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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句话，陡然觉得没了意思，青芜的手放到琴弦微微一笑：“多谢公公前来提点，塔娜不弹就是。”抬起头，微微一笑。
申贵硬着头皮说完这话，身上已经是出了一层薄汗，忙不迭地打千去了。
青芜将琴台一推，站起身来：“不了，不弹了……”
“格格……”舒鲁欲言又止地，似乎想安慰她：“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拿不准就别讲。”青芜回过身，拉过殊兰的手：“你快回去歇着罢……我也乏了，早些歇着。”
殊兰答应着退，青芜回过头，看了舒鲁一眼：“去打水，我梳洗梳洗，就该睡了。”她语气淡淡的，并无情绪在内，舒鲁一听也便放了心，答应道：“格格先坐坐，奴才去去就来。”
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将一的青丝解散，正轻轻梳着，只听舒鲁道：“晚上皇上还来……格格不候着？”
“侯什么……”青芜淡地道：“他不来的。”
在这一刻，她在想，也许顺治真的欢董鄂妃。
他们毕竟是一段佳话，被人称道，一直流传到千百年之后……而自己，算什么？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又何必死死地想抓住什么……原本就什么也抓不住。
再。也没有时间再抓了。
怎么就怎么吧。凭他怎般……青芜第一次考虑了一下孙灵远建议地可行性。
模模糊糊地就这般睡了一晚。果然他并没有。青芜早早便起了。喝过药。吃了点东西。便唤舒鲁去找殊兰。
“叫她抱着琴来。”青芜说。
“可是……”舒鲁颇为忌惮地看了一眼那边地正殿：“皇贵妃娘娘……”
“晚上不让我弹。白天还不行不成？”青芜微微笑了笑：“不妨事。你叫来就好。”
跟着又学了半日，比昨天看起来是要出得手一些，青芜断断续续地弹了一遍，殊兰微微笑道：“格格进步神……这曲《紫竹调》已有几分神韵。”
青芜展颜笑了，正要说什么，忽听外面有人传报，说皇上来了。
青芜闻言，脸色微沉。
“奴才先退下了……”舒鲁福了福，伸手扯扯殊兰的衣袂，殊兰站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忽然被一扯，忙回过神来，便伸手去拿琴，一面道：“奴才也……”
青芜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舒鲁便扯着殊兰去了。
殊兰在上台阶的时候，不知怎地脚一崴，跌倒在台阶上，琴重重地摔落，出一声闷响……
青芜愣了一下，正要上去扶，忽看见顺治正从廊下转过来，看到面前的一幕，便让申贵将人扶起来，低声询问了一句什么，殊兰低着头回答，面上浮层微微的红晕。
看到这一幕，青芜心里蓦地一凉。
舒鲁搀着殊兰离开，吩咐申贵在廊下等着，顺治快步走了过来，还未等他开口，青芜便低头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顺治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
青芜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他不说话，也硬气地立起身来。
“你我之间……又来这些虚礼做什么？”顺治叹了口气，正要伸手扶她，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仰起头来：“皇上说得不错……”说完，自己立起了身。
这才看清楚，他地面色疲倦，似乎是一夜没有睡。
青芜在心微微苦笑：“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必要日日抽空过来。”
“阿雯……”顺治皱了眉。
“都是以前的名字，皇上还是忘了比较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青芜竟然觉得轻松……都是过去的事了，何苦再次纠缠……
顺治眉头锁起，还什么。
“皇上请回罢……”青芜淡淡地开了口。
……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青芜不可察觉地微微叹了口气……也许过去的，还是都让他过去比较好，况且就算纠缠下去，也是毫无结果地，不如冷淡下去，一年以后，自己也不会太不舍。
都要走了，这样的牵绊，还是少一些比较好。
青芜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心里还是微微有些酸，觉得眼睛有点涩，便揉了揉。
此时申忽地走过来了，在她面前一打千。
“格格……奴才有话要说。”
青芜不言语，申贵便又道：“昨晚皇上正要来看格格，但是几位大人连夜来见，说是南方出了大乱子，万岁爷才和几位大人谈完，就直接来看格了……”
青芜不由得怔住……
“奴才言尽于此……”申贵不愧在顺治身边当总管太监当了这么多年，故意来提点了一下，便起身告退了。
站在院子里，直到舒鲁走上前来，捧着药：“格格请
“嗯……”青芜淡淡地应了一声，捧过要来，抿了一口，浓郁地酸味窜入口中，她不由得向前一倾，喝道喉咙里的药水一下子呕了出来。
“格格？！”舒鲁大骇，拿着丝帕想要来替她擦拭，青芜轻轻挡了开：“不碍事，不知怎地，一喝这药，就觉着心翻。”顺了顺，便将药放下了：“扶我进去躺躺吧……”
舒鲁忙答应着，扶住她往里走，走到半截，青芜脚下一软，向前栽倒……
等她醒来的时候，舒鲁正坐在床边，看着她醒来，一脸欢喜地道：“格格可算是醒了。”
“嗯……”青芜皱了皱，只觉得头疼，自言自语道：“这几日如何都是这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药，你以后千万别喝了。”在这个时候，屏风外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孙灵远？”青芜出这个声音，微微皱了眉。
孙灵远从屏风后转出来：“不仅不症，而且还有几味让人产生幻觉，让人上瘾地药，有百害而无一益。”
青芜抬起头，看到他淡淡，一直看到心底的目光，心里微微一颤：“你怎地知道？”
“剩的药我看了。”孙灵远淡淡道：“从丝篁那里学来的。”
“些什么药？”青芜心里一沉，想那日薛冰的表情，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阿芙蓉……”孙灵远轻声地说，看向她地目光带着微微的怜悯。
瞬间心口如被冰箭贯穿了，青芜喉咙一堵，向前微微一倾，吐出了一口血。
她脸色苍白，只靠在枕上，拍着起伏不定地胸口，怔怔不语。
阿芙蓉，说句白话，就是鸦片，这东西会上瘾，而且会消磨人的体力……怪不得最近觉得手脚无力，原来是拜这药所赐。
“谁开地方子？”江玄云皱着眉问。
“薛冰。”青芜道：“谅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写在方子上。”她说着，又是一阵咳嗽：“……想是……咳咳……哪个太监动的手脚。”
舒鲁在一边听得脸色白，嘴唇颤抖着，站起身来。
“奴才一定将这人抓出来……”
“胡说。”青芜轻声地呵斥：“不要胡闹……我自有办法……作出什么都没生地样子，依旧像平常一样拿药……”
舒鲁犹豫着：“可是格格的子……”
“不要紧，我……咳咳……自有办法……”青芜的语气再不容质疑，舒鲁只得低声答应了。
“你先出去罢。”青芜对她说了一句。
“可是……孙大人还在这里……”舒鲁看了孙灵远，言下之意，如此举动难免会引起旁人的猜疑。
“不妨事，你去吧。”青芜又说了一句，她才退下了。
等到她走出去，孙灵远方道：“绿衣，你现在风头太盛，难免会拿有人嫉妒于你……万事都要小心为上。”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眼里却有掩不住的关怀之色，青芜心头一暖，忍不住笑道：“丝篁教得你好，识辨草药的能力倒是强多了。”
孙灵远眉头皱紧：“你还有心思说笑，以后可戒得掉那阿芙蓉？”
“试试……”青芜神色一黯：“我心里已经有了怀疑……”
“”
“……”青芜沉吟道：“总要有个真凭实据的……这些鬼蜮伎俩，我见得也不少了……只盼着能少来几个，否则难付。”说着，忽地抬起头：“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
孙灵远点了点头，轻声道：“南方战事吃紧，国姓爷和张煌言眼看也要起事了……妙连有信给你。”他从怀里将书信拿出来，交给她：“看完了小心烧毁，莫要再让人抓到把柄。”
青芜微微颔。
孙灵远便又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
她靠在枕头上，这才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不知是察觉到了时局有变，还是因为阿芙蓉的原因。
看着孙灵远正要转过屏风去，她忽地出声又叫住了他：“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儿吗？”
孙灵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养心殿。”他说，抬步走了出去。
……
青芜将信封打开，看到里面的字，忽然怔了一下——这字迹很熟悉……竟是出自齐之手！
这么说，半年前遭遇那场变故之后，轩辕教的主要力量都已经迁到南方了……那这封信，证明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的……正在南方战乱的时候来，到底是凶是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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