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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3年秋,长生应九月的邀请终于堂堂正正走进了咸阳皇宫的大门。
但是秦始皇并没有在朝廷上接见他,而是唤了一个宦官来传令让长生下午到偏殿见他。对于这个要求长生自然是答应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无论如何也是要听别人的好。九月怕长生无聊,便叫了长生一起去酉阳公主所住的通明宫去游玩。
一路上长生也细细的浏览了秦皇宫的布局,虽说皇宫算得上富丽堂皇,可是始终少了仙家妙地那种飘逸与安逸。等走到了秦皇宫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九月这才停下来对着长生说道:“通明宫到了,进去休息一下吧,我下午和你一起去见陛下。”
长生看了一下四周有些破败的城墙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好歹也是秦皇宠信的方士,怎么你和酉阳公主居住的地方这么差?”
九月听了仿佛早就猜到一般,对着长生说道:“其实习惯就好了,何必这么在乎呢?”说道此处,九月却微微叹息的对着长生说道:“其实在我还没来这通明宫前,这里更差,酉阳那孩子从小便不受他父亲的喜爱,母亲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这种出生注定了这个孩子一生的悲剧。”
长生听了看了一眼通明宫的大门,便不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了进去。等进了通明宫内,长生才现连下人也就那么四个。长生回头对着九月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四个随从有两个也是后来你来这才被派遣过来的?”九月笑着点了点头,而长生却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那四个宫女见了九月自然要上来跪拜一番,九月仿佛习惯这种礼仪一般,点了点头便将几人虚扶起来。而在内室也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道:“是九师傅回来了么?”九月听了这声音向着内室唤道:“是我回来了,酉阳你快些从里面出来。”
九月的声音刚落下没多久,内室便传来帘子掀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就走出来一个穿公主服装的女子。长生一眼望去,那女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瘦瘦的,姿色也是中等。长生心里笑道:“难怪他父亲不喜欢他。”只是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长生并没说出来,倘若说出来恐怕九月要和他翻脸也说不定。
酉阳公主看到还有外人在,一改刚才欣喜的样子,反倒是有些害羞起来。长生看出酉阳的窘态,友好的笑着对着酉阳说道:“公主不必这么害怕,我和九月乃是至交好友是你信得过的人,你叫我长生便好了。”
听了长生的话,酉阳看了九月一眼,只见到九月给予它一个肯定与鼓励的眼神,这才稍稍安定下来,红着脸对着长生弱弱的行礼道:“长生师傅。”
长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叫他师傅,虽然意义不太相同,但听起来却依旧美滋滋的。长生对着酉阳说道:“既然公主这么看的起长生,那么我送公主一瓶我们药王谷自己炼制的药当做谢礼好了。”
说完便从乾坤袋中掏出一瓶药递给了酉阳,并对着酉阳说道:“这是我师傅到东海寻回的百年珍珠加上茯苓,白芷等药材所炼制的回颜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放在凡间也是少有。”
九月听了自然是连忙怂恿者酉阳接了下来,等到了中午几人用了些简单的素食又闲聊了几句,酉阳便告辞去了内室休息。趁着秦皇宣召的时间还早,九月吩咐宫女摆上茶具便在通明宫的院内又与长生闲聊起来。
二人说道酉阳,长生倒是很好奇的问道:“别怪我多嘴,以我来看你并不是一个很会愿意去照顾别人的人,为什么会特别的这么关照酉阳呢?”九月抿了口茶回道:“有些东西是靠缘分的,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酉阳之间有着极大地缘分。”
长生笑了笑问道:“你这句话又说的太玄乎了,所谓的缘分总该有一个起因吧?”九月看了看通明宫前的宫灯想了想,便大概的向着长生讲起了二人相识的过程。
原来九月从金丹期进阶到元婴期初,曾经瞒着茅蒙下过一次石门山。当时九月的灵气并不能够很好的调节,正如当时的徐福一样灵气紊乱稍有差错便很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而九月在下石门山不久正好有一晚上遇见了雷雨天,雷属金能克天下一切邪物,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下九月的灵气在体内更乱窜的厉害,心绪不宁下,九月便随处找了个破旧的道观躲雨,恰巧遇见一对夫妻也在道观里躲雨。与那对夫妻相见时,九月刚好瞥了那妇女一眼,而这一看便让九月差点走火入魔——那女子竟然和九月已死的姑姑有九分相像。
这一下本就心绪不宁的九月,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悲伤的往事。一时间体内灵气乱流,几乎不能控制。直到最后九月才压下来跑进了雨中躲开那对夫妻,可终究还是不能抑制住这股灵气,现了原形。
而这时九月运气也是极其倒霉的遇到了赶着在雨中回家的猎人,此时基本上九月是不能动弹了,九月最后拼了力气才将自己八条尾巴收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条普通狐狸,而不是被人一眼看出来是个妖怪而直接射杀当场。
事实证明九月的这个抉择是明智的,那猎人只当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又因为觉得九月的皮毛实在是万中无一,便趁着第二日天晴将九月高价钱卖给了皇宫一个管事的宦官。那宦官自然是想趁着还没冬天赶制出一件狐裘,于是没几日便想宰了九月。
而恰巧这时酉阳公主路过看见了,那时候不过才十岁不到可怜公主一眼便看出了九月眼中的无奈与叹息,说什么也想把九月带回通明宫。那宦官自然不肯,对于一个无地位的公主宫中稍微有些权势的宦官宫女基本上都不会放在眼里。
起先那宦官还能好言相劝,可酉阳却一直坚持要,后来那宦官火了,便一巴掌打在了酉阳的脸上。可是酉阳却依旧不放弃,那宦官便一直打,等到打的酉阳几乎昏过去的时候才觉得有些过了火,这才骂了声晦气把九月交给了酉阳。
九月说到这里,很温暖的对着长生笑道:“酉阳的怯弱性格想必你也看的出来吧,后来我也曾经问过她当初为什么要救那一只狐狸,她对我说她觉得她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但是她母亲死前曾经告诉她要好好活着,可是狐狸却比她更可怜因为狐狸马上就要死了,所以她觉得能救那只狐狸很开心。虽然那只狐狸后来走了,但是想到他能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她便满足了。”
说到这里,九月更是满足的呼了口气对着长生笑道:“只是这个傻姑娘其实并不知道她救的那只狐狸每天都守在她身边。”长生听了九月的经历也是颇有感慨的看了通明宫的方向一眼说道:“其实酉阳那个孩子并不是怯弱,在她骨子里有着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执着于坚强,当有一天她将这种力量爆出来,一定是一个不可低估的女子。”
九月听了长生的话,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酉阳能够在这个英雄豪杰辈出的时代留下一笔。”
这时刚好一片枯叶落在二人面前,长生抬起头望了望远处摇曳的树枝,打断九月的话说道:“起风了呢,看来秋天还真是来了。”
九月笑了笑便不在开腔,他不想打断长生的兴致。这场秋风就好比未来,谁也不会料到下一刻吹落的枯叶会是谁,而你所希望的人又将有个怎么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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