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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辆车是任平生的切诺基,第二辆车是一辆银行的运钞车,第三辆是小轿车,从牌子上能看出是县委的车辆。几辆车依次停下后,任平生下了车,往鲁雄这边跑了过来。
“平生”鲁雄往后一看,县委的田书记也来了,赶忙跑过去握手。提款的人群不认识县委书记,但认识运钞车,呼啦啦地围过来。
任平生在人群中说:”乡里的各位父老,我是任平生,县领导已经知道了咱们乡的事情,特意协调了县农合基金联社,为我们乡带来了充足的资金,请大家放心,所有人的钱都是有保障的!现在请县委田书记,给大家说几句!“
田家康在任平生和鲁雄等人的簇拥下,站到了乡政府门前稍高一点的台阶上,高声说道:”干山乡的干部群众们,我是云阳县委书记田家康!干山乡发生的事情,县里已经专门进行了研究,形成了几点决议,我在这里跟大家汇报一下。第一点,保证农村合作基金会的每一位储户存取自由,我们已经在县农合基金信用联社,调拨了充足的资金,保证每一位储户的合法权益。第二点,我们要严查**分子,追回赃款,干山乡农合基金的问题,是个别**分子的问题,对干山乡的长远发展,不会产生影响!“
任平生见田家康简短而掷地有声地讲完了,又站出来,往运钞车方向一指说道:”大家看见了!那边是银行的运钞车,经管站的工作人员正在卸款,卸款以后要清点数额,办理一下手续。从明天早上开始,乡经管站农村合作基金恢复正常营业,存取随意。不过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定期的存取会损失一定的利息,请大家考虑。“
围观的人群看见经管站和银行的人,抬着一个个闪亮地铁箱子,走进了经管站的柜台,经管站的柜台里,工作人员打开铁皮箱,那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的排放着。随即,会计和出纳当着老百姓的面开始点钱入账,人群中的骚动逐渐地平息了下来。
有的男人在人群中,不耐烦地跟老婆说:“你看,我说没事,你非要脸,国家的钱还能瞎了?回去吧,明天再来提。”
那个男的老婆说:“明天能提啊?”
“那么多钱你看不见?”男人说:“还能差咱一个人的?”
两人说着,把存单小心地放在口袋里,慢慢地走了。人群中,大家三五一群地商量了一会,有不少都把存单收起来,在各村的村支书劝说下回家去了。
人群散去,在鲁雄的带领下,田书记走进了干山乡的会议室,跟乡干部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就回到了县里。任平生和鲁雄来到乡经管站,鲁雄洗了把脸,这两天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鲁雄说:“没想到,孙茂这一跑,情况会这么严重!幸亏你回来的及时,你从哪儿弄了那么多钱回来?”
任平生说:“我听说了乡里的情况,来不及往回跑,赶紧跟田书记汇报,在田书记的协调下,通过县农合基金联社调了两百万。”
“两百万?”鲁雄看着六个闪闪发亮的钱箱说:“不止吧?”
任平生笑着跟于莲示意,于莲打开了一个箱子,拿出一叠人民币。鲁雄见那些人民币只有上面一层是真的,下面全都是银行工作人员练习点钱用的练习钞。
“这……”鲁雄说:“明天要是万一再来提钱怎么办?“
“照提。”任平生说:“明天把钱箱摆在这里,来的人照提,我估计老百姓不会舍得这么高的利息。”
农村合作基金的存贷款利息都很高,有的要高出银行十倍,干山乡的存贷款利息也高出银行五倍多,任平生心想借着这个机会,要把农村合作基金彻底整顿,成为真正为老百姓服务的基金。
第二天,乡经管站打扫的干干净净,四门大敞。在于莲亲自的监督下,有条不紊的存款提款。早上来了百十个人,前面的提了几笔款子,后面的人便开始犹豫,有个妇女走到柜台前,迟迟疑疑地不把存单递进去,工作人员问:“大姐,把存单给我呀,要不然怎么给你提钱?”
那女人说:“提了是不是就没有利息了?”
“是的。”
“那我不提了,我不提了”女人小心地把存单叠起来,离开了队伍往外走,她刚走出门口,后面几个妇女犹豫了片刻,呼啦啦地跟了出去,提款的队伍人就更少了。
到了下午,乡经管站已经没几个人了,有几个的提款后又找了回来,问于莲昨天刚提的款再存回去,能不能接着给算利息,让乡经管站的几个工作人员啼笑皆非。
鲁雄跟任平生说了乡派出所的事,乡派出所的问题必须解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乡派出所连维持秩序都做不到,仅仅拍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转了一圈就走了。
任平生正好这几天跟孟局长在一起,他和鲁雄一起到县公安局找孟局长,跟公安局的孟局长建议撤换乡派出所的所长。原本的公安局局长苏晨,在田家康上任后,调到市公安局任工会主席去了。原本的孟副局长已经成功转正。
两人来到公安局,孟局长还没回来,一个姓张的中年女警察接待了任平生和鲁雄,把两个人让到孟局长的办公室里。任平生认识这个女警察,在干山乡二中当老师的时候,自己因为期中考试成绩,曾经进驻县公安局两天,这个女警察对自己挺好。
任平生说:“张姐,你还认识我吧?”
女警察笑着说:“任老师我怎么能不认识,这才一年的时间,已经变成任乡长了,任老师又没有女朋友啊,我们公安局可有不少好姑娘,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鲁雄打趣说:“晚喽!我们任乡长身后,一个排没有,六七个是有的。”
任平生也开玩笑道:“再多也没有用,咱们的政策是一夫一妻制,多了也只能看着。”
“我忘了,任乡长的女朋友姓田”女警察神秘地笑着端上两杯茶,放在茶几上:“任乡长的想法还蛮多的。”
任平生说:“孟局长什么时候回来?”
女警察说:“不一定,你们坐一下,我打个传呼给他。”
女警察拿起电话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孟局长回了电话,女警察告诉孟局长说干山乡的鲁书记和任乡长都在办公室里等,说了一会话后,挂了电话。
“孟局长说过半个小时就回来。“女警察坐下说:“命令我陪你们坐会,你们抽烟吧,随意。”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女警察跟任平生聊了聊她的孩子的学习成绩和学习方法,任平生也稍微的指点一二,女警察说:“从学会了考试方法以后,考试的成绩提高了一些,我儿子的成绩原本就不错,但是一直排在班里的七八名,从来没有进前三名的时候,从任乡长那里学了以后,我回家逼着儿子,写完作业必须检查一遍,开始他还不情愿,不检查我就不给他玩游戏机,慢慢养成习惯了,写完作业自己就检查,今年考的就不错,语文没考满分,考了个九十六,但数学考了九十九,竟然考了个全班第二名,他们班主任还让孩子把我叫到学校,说孩子成绩提高了不少。”
任平生说:“一听成绩提高,当妈的就高兴。”
女警察说:“就这么点指望,我们家那口子原来在县化肥厂,现在下岗了,全家就指望我一个人这点工资。”
任平生说:“没找个工作啊?“
女警察说:“现在到处都下岗,他都四十多了,上哪儿找工作,我说你做点小买卖,他还拉不下面子,愁人!“
任平生说:“张姐,你们公安局有没有比较能干的,有基层工作经验,为人也不错的同志,给我们介绍介绍。”
女警察说:“干什么?”
任平生说:“我们干山乡派出所的工作目前不好开展,我想跟孟局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一个派出所所长。”
女警察眼睛一亮说:“有哇。”
“给我们介绍介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女警察一挺身说:“你们看我怎么样?”
鲁雄和任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鲁雄笑道:“怎么?穆桂英想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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