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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岫打听出来,玉素甫的父亲,也就是这个部落的领,在过年的时候和大家喝酒的时候忽然不省人事,恰好经过的商队中有一个汉人大夫,救了半个月才醒过来,人却糊涂了,不光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还嘴歪眼斜,吃东西流口水,说不清楚一句囫囵话,大家都说是邪灵侵了体,可是请来的和尚、巫师做法全都没有用处,若岫心里明白这是中风,却不知道如何跟这些人解释,这里的饮食习惯本就是大块吃肉大口饮酒,玉素甫的父亲又是部落领,自然饮酒食肉过多,很容易中风,如今偏瘫半身不遂,却不知道子默能不能将他治好。
其实还有另一方面的担心,人心难测,就算子默能够治好玉素甫父亲的病,他究竟能治到哪一步,是能够让他完全恢复?还是只是恢复神智并且能自理?现在因为前任领偏瘫才会让玉素甫接任领,若是领好起来,会不会又出现什么纷争,若岫越想越觉得麻烦,索性什么都不想,专心学习畏兀儿语。
谁知还没等到子默他们的消息,牧场却出了大问题,先是马不跑了,整天软在地上卧着,不吃不喝,很快就死了好几匹,紧接着居然连牛羊也不吃草了,一个个像打蔫了的茄子,萎靡不振,鼻孔还流出了粘稠的液体,刚生下来的幼仔几乎没有幸免,成年的牛羊也都死了十几只,整个部落陷入一片慌乱,大家都焦急万分,部落的老人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大伙将牛羊舍仔细打扫干净,又把所有缝隙都塞严实,族里的兽医配了两服药。还请了巫师来念咒,都不管用,玉素甫本来就因为父亲的疾病而手忙脚乱。如今再加上牲畜的病情,简直快要人仰马翻。
这个畏兀儿部落人本就少,信仰也很单纯,一旦出了问题不能解决,总会往神明方面想,玉素甫本来上任时间就短,加上接连的不顺。有几个不安分的族人已经开始散播消息,说是前任领冒犯了神灵,降下罪孽来,可是现任领却要逆天而行,不光不认罪的接受惩罚,找来了邪恶地汉人,现在已经惹怒了神灵,神灵降罪到整个部落里,牛羊不吃草,接下来就要瘟疫和灾害了。几天里部落中人心惶惶,若岫几乎不敢走出自己的毡房,不知道为什么。早在几天前覃淼就先行离开,因此若岫是这里唯一的“邪恶地汉人”,只要出门就会遭受无妄之灾,女人们还好,只会用不善的眼神看她,男人们带着怨恨的目光。并且试图接近她,很多小孩子甚至会向她扔石子,才一天功夫,若岫就缩在毡房里,不敢再出门了。
玉素甫面对流言蜚语却沉默了,他知道越抹越黑的道理,在一切都暧昧不清的时候,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他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领。还是尽量帮助族人修缮牛羊舍。还是会尽量为族人解决争端,还是那样为族人的事情奔波。大家本来群情激愤,却因为玉素甫地沉默和温和,一股气不知该往哪儿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场面虽然有些尴尬,也勉强算是控制在理智范围,玉素甫整个人消瘦了很多,眼中却更加有神,腰背也更加笔直,还好玉素甫在忙乱之中并没有忘记照顾若岫的安全,让紫过来照看若岫,以免她被愤怒的族人所伤。
这个差事似乎让紫很不满意,脸色更加阴沉得吓人,若岫只好尽量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以免他手上不停把玩的匕不小心失控伤到人。
“为什么不是白呢。”若岫看着紫紧绷的脸,忍不住小声嘟囔。
却没想到紫耳朵尖,听到了她的牢骚,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里呆着霉么?白去别处了,还没回来。”
这种时候出门?若岫觉得有些奇怪,却因为紫难看的脸色而没有开口。
白去了一天就回来了,给族里带来了一个大消息,不光是他们这个部落,而是从玉门关开始到天山整个北麓,所有的马牛羊全都遭了殃,牲畜大片大片的死,牧民几乎都要绝望了,不断传来有牧民因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自杀地消息,因为马匹损失惨重,本来相争的部落因为损失了战斗力而休战,却因为牲畜的损失,有更多地部落混战起来,玉门关外混乱一片,本来养精蓄锐准备入关掠夺的哈察部落,也因为这次的灾害而不得不退兵玉门关外,多年的积累付之一炬,哈察可汗直接一病不起,几个儿子立刻分作三派,争斗不休,地域分配,牛羊归属,奴隶划分,甚至讨论到了他们尚算年轻的母后的归属问题,整个西域现在乌烟瘴气一团糟,只是因为他们地部落偏北,并且现在初春积雪并未化尽,路还并不好走,才会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虽说是个很糟糕的消息,但总算是澄清了之前的谣言,也总算是让族人有了些安慰,既然是整个西域都出了问题,那应该不是他们部落触怒了神灵,人总是有这样的心理,一个人遭殃难免惴惴不安,一群人遭殃,却会让人平静下来接受事实,若岫也总算可以走出毡房,不用承受部落族人们仇恨的目光了。
玉素甫却没有若岫想象地那般仁慈。他一改之前地沉默和温和。雷厉风行地将几个始作俑者抓了起来。还顺藤摸瓜地查出了自己身边地奸细。一并铲除。若岫这才看出。之前地一切隐忍和宽和都是早就安排好地。只等对方上钩。仅仅一夜之间。整个部落地气象都变了。大家开始称呼玉素甫领。之前嘻嘻哈哈开玩笑地青年也不敢再对他没大没小。就连古丽大婶也不敢再对着领大人和蔼地微笑。而是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玉素甫似乎在一夜之间忽然成为了部落真正地领。威严端庄。肃穆沉稳。但是。不快乐。
没两天。部落里面终于来了期待已久地客人。一行仅仅三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穿戴什么也都再平常不过。族人最初都没反应过来。现不对才赶紧向玉素甫汇报。
却没等玉素甫赶到。双方就动了手。说是动手。其实很简单。中间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满面冻死人地冰碴地青年只是挥了挥手。前来迎接地人便倒了。其余两个青年见怪不怪地跟在后面一边说闲话。一边往部落里面走。就这样一路放倒了所有赶过来地人。玉素甫听到消息连忙赶到毡房外。三个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往里走去。挨个儿毡房地看。只看一眼便出来。终于在进了一间毡房之后。没有立即出来。玉素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又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族人们看看呆地玉素甫。又看看那座小小地毡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目睽睽之中。毡房地门帘掀了起来。一个人被抛了出来。滚了两滚。是负责照看若岫地紫。看样子他似乎已经昏迷了。玉素甫皱了皱眉头。示意两个族人上去将他抬过来。
没一会儿。两个面红耳赤地年轻人也走了出来。一个似乎有些愤怒。另一个一面忍住笑拉他。一面还小声劝着。愤怒地年轻人看到玉素甫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毫无坐相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守住毡房地门口。另一个青年无奈地看着他。用手拍了拍自己地衣服。也跟着坐了下来。
玉素甫沉吟了一下,走上前去,对两个人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汉人礼道,“请问两位是……”
愤怒的青年翻了个白眼,对他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们来么,怎么我们来了你反而不认得了?”
玉素甫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心中一颤,面上却依旧带着微笑道,“是我们的不是,还望陶兄不要见怪。”
乐水眯着眼看了玉素甫一眼,冷笑道,“我若是在你的婚礼上把你的新娘迷昏,抢了你的妹子回自己家,还说是友情相邀,你却觉得如何?”说着还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有,别称兄道弟的,我不认识你。”
玉素甫苦笑,却是覃淼的情报有误,也怪自己太过大意,虽然陶家在江湖中名不见经传,但眼前这人可是那个人的徒弟,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他只是听了覃淼的说法,以为乐水只是学了那人的轻功和追踪的功夫,却没有想到不光乐水深藏不露,这陶家居然还卧虎藏龙,看着身后一地昏迷中的族人,玉素甫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得认栽了。
玉素甫咬咬牙,索性不说之前的事情,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现在只能看打亲情牌是否能挽回劣势,“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希望陶少侠体谅我作为儿子看到父亲如此……”说着,露出一片戚然。
“你别装了,师父都告诉我了。”乐水笑得更加不屑,“医生只是顺带。从前师父因为你祖父多行不义,带走了你们族中的一样东西,本也是他忘了还,你若是正大光明的出现,跟我说一声,没准儿我直接就给你了。可如今……”乐水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玉素甫苦笑,心道,就算我光明正大的跟你说,你又如何能二话不说把那东西还我,还与不还,还不是你们爷儿俩说了算。他虽腹诽,脑子却转了起来,面上更堆起了笑道,“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主要是前阵子,我娘舅家哈察部落里来了一个和尚……”
乐水和吴圣学同时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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