烤起鱼来。便连安妮闻到香味也忍不住过来参入,虽然心情还有些不好,却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一条鱼有三分之一被他们兄妹两给消灭了,事实上他们早饿急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无牵无挂,东游西荡,过这种安逸的生活呢?”李飞感叹了一句。
杨灵灵笑道:“只要教主愿意,现在就可以过啊。”
李飞暗道,阳城风云暗涌,便是在这儿也随时可能会有东夷人来袭,哪里可能过平静的日子?难得这么一个宁静祥和的夜晚,他也不急着回去了。
吃饱喝足,辟邪和镇恶就地躺下,不一会就鼾声如雷,阿布纳可能是在劝解妹妹,两人躲到一边嘀咕去了。
李飞独自向南走,一直到千米外的临海崖头,远眺着夜色中的海面,倾听着涛声,突然想起了已经几近忘却的、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接着又想起了薛可儿,想起了这些年经历的事,一时心潮澎湃起伏,犹似下方的海浪。
杨灵灵轻轻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了依靠到了他身上:“教主在想什么呢?”
李飞笑了笑:“没什么。以后没有外人就不要叫我教主了?”
“是,主人。”
“也不要叫主人。”
“那叫什么?”
“叫大哥吧,或者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回阳城后,我就准备跟你结婚。”
杨灵灵又惊又喜:“我,我,可是我有一半是妖,一半是东夷人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高兴,想娶谁就娶谁,除非你不愿意。”
杨灵灵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愿意,愿意,早就愿意了!”
李飞托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笑问:“是因为我救了你母亲,又多次帮了你的忙,所以你愿意吗?”
“不,不,自从第一次见到你……被你使坏,我的心就被你打动了。当然还有后来的事都,都打动了我……你是唯一不因为我的容貌和身份对我对别好或嫌弃我的人……”
幽香袭人,人比花娇,李飞心头涌起异样的感觉,心跳加,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看来你喜欢我使坏?”
杨灵灵羞得玉脸通红,“嘤咛”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李飞再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吻上了她的樱唇,杨灵灵心如鹿撞,全身软,但却勇敢而热烈地迎了他。
唇舌相交,丁香暗渡,此来彼往妙趣横生;柔情似水,满口甜津,软枪缠斗不死不休,两人都陶醉了,融化了……一只手探进了衣裳内,在那暖玉堆中来回浮移,直令人魂也消、魄也散。
两人喘息之声渐重,体内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恨不得将两人合为一人。便在这时,数十米外的树林中传来了一声冷哼,声音极为轻微,但却充满了愤恨、鄙夷与不屑。
李飞大吃一惊,他居然没有现有人潜伏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并且这声音听起来极为耳熟,似乎是云如霜的声音。
杨灵灵有些迷醉,还茫然不觉,依旧紧缠着他,在他怀里来回扭动,嘴唇又迎了上来。
“有人偷看!”李飞急忙将她推开,似一只飞鸟般掠起投向树林,神识已感应到树林内正有一个人快向后急退,轻灵飘逸,不露一点声息。
李飞猛地加,从树梢上方快逼近,喝道:“是谁?”
正在闭目养神的母老虎猛地睁眼,四足一蹬便冲天飞起,扬起一股狂风往这边冲来。鼾声震天的辟邪和镇恶也几乎同时跃起,一步十几米,无视杂草树木与荆棘藤萝,如炮弹般冲入树林内,飞快地往这边包抄过来。
林中那人是个女子,一声不吭,转向西边飞奔,但她又怎快得过空中的李飞?凌空虚渡,几步便赶到她的前方,身如幻影一闪到了她面前:“果然……原来是你!”
母老虎和辟邪、镇恶似奔雷而到,将那女子围在当中,但是当看清她的容貌时,却都僵住了,这不是云如霜吗?
云如霜见已经被包围,也不逃了,脸色铁青,对着李飞道:“无耻,下流,不要脸!”
李飞也不由脸红起来,想要分辩,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谁曾想刚动一点色心,便就让她看到了。
杨灵灵也追了过来,说道:“云姑娘,我与他两情相悦,便是有些越礼的地方也不算过分,你怎能出口伤人?”
云如霜看都不看杨灵灵一眼,恨恨道:“我还道你一再护着这个妖女,是真的为了天下安定,百姓福祉,却原来是垂涎她的美色,以此讨好她!你还在还有何话说?”
“这,这,这不是这回事!”李飞真是百口莫辩。
杨灵灵忙说:“云姑娘,你真的误会了,他维护我绝不是因我的容貌,我对他的敬重也由来已久,如果你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便知道他是唯一一个不因为我的容貌和身份对我对别好,或因我的出身嫌弃我的人,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辟邪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原来不是敌人,也不需要我**了。”说着也不转身直直朝原路退了回去,跟来时一样快。
“清官难断家务事,嘿嘿,我也走了。”镇恶也退了回去。
母老虎打了个饱嗝:“唔,我吃太饱了,还是去散散步。”说着也走了。
李飞道:“云姑娘,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云如霜恨恨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要真是个忠诚君子,怎会口口声声说难忘旧情,痴心不改,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一转身却又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
李飞说不出话来。云如霜又道:“你分明就是个好色之徒,登徒子,说什么我前世是你恋人,两次大闹天倾山,伤我无数同门,造下无数杀孽,害我清白名声,其实只是看中我的美色!把我骗进水浒仙境,挖空心思讨好我,却也是心怀鬼胎,若不是今日正好撞见,便上了你的恶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挖空心思讨好你也有罪?”李飞真是头大了。
“只怕你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云如霜转身,驾起剑光冲天而起。
李飞呆在那儿,本以为与她之间的纠结已经消除了,便是不能让她记起前世的事,也能当个红颜之己,怎料到弄出这样的尴尬来?他扼心自问:“我真的是好色之徒吗?”
杨灵灵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
“啊!”李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腾空而起,什么登云梯,八步赶蝉,御气虚渡等等全用上了。虽然不知该怎么解释,但还是要追的,不追岂不是等于默认了所有罪名?她大约是吃醋了,女人要哄,也许闹一闹就没事了。
云如霜虽快,却也还快不过李飞,踏空连奔带跳,很快就赶到了她前面拦住:“云姑娘,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真要是个好色之徒,也不知娶了多少女子了,可是我至今未娶一个,洁身自爱,这就证明……”
云如霜往旁边一拐,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嫌身边的美女不够了?这次不是又带了一个东夷美女回来了?妖女你要,罗刹魔女你也要,东夷野人你也要,兼收并蓄,还不知足吗?”
李飞一闪又拦在她面前:“你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安妮是我徒弟阿布纳的妹妹,是我的晚辈,我要是对她有非分之想,叫我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云如霜余怒不息,又拐了一个方向:“你爱怎样与我无关,用不着向我赌咒誓。”
李飞再次拦住了她:“怎么会无关,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云如霜冷着脸道:“让开!”
李飞也火了:“我就不让!”
“你让是不是?”
“不让!”
“你就知道仗着自己修为高欺负人,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云如霜面如寒霜,凤眼生威,银光一闪,幻云银光剑已到了手中,无形剑气迫人而来:“再不让开就休怪我出手了。”
李飞还真有些愣住了:“你要用我为你炼的剑跟我动手?”
云如霜也愣了一下,想起在水浒仙境内他对她的好,费尽心思为她炼剑,送她仙丹助长功力,连元磁极光罩这样的法宝都送给了她,如果只是为了诱骗一个少女上当,需要下这样的血本吗?以他的容貌、才学、威望,还需要低声下气去讨好别人吗?
可是她以为她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两次杀上天倾山,也证明她是他的唯一,为什么他身边要出现这么多倾国倾城的绝色?为什么他要与那妖女做苟且之事?突然之间现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她有如一步跌下深渊,有一种自作多情被人漠视的屈辱感。
本来云如霜是奉了大愚的密令,暗中跟踪杨灵灵,看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太上教的人毕竟还是对杨灵灵不放心。辟邪和镇恶神通广大,她不敢过分靠近,潜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李飞与杨灵灵纠缠在一起!
如果李飞是与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子亲热,云如霜还不会暴走到这个程度,偏偏李飞是与杨灵灵这个狐狸精、东夷杂种亲热,只因为这狐狸精长得美,就这样自甘堕落吗?不仅是一个妖女,还有一个罗煞国的魔女,现在又带来了一个东夷族的野女……
身边尽是这样的妖女魔女,浪荡**,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云如霜心里的气苦无法言喻,已经拼命克制,否则早已骂出更难听的话了。
醋意冲天,加上从小少与人交往缺少与别人沟通的方式,心高气傲的她只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下被李飞一激,便将宝剑朝李飞投去:“谁要你的剑了,还给你,送给你的真正心上人去!”
李飞心里隐隐作痛,将宝剑丢了回去:“我刚才说错了,这不是我的剑,是你的剑。”
云如霜剑诀一指,宝剑又飞了回去:“用不着你假做好人!”
这一指不知不觉已用上真气和御剑心法,幻云银光剑银光暴长,带起一股强劲云气,风声呼啸。
李飞也只好用上点灵炁,再度把宝剑震回去,宝剑回头之势也急。
母老虎和辟邪、镇恶在下面探头探脑:“唉呦,还真打起来了!”
阿布纳和安妮莫名其妙,也向这边跑来,冲着天空大呼小叫。
云如霜见众人在下面看热闹,又羞又恨,起性子来,使开剑诀,宝剑幻化,剑啸如裂帛,只见剑光不见剑身,千百道银光迸射,犹似一片怒云急涛奔涌朝李飞罩去。
李飞也不由动了真火,云如霜也太不讲道理了,她又不是他的妻子,连女友都算不上,就算他与别的女人亲热,她也没理由这样一直闹下去吧?
自从经历天劫之后,他已经解开了心结,不再执著与薛可儿的旧情,也没指望云如霜能够拥有薛可儿的记忆。薛可儿是薛可儿,云如霜是云如霜,无法取代,也不可强求,所以云如霜只是云如霜,他已经没有太高的期望,现在云如霜这样使性子,便是属于过分了。
“看来你是在太上教呆久了,沾上了他们不讲道理的恶习,今天便让我看看天下第一神剑的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李飞说着手指一弹,“铮”的一声,满天剑光尽皆消散,现出幻云银光剑,又向云如霜射去。
云如霜暗咬银牙,使出全力,宝剑突然消失了,连银光都消失不见,只有一道道气息波动,方圆数百米内涌现蒙蒙雾气。云雾翻滚,便连无形之剑带动的空气波动也被云雾遮盖和混淆,更令人难以现她的剑在何处,欲向何方。
“第二层的慧剑!”
辟邪、镇恶、母老虎、杨灵灵都颇为惊讶,想不到云如霜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练成了第二层的慧剑,这恐怕是太上教有史以来都没人能做到的。
李飞干脆闭上了眼睛,双手手指连连弹动,只听铮铮之声不绝,犹如急弹琵琶横扫古筝,云气翻江倒海般乱卷。两人下方的海水纵横迸射,岸边的草木土石扬起满天碎屑,骇得跑过来看热闹的阿布纳兄妹抱头鼠窜。
慧剑便是心剑,已几达无剑,自然不能用眼睛去看,而要用心去感应。自从在海底得到龟仙的点拨之后,李飞更上一层楼,这第二层的慧剑已经不能对他构成威胁。此时他心如古井映明月,云如霜出的每一剑,每一道剑气,都被他清清楚楚地感应到,而云如霜的功力离他还有不小的距离,所以他随手化解,毫不费力。
云如霜连连催动剑法,觉根本攻不进去,差距不可以里计,这才知道第一交手,李飞并不是凭着水浒仙境的增益轻易打败她,第二次也不仅是任着太一神水刀的锋利败了她,而是确确实实要比她强很多。
她在飞进步,李飞也是在飞进步,他就像是一座高不可仰视,坚不可摧毁的高山压在她的头上。
云如霜颓废之极,心如死灰,剑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李飞手指虚点,瞬间便点中了她背上的七八个大穴,快如急电而来,抱住了往下坠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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