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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待要把手从董鄂妃手里拿出来已然不及,顺治已经|口,一只脚踏进来,看见她也在,微微有些吃惊::“是你?”
董鄂妃正要起身行礼,顺治已经快走一步将她扶住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青芜低头福了福,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顺治也示意她起身,青芜便抬起头来看他,冷冽的目光直直地投过去,倒是不自主地带了一些恨意在里面,这么一看,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有恨……没有爱,恨从何处来?
想到这一点,青芜的心里掠过一阵寒意。
顺治刚好看到了这目光,面色一变,却不言语,董鄂妃说着已经将他引到殿内坐下,小宫女早就已经战战兢兢地退下了。董鄂妃忙招呼宫女奉茶,自己将小巧的衣衫都受到了一边。
顺治看到那衣衫,挑挑眉笑道:“现在就准备,是不是稍微早了一些?”
董鄂妃脸上微微泛红,轻声道:“横竖没事,想着想着就做了……”顺治笑了笑,正要去拿她的手,忽然想起什么,对青芜道:“塔娜如果身子好了,记得去给太后请安。”
青芜正憋了一肚子气,看见他们浓情蜜意正进退不知,听到你这句话,便由不得摆上了脸色:“奴才知道。”
顺治皱了皱眉,还要说什么,董鄂妃又道:“塔娜格格也过来坐,老站着做什么?你……也是皇上的表妹,一家人不必拘谨的。”
“皇贵妃说地不是。”青芜淡淡地道。上前走了两步:“太后召奴才进京来是要当皇上地妻子。而不是来看表哥地。”
她一大胆。便将当初他地承诺说了出来。
唯一地妻子……她心里一痛。真是可笑。
福临知道她并不是真正地塔娜格格。不知道他听见了这话。会做何感想。可还记得“妻子”两字……
就连董鄂妃听到这句话都吓了一跳。整个皇宫里。称得上是皇上结之地只能是皇后。塔娜言语之间竟然全然不顾及这些忌讳。如此越。莫不是真地有意于后位?可是她自进宫之后便一直默默无闻。丝毫看不出来由此野心啊!
董鄂妃正在纳罕。顺治那边已经沉下脸来:“你说地这是什么话?”
“奴才说的是什么话,旁人不知,皇上必定省得。”青芜一语双关:“奴才这就退下了。”
“站住。”顺治冷冷地道:“朕这次且饶了你,若是不能做到谨言慎行,朕定罚不恕。”
青芜不言语,董鄂妃已经抢先说道:“塔娜格格,只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格格这话是说的不太妥当……”
“阿雯。”顺治轻声喝止。
青芜下意识抬起头,却讶异地现顺治正看着董鄂妃……她脸色微微一白。
“臣妾多话了。”董鄂妃温婉一笑,伸手去接宫女奉上来的茶,捧给皇上……顺治神色不愉,接了却并不喝,站起身来。
“皇上?”董鄂妃忐忑不安地瞧着他。
“朕还有点事,晚点再来看你。”顺治淡淡道,说着大步走出了正殿。
“恭送皇上。”董鄂妃恭敬地行礼……青芜却怔怔站着,礼也忘了要行,讶然出口:“皇上……叫你……阿雯?”
她问得甚为无礼,董鄂妃却也不计较,淡淡笑道:“我的闺名叫雯雪,皇上就单单取了这个雯字来叫。”她想到什么,抬眼往外面看了看道:“说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我额娘去外面神女那里求地,十分吉利。”
青芜心里如遭重锤,一个念头闪电般地袭上她的心间——阿雯……他这么唤,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完全忘了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有什么误会。
她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忽想起自己失忆之后曾经在京城郊外的一个小镇里看见的神女,还有去那出求名的夫人,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线,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然而这个想法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相信,害怕自己又是空空欢喜一场。
“格格?格格……”看见她在出神,董鄂妃忍不住出声唤她。
青芜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董鄂妃失笑道:“刚瞧见格格的眼睛都直了,想什么如此出神?”青芜神色复杂地笑了一下……这个女人用了她的名字,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青芜摇了摇头,将脑海里地念头驱走,根本就不知道福临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是别的……这么想未免太武断。
但是有了这一丝希望,想到那个人心里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一点位置,青芜就感到一
……让她忍不住骂自己不争气的欣喜!
……
从董鄂妃的住处出来,青芜问了皇上的去处,较快脚步往外走,拐角处不巧撞到了正往里走的茗贵人。
“哪个不长眼的丫头,胆敢冲撞主子?耳边响起了尖声的厉喝,茗贵人面上也十分恼怒,用手将衣襟抚平,皱着眉正要作,忽看清了面前人地样貌,讶然脱口:“塔娜格格?”
事到如今,原来除了董鄂妃以外还有一个人肯唤她格格,青芜不禁失笑,面带愧色地说:“冲撞娘娘了,娘娘恕罪。”
“这么点小事,格格严重了。”茗贵人说着,向身边的宫女喝道:“还不快给塔娜格格道歉,说话怎地就不看清楚人?”
“是奴才的错……奴才没长眼睛……”那宫女说着,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个格格宫女太监也不带,一个人在宫里乱跑的,娘娘怪不得才。”
“你还敢犟嘴?”茗贵人虽然是在训斥她,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格格不要见怪,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看到这抹笑容,青芜心里微微冷笑——她就不得宠,甚至连封号也无,别人是要该变脸地变脸了,人性总是如此凉薄,到哪里都一样,茗贵人虽然表面上对她恭敬,初时天天来请安送礼,青芜有时懒得应付都称病不见,现在可是明摆着想看她的好戏,嘴角噙着地笑意将这点心事都昭示了出来。
福临,你的后宫里都是这样地女人吗?
青芜微微叹了口气,站定了,淡淡道:“茗贵人不必避讳……”她吸了一口气:“要管教宫女,不如当下?”
茗贵人愣了一下:“格格何处此言?”
“贵人刚才不是说要好生管教她么?”青芜道:“如此,何不现在就管教,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她十分看不惯这样的宫女,奴性十足,欺软怕硬,狗仗人势,和茗贵人这样地主子倒刚好是一对。
茗贵人面色一变,犹豫道:“格格……你这是为难我了。”
青芜微微挑眉:“娘娘此话怎讲?”
“格格难道不知道……宫里不许动用私刑,就是要罚,奴才也要先回过皇贵妃……”茗贵人吞吞吐吐地说,青芜笑里的冷意更深:“那你刚才说要管教她?”
茗贵人忙道:“待我回去,自然会好好管教,这里人多口杂,看到了传到皇上那里,也有损格格的贤德之名。”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着青芜,眼里惊动非常——她一直觉得这个蒙古来的格格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遇着什么也都是逆来顺受……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锋芒毕露的时候。
塔虽然无宠,但是毕竟有太后皇后和整个科尔沁撑腰,茗贵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个宫女脸上却没了颜色,腿一软便跪下了:“格格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格格饶命。”
青芜瞧着她,心里也没了意思,不想再计较,半带捉弄地看着茗贵人道:“你说此处人多眼杂,只能回去再管教是吗?”
茗贵人颔道:“臣妾回去一定管教。”
“这么说……”青芜笑了笑:“你经常动用私刑么。”
茗贵人脸色煞白,连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都吓了一跳。“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青芜微微一笑:“娘娘进去罢……记得跟皇贵妃请安。”她和茗贵人擦身而过,心里出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向着养心殿走去。
她承认自己在顺治和董鄂妃那里受的一肚子气不敢向他们撒,便拿了茗贵人当出气筒。
但是震一震茗贵人并不是个错误的选择……免得欺人太甚。
她后来才知道,上次偷画的如欣以前是茗贵人的人……她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贵人也觊觎皇后的宝座,她的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人,这两个人最近想必会有大动作。
青芜在养心殿门口在站住了,理清楚自己要说的话,抬步正要进,却被小太监拦住了:“你是哪个宫里的?”
“承乾宫,塔娜。”青芜说。
听到“承乾宫”三个字,那小太监面色一变,虽然搞不清楚塔娜是谁便让开路放她进去了,想事皇贵妃身边的哪个小宫女,要是拦了怕会坏事。
现在皇贵妃的地位炙手可热,单是凭借“承乾宫”三字便能进入养心殿了,想到这里,青芜不由得在心里苦苦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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