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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疼,像是一群野象路过,把她踩成肉泥。
似乎,还能动……
勉强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瞧瞧她看见了什么?
纱帘,垂幕,古典的床,陈旧的红木桌椅,铜盆,布糊的窗,床前梳着两颗小包包头、身着淡绿色古代衣裙的小丫头……
“小姐,你醒啦?”打瞌睡的小丫头忽然从梦中惊醒,见她睁了眼,忙凑过来。
见她没言语,那小丫头也不再问,端了桌上的碗凑到她嘴边。
“小姐,喝药吧。”
她闭上眼,不知是在抗拒那碗药,还是在抗拒自己。
小丫头也不勉强,轻手掖了掖被角,继续守在一边打瞌睡。
再次醒来,那个小丫头已不见踪影,她自行下了床,现自己穿着宽大的样式奇特的白色衣衫,而床下,竟是一双漂亮的绣花鞋。
绣花鞋穿起来感觉薄薄软软的,感觉很怪异的舒适。
她缓步在房里溜达着看,总觉得有某个地方很是不对,但是又抓不住那个不对在哪里,奇怪的感觉。
摇摇头,信步走到铜盆处,洗了脸,擦了手,忽然僵住,伸出双手。
竟然缩水了,修长有力的手变得细嫩小巧,白皙到有些透明,17o的身高也消失不见,目测一下离地高度,估计身高还不到16o。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忘记,十七岁那年有人在她脸上留下一条从额心到左耳下方的狰狞疤痕,整形大夫说过不可能完全消除的疤痕,跟了她快十年的疤痕,竟然,消失不见了!
况且,就算没有那条疤,也不能是这样啊……
她缓缓走到铜镜前,慢慢坐下,再轻轻抬头……
一张秀气稚嫩却又十足陌生的脸出现在铜镜里,眼睛很大,脸色有点苍白,唇色不很红润,鼻直而不挺,小巧的脸整体看来倒像个没长大的娃娃。
猛地站了起来,却又因为一阵晕眩跌坐在凳子上,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带倒了旁边的一只花瓶,她忙伸手去扶,又被裙角绊了一下,花瓶安全了,自己却险些跌在地上,一身狼狈。
门外传来由远至近的声响,扭头,看向推门进来的小丫头,那小丫头似乎有些吃惊,却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小姐,你醒啦?”还是这句话。
很想装出惶恐的样子,可惜从来没有练习过的表情怎么也不配合,只好沉默。
“小姐……”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开口说话,两天来倒也让她从初时的慌乱中平静下来。
是转世?可为什么还带着从前的记忆?她百思不得其解。
闻得姑娘失忆,陶家主人——陶老爷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和大夫人分别差了人来看,反复不过几句好好养病。
几天下来,只知道了基本的几件事情:第一,她现在叫陶若岫,第二,她虽然生在一个富商之家,却是个早就死了娘、没靠山的小姐。
不受宠也罢了,偏这个陶五小姐,似乎是个心比天高的才女,结果是命比纸薄,莫名其妙被她取而代之。说是莫名其妙的被取代,却也不尽然,就若岫小姐为什么忽然“偶感风寒”一事,全家都三缄其口,而她,因这场“风寒”被看管起来不得出门。
值得玩味的是,陶若岫曾经许下亲事的傅家堡的少爷在月前,也就是若岫“偶感风寒”之后的第二天,迎娶了陶家的三小姐——陶若兰。
所有的消息都是从若岫的大哥陶乐水那里听来的,他是这家里唯一一个亲自探望若岫的主子,事后某人还很委婉的表示,他也是受父亲之命,不得已才探望了一下不受待见的若岫。
那日,才用过午饭,便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大少爷来探病。若岫忙让丫头帮着整了衣服,将他请进来。
进得屋来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若岫偷眼观察第一个出现的亲人,读书人打扮,头工工整整的束在脑后,漆黑的眼里闪着淡淡的笑意,虽不是貌比潘安的绝色美男,举手投足却颇有一番风流态度。
“岫妹妹身上是否爽利许多?前儿个爹爹还问着你呢。”乐水进了门来一直挂着淡笑。
“身为儿女,未能替爹爹分忧,已是不孝至极,如今还劳父兄诸多挂念,实实惭愧。原就是小病,早已无碍了。本应去向父母兄长问安才是,何敢烦劳哥哥亲自前来探望。”若岫有些吃力的咬文嚼字,对自己的身份却有些无所适从的迷茫。
“那就好。听说岫妹妹……记不得从前之事了?”
“醒来之后总感到神志不甚清明,之前许多事竟都忘记了。”若岫淡淡道,却露出微微的笑,似乎有一丝解脱在里面。
接着是随意的寒暄,几句不咸不淡、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乐水却忽而停了下来,只是与若岫对视,并不言语。
见他不言语,若岫便也不说话,唤丫头沏了茶,一边玩赏茶碗,一边静静地等待。
“你,是若岫?”谁想,他乍一开口便教人一惊。
若岫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含糊道,“大哥说的,却让人不明白。”
“之前的你一直都是冷淡里透着股倔强的清高,说起话来永远是扎人心窝的冰凌。现在的你,却有一双平静的眼,说起话来却像适意流淌的水,看起来自在又从容。况且,你从不这样微笑。”陶乐水似乎有些迷惑的看着她,“这样子,却像你小时候……”说着,竟自顾自的出了神。
“若岫此病虽小,却也经历死生,知得活着的艰难,此次醒来,便如重生一般。我听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时的若岫便是如此想,也愿如此做。这样,不好么?”若岫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乐水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心却渐渐澄明起来。
乐水看着她神游在外,又缓缓笑了起来,“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呢?”
“那,大哥以为如何?”若岫却不知怎么,忽得胆子大了起来,眯着眼、挑着眉,把问题笑扔回去。
乐水愣愣的看着她,竟没有再言语,也不再看她,拿起茶碗喝了起来。
见乐水住了口,若岫便也学他,执了茶碗轻抿,转过眼不去看他。
他又笑了,“岫妹妹从前不是不喝这铁观音的么,你只喝雨前的。”似乎是故意的,把这个“你”字咬的极重。
若岫的手只是顿了顿,瞟了乐山一眼,又故意凑在嘴边,豪气地灌了一口。“好茶。”说着,放下茶碗坦然回视。
乐水和她对视半晌,竟朗声笑起来,“没什么,只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看看你。没事我就过去回话了,改天再来和你说话。”忽而又一顿,与若岫对视两秒,“妹妹如能这般想得通,便真的是一生的福缘了。”
乐水踏着过于轻快的脚步离开了,若岫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对自己说,这里,就是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从那以后,陶乐水隔三差五的就会跑来和若岫聊聊天、说说话,若岫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陶家世代从商,老爷有五位夫人,傅少爷是武林世家等等,日子一长,加上她刻意遗忘,以前种种,果然都渐渐不去想,只当自己本就该活在陶家的小天地里,学着过古代的悠闲日子,倒也乐趣无边。
“岫妹妹的字怎么越写越回去了。”乐水拿起桌上那张墨痕未干的小笺,上面的字迹还算工整,可比起之前若岫的清秀俊雅还差得远。
“陶家的营生要倒了吗?不然你这个大少爷怎么总有空来我这个小小角落里的偏院溜达?我很想知道。”若岫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他。
乐水被呛得咳了两声,随即瞪若岫一眼,“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说的吗?我也很想知道。”
“不说算了,我只是看大哥如此懒散,担心以后没有现在这般好吃好喝,未雨绸缪啊。”若岫旋身进了屋,将那个咬牙作势的人挡在屋外,微笑,“我乏了,要歇午了。大哥知道的,大病初愈嘛,总是需要静养的。”
他嗤笑,踱步到秋千前,那是若岫前两天才央他找人来扎上的,乐水不怀好意的看看那秋千,似乎在琢磨从哪儿开始拆。
若岫咚咚跑出来,谄笑道,“其实也没那么困乏,唔,午间睡太久,也不好,若是晚上走了困,可就难过了。啊,前儿个有人拿来了今年的新茶,大哥不如进屋来陪我吃两杯茶吧,老在外面站着多晒啊。”
乐水被她刻意讨好谄媚的样子逗笑了,不顾若岫的抗议拍拍她的脑袋,向院外走去,调侃中带着些无奈,“拿我送的茶来招待我,妹妹日子过得倒是益仔细了。”
若岫红了脸,只能傻笑着看他。
“不过,天色不早了,我还真得出门一趟。不然铺子倒了,可就没办法给小妹置办嫁妆了。”乐水笑眯眯的说罢,一溜烟消失在院门拐角处,留下追之不及的若岫暗暗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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