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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没人了。
青芜做起来,眼见舒鲁正打着水进来,瞅着她笑。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衣服已经穿好了,便问:“你穿的?”
“不是……”舒鲁几乎要笑出声来。
青芜>了理衣衫,站起身来。
“皇上甚是怜惜格格……”舒鲁红了脸,微笑着说。
青芜愣了一下,自己没脸~,舒鲁倒害羞起来了,不由失笑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昨儿……”舒鲁答非所问地道:“上可为格格破了大规矩,留宿在承乾宫,内务府的人来催了几次都没用,都被申公公挡回去了。”
“罢了,你几日他守过规矩?”青芜淡淡道,就着盆里的水洗了脸。
说起来顺治皇帝为了防止子孙>女色亡国,制定了一大堆的规矩,自己却带着头三天两头地违反一次,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格格今日的气色好了多……”舒鲁说着,拿眼睛扫向床铺。
“别看了。没有。”青芜梳着头:“你道地。”
“可是……”脸色白了一下。
“一会儿我给我拿把小刀进来。”她着。将梳子放下。
样子还是要做做。否则太后那里知道皇上竟不介意她是不是处子之身时。难免会起疑。
太后地厉害程度她是知道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福临调虎离山。再把她关押在重华宫。
现在自己地情况。想要好好过完最后地一年。出一点小差错都不行。
就因为只有一年了,她才不想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被太后关押,和太后斗法上……她忽然想起那个真正的塔娜格格到底去哪儿了,没有听到科尔沁那里有找到真格格的消息,也没有自己回宫,难道和情郎私奔了不成?
她正在思量之间,忽听舒鲁问道:“昨儿皇上不见……不见……”
“~问什么就问,吞吞吐吐地做什么?”青芜没了好气。
舒鲁只得红着脸道:“也没见皇上起疑么?”
青芜苦笑道:“昨儿天太黑,该是没起疑地。”
舒鲁这才放了心,出去寻刀子。
“用奴才的血罢?”舒鲁道。
“拿过来,我自己来。”青芜的语气没得商量,再瞪了她一眼,舒鲁只得乖乖地把刀子交出去。
青芜在桌上扑了一张白丝帕,撩开衣袖,在臂上划了一道,殷红的血液一滴滴留下,瞬间在帕子上绽开了桃花瓣一把的红点。
“格格……”舒鲁忙上去替她包扎。
青芜伸手轻轻挡开了,看着自己臂上的伤口,嘴角微微勾起——就是那个人夺去了自己的贞操,现在倒好,还要她割开手来假装自己在此之间冰清玉洁,不知道他看到这张元帕会做何感想。
就是要痛,算是教训,免得下次又在他的撩拨下把持不住,被吃干抹尽了还尽想着他地好处。
青芜让舒鲁裹了伤,放下衣袖,只见内务府总管太监已经来了。
交出元帕,让他们记录好,应付过去后,青芜头也不挽,披上衣服随手拿了一本书便想往外面后院纳凉。
“格格……”出去倒了水,舒鲁忙忙地走进来:“快换衣服,太后传格格去慈宁宫。”
“这么快?”青芜有些惊讶。
……
一直懒得走动,再次出来时,青芜现认识自己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才是穿过几条甬道去慈宁宫,路上遇到的小答应,贵人们都向她行礼,一口一个塔娜格格,叫得亲热。
青芜应过去,忽地看向舒鲁,疑道:“她们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
舒鲁想了想道:“格格天姿国色,看到最美的那个就是您了。”
青芜翻了她一眼:“想是有人这两日长了威风吧?她们不认识我,只认识你。”
这句话倒说在了点子上,舒鲁面有讪色:“她们都来讨好格格……格格一个都不见……自然只有奴才……”
青芜叹了口气道:“你前几日受了委屈,要威风威风也没有过错……只是记得千万莫要过分,免得被人记恨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她现在自救都难,顺治天天都来承乾宫,昨晚临幸了,还破了规矩,声势实在太大,免不了要集怨……自己应付一两个还行,要是暗箭太多,避不过来也是有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倒霉。
想里青芜就气……那个人怎么尽会给自己找麻烦
慈宁宫近在眼前,青芜却有些胆怯……没想起来地时候就怕太后怕成了那般模样,现在更是看到“慈宁宫”三个字就心生畏。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进去了,迎面看到
在椅子上,只得低头行礼:“恭请太后万福……”完,太后便起身将她拉住了,青芜怔了一下,只见她脸上挂着笑,问道:“塔娜,皇帝昨晚去你那儿了?”
想是今儿一早,整个紫禁城都该知道了,青芜不敢露出什么端倪,只得低了头,不言语。
太后却将她的默然当成了害羞,忙问道:“皇帝可现了?”
她头又低一些,轻声道:“回太后的话,没有,塔娜刚才用自己地血……”
太后总算松了一气,放开手,指着一边的椅子道:“你坐罢。”
青芜走过去坐,抬起头,看到太后脸上的笑容,稍微安了心。
“皇上前几日说的是气话,你现在地恩宠,封妃只是早晚的事。”太后微笑着说:“只是住在承乾宫也不像个样,皇贵妃又有了身子,诸多不便,哀家听闻这几日皇上在修缮太极殿,想是有意要你搬过去了。
青芜微微颔:“这都是皇上和太后的隆恩。”
说实话承乾宫虽然与董鄂妃一,她不大喜欢,住久了却也舍不得,那里的紫藤比别处都要好,又清静。
但是那个牛脾气拉不的皇帝要她住过去,她也拗不过他。
“以后就是一宫之主了,行事要小心这。”太后道:“现在没有封妃,不守礼仪还说得过去,按道理说,妃嫔侍寝了今儿早上该去给皇后请安。哀家倒听说你睡到现在才起?”
青芜面上一红,默不作声地点了头。
太后叹道:“这不像样,在说皇帝昨晚留宿承乾宫已经是破了规矩,你身为后妃,自应好好劝说,怎能和皇帝一起胡闹?”
青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福临那个脾气,太后这么厉害的女人都管不过来,她还能行?
似乎知道青芜要说地话,太后只得苦笑道:“能获得圣宠是你的福分,哀家也是盼着你好地,你在宫外干的那些糊涂事哀家也听你阿玛说了,这事好容易瞒过去,你今后千万要处处小心……”停了一下,又道:“福临从小不在哀家身边,有时候连我也莫不清楚他地心思,只是明眼瞧着,他喜欢温柔端庄的,你就照着董鄂氏学一学,但凡有事多忍让一些,宫中为人处事也处处留心,千万不要学静妃……落得那个下场。”
青芜只得点头答应。
……
下午回到承乾宫,青芜在榻上歪着,闭上眼睛,忽听得外面有弹琴地声音,忽想起来殊兰也在,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循着琴声到了殊兰房间里。
“格……”殊兰看到门被推开,惊了一下,站起身来。
“你坐着弹,我听听。”青芜微笑着,到一边坐下。
殊兰答应了一声,坐下开始拨弦,琴声从她指尖流出,清越动人。
“紫竹调?”青芜问。
殊兰点点头:“是。”
静妃曾经学过紫竹调,却不知道该给谁弹……青芜望着殊兰轻拢慢捻着的指尖出声,她低着头,一股青丝从脖子边垂下来,眼睫轻颤,说不出来地温柔婉约。
温柔……他不就是喜欢温柔的女子么?
董鄂妃不就是。
“格格要学吗?”殊兰忽地抬起头。
青芜怔了一下,摇摇头:“今儿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今天董鄂妃忽然不知怎么,动了胎气,所以顺治下朝以后就直接奔着她去,青芜走到房里,舒鲁正呈了药上来:“这是薛太医昨天开的药,格格喝了吧。”
青芜接过来,放到嘴边抿了一下,眉尖一挑:“这药倒是不苦。”甚至还有些清甜。
“薛太医说格格中了暑气,想事解暑的药。”舒鲁道。
说话间青芜已经将药喝完,递回碗,拿着书到廊下去了。
漫不经翻着,看到李义山的一句:“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忽地怔住了。
抬起头,目光向上,看到一角青灰色的天,看来就要下雨,不禁皱了皱眉。
正此时,后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直起身回过头,看到顺治正从廊下转过来。“你来了?”她轻声说了一句,并不起身行礼。
“今天皇额娘召你去了?”他走过来,第一句就问。
“不嘱咐一些。没什么值得担心的。”青芜淡淡道:“倒是你,又过来干什么?”
顺治怔了一下。
“你妃子不是动了胎气么……”青芜语气淡淡:“你再不去好生守着也能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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