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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岫这次却是有些多虑了,虽然乐山前些时候是有些命运多舛,但是很显然这次并未如此。
也许是所谓的否极泰来,乐山的状况比小小好很多,子默说是一方面是因为乐山年纪比小小大些,前阵子又一直和他们游山玩水,身体结实了很多,再加上之前病中子默为了救他,给他用很多珍惜的药材改善了体质,所以虽然他也吹了冷风,但只是喝了一服药,然后睡了一晚,二天就明显好多了。
那边的小小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虽然那天晚上总算退了烧,但是连着好几天都病恹恹的昏睡着,柳家纳妾的事情已经暂时被搁置下,若竹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小小身边照顾着,眼睛里都是血丝,形象也不顾了,每天不出房门的就在屋里守着小小。
“大姐,该吃饭了。”若岫看着若竹红肿的眼,叹了口气,将桌上的粥端起来朝床边走去。
“我没有胃口。”若竹忧心忡忡地看着熟睡的小小,紧皱着眉头。
“小小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若岫摇摇头,将手里的粥递给若竹,又道,“你不吃东西,没多久就会垮的,小小醒了看不到你怎么办?”
“就这几天,没关系的。”若竹勉强笑着对若岫道。
“怎么没关系,”若岫皱眉,“你前阵子那阵子折腾已经瘦成这样了,如今再不吃,若是身子垮了怎么办?”
“我,是真没胃口。”若竹嚅嗫着。
“大姐,就算你自己不爱惜身体。也该为旁人想想。”若岫劝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若竹失笑。又道,“再说,就算我病了,也不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是个大人,自然和孩子不一样,少吃一点没关系的。”
“大姐此言差矣,若是真因为此时的疏忽落下什么毛病,可怎么是好?”若岫不满道,“难道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来告诉姐姐么。”
“哪儿有那么娇贵。谁到老了还能没个病啊灾地,照你这么说,还都是年轻时候落下地了?”若竹摇头笑。
“那好,将来如何咱且不说,你这样下去,若是病倒了怎么办,人又不是神仙。你若是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小小和姐夫谁来照顾?若是你们都老了,小小也成*人了,那也便罢了,可姐夫现在年纪还不算大,一旦他再娶,小小这么小的年纪,被欺负怎么办?若是,”若岫拿话激她。故意说的很严重,“姐夫不光再娶,还有了孩子,小小怎么办?虽说是嫡长子,也要母亲做靠山才能站的稳啊。”
若竹愣愣地看着若岫,似乎不认识她一般。傻傻地看着若岫,半天没有言语,然后点了点头,端起碗开始吃饭,却在吃了几口之后忽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向前踉跄了两步,又摇晃了一下。若岫见她身形摇晃。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头歪在身上。张口吐了一身,方才进口的全都倒在若岫身上,屋子里顿时一股酸腐气味。
若岫吓了一跳,顾不得身上的气味,赶紧一面拼命抓住身子下滑的若竹,一面大声叫人,一旁的丫头婆子见了也慌乱,一股脑涌上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又拖又拽,方把若竹扶到床上。
若岫将昏迷的若竹安置在床上,连忙要出门寻子默,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子默已经在门外,一副正要敲门样子,若岫赶紧过去让他进来。
“正要去找你。”若岫大喜,忙问道,“你怎么这会儿在这里?”
“本是去前面书房找本书看,路过院子的时候恰好听见你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子默皱着眉头,掏出手帕来给若岫擦拭袖子上的污痕。
若岫一把扯过子默,拉他进门,“先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了,快来帮我看看,大姐似乎不大好。”
子默跟着走到了床前,只见若竹面色如纸,嘴唇也淡淡的泛着青白,额头上地汗沓湿了头,昏迷中还微微皱折眉头。
子默皱眉看了看若竹,又伸手探了探脉,对若岫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若岫本看着若竹,听了这话慌忙抬头看向子默,跟着他走到一边的桌前,子默神色郑重,对若岫说,“安排几个有经验的婆子,把热水烧上。”
若岫吃惊地看着子默。
子默冲她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若岫的肩膀,轻声道,“是小产。”
若岫大惊,连忙跑回床边看若竹,若竹此时微微转醒,还勉强笑道,“子默怎么说?我这两天是太累了,一会儿休息一下就好。”
若竹自以为她还很正常,其实她说话的声音及其飘忽,而且一点底气都没有,她说完这话,似乎用尽了力气一般,有些微喘道,“我怎么还是觉得累呢,我再睡一会儿,过一个时辰叫醒我。”她这么说着,便已经闭眼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过去。
若岫连忙叫过旁边的婆子,吩咐她们烧水找人等等,她因为心里慌乱,一句话总也说不利索,勉强抖着声音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子默那边已经找来纸笔,写下一张方子,找人去抓药,然后对若岫点点头道,“你照顾她吧,其他的人我来通知。”说完便体贴地出了门。
若岫对子默感激地点点头,含泪和一个婆子走上前,两人合力将若竹厚重的裙子解下,若岫一探手,就感觉手中一片濡湿,除下衣裙在看,若竹下身果然已经红了一片,是因为现在天气冷,穿地裙子厚重,才一直没有现罢了,若岫的眼泪在看到那片刺目惊人的红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胡乱抹了两把脸,跟着婆子一起将若竹湿透的衣裙换下来,若竹被挪动的时候出微微地呻吟,像是很痛苦,若岫正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外终于来了他们请来的产婆。
走进来的这个婆子膀大腰圆,四肢看上去就健壮有力,身上穿这个粗布衣裳,脚底也是粗布鞋,腰间还围了个围裙似的东西,若非若竹贴身伺候的婆子用很肯定地口气对若岫说,这个婆子是城里最好产婆,若岫还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是个产婆,她分明应该出现在卖猪肉的摊前,手舞剔肉刀才对。
这婆子上来就很凶恶地把若岫两人推到一边,然后直接探手插看若竹地状况,若岫看了看这婆子,再看看昏迷着地若竹,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又闭了闭眼,决定还是相信那婆子说的话,退到了一遍。
产婆明显比屋里地人专业的多,她环视一周,口里像机关枪一样迅交待各人的任务,谁负责去拎水,谁负责守着盆,谁负责拿布条,谁负责帮着扶若竹,还有谁在旁边随时伺候着等她话,就这么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安排过来,一丝不乱。
若岫在旁边站了半天,却现自己并没有被安排到任何活儿,她正奇怪地要开口问,那产婆便转过来,语气严肃地对若岫道,“既然是家中未出嫁的姑娘,便还是出去回避的好,不要在里间了。反正你这模样看上去就没力气,也帮不上什么忙,纯是给这儿添乱,姑娘家看这个不好,若是你一会儿看了害怕,我还没人手照顾你。快出去吧。”
若岫目瞪口呆,在古代竟还有说话如此直接的女人,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就这么吃惊之余,一个不留神,就被婆子推出了屋子,若岫苦笑,作为家里娇养的姑娘,此时才是最废柴没用的角色么。
出了门就看见柳贤已经在门口站着,子默和乐水也在,就连张璇都在回廊的角落里静静坐着,神情似乎带了一丝关心。
柳贤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神情全是自责,眉头紧紧锁着一言不,听见门口有动静,连忙抬头迎过去,却在看见若岫轻轻摇头的时候又垂头丧气地走到回廊边上一屁股坐下,面色阴沉地散出生人勿近地气场。
乐水拉过若岫轻声问了两句,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子默叫人打了盆清水,给若岫洗手,她的手上此时粘了些血迹,加上之前还有些若竹呕吐的污渍,正好需要清洗一下,若岫连忙凑过去洗手,还忍不住感激地看了看子默,子默对她点点头。
若岫才洗净了手,乐水就走过来说,“不如你先去换件衣服。”
若岫摇了摇头道,“估计没有多长时间,我还是等着吧,换衣服再一折腾都不知道得多久了。”
“最近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小身上,不然早该察觉若竹的状况。”乐水一拳砸在石墩子上,居然就这么把一个极为厚重的石墩子击碎了,出哗啦的声音,柳贤看了这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那婆子出来,冲大家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些天让夫人多休息。”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接了乐水递过去的赏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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