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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瑛瑛的女孩委屈地哭着说:“我……我上……厕所去了,回来……呜呜……就听见……池子里……呜呜……有动
我到边上……一看,现……有衣服,知道有人……下水了!呜呜……”
兵小兵心里这个过意不去,海神号的人都狠守规矩,知道这是船上唯一的水源,大家吃饭喝水都靠它,别说是来这里游泳,就是偷偷过来喝口水,知道了都会被人臭扁一顿。大家不知道在海上要待多久,所以每个人每天的用水量都有严格的规定。
几个女人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幸好是凌晨,船上大多数人都还在美梦中,可是马上就到了起床的时间,要不赶紧想办法从池子里出去,那到时候热闹可大了。
爵爷都不以身作则,带头下水游泳,怎么还有威信约束别人,即便大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心里也一定会有耿介,说不定也会有人跟风,那大家就只有天天喝洗澡水了,哈哈,想想就够恶心的!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主人,小天也要游泳!”
话音未落,左手心光芒一闪,“噗通!”好家伙,池水溅起一米多高的,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游泳池中,池边的几个女人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兵小兵也被吓了一大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依附在他身体里的双心兔熊怪。
自从在双心湖这家伙依附在他身体内,它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它天性好水,兵小兵跳进了池水里,无意中把这家伙唤醒,它已经很久没有玩水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一池子的水被它搅得犹如海浪一般,水花四溅,好不痛快。
“主人,这个湖太小了,玩起来不痛快,还是双心湖好。”小天边玩边抱怨着。
因为兵小兵吃了通灵之心,掌握了通灵术,可以听见小天的声音,但是池边上的人却只能听到阵阵低沉的咆哮声,再看到小天那两个跟灯泡一样大的绿眼睛,腿脚一软,吓晕了过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兵小兵急忙喊道:“小天!快回来!”
“主人,再让我玩一会儿!”小天这么个大块头,说起话来却像小孩撒娇。
“你不走,我走!一会儿让人抓住你把你吃了,你可别说我不救你!”兵小兵说着就往池边游。话说船上的人已经十几天没吃肉了,真要是逮着小天,才不会管它是什么魔兽呢,直接丢到锅里煮了吃肉。
“好吧,主人!我们什么时候还来啊?”小天不甘情愿地回到了兵小兵的左手心,它倒不是怕被人煮了吃肉,它要是飙起来,不吃别人就不错了。
还来?这一次就糗大了,兵小兵可不敢再来了,幸亏那几个女人被吓晕了,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七手八脚地套上衣服,兵小兵跟做贼似的小心溜出了游泳池。
第二天,船上很快就传开了,说是有一怪物,跑进了游泳池,船上的人把游泳池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也没什么现。有人说是厨娘们无中生有,搞得那几个厨娘急了眼,指天誓:老娘要是说谎,一辈子没有**!
在以“性福”为上的二重天世界,这个誓言绝对比什么五雷轰顶之类的更有说服力。更何况是出自虎狼之年的厨娘口中,那可正是对性福如饥似渴的年龄!
如此重誓,莫非船上真的有怪物?一时间船上谣言四起,有说什么鬼海里的大章鱼爬进了船内,有说什么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这让当晚值班的小组备感压力,连托雷都以为他们在去看雪琳和狗小打架的时候,有怪物趁机混上船。十几天来,海神号上的人从最初的恐惧到后来的淡漠,现在笼罩着惊恐的气氛中。
各方反应源源不断地汇总到兵小兵这里。鱿鱼和李大嘴神色也显得有些慌张,毕竟这里是鬼海。可兵小兵对昨晚生的一切却是在清楚不过,他很后悔昨晚的冲动,忽略了他们现在身处鬼海,造成现在的这般紧张局面。
被动啊,被动。早知道昨晚就主动承认错误了,现在,让他如何来解释?跟大家说是我在游泳池里游泳了,那怪物的事又如何解释?告诉大家他身体里还有个怪物,试想他们能接受吗?幻兽这一名词,已经消失了万年,经过数次战争和转世,人们对此已经毫无记忆,突然间再冒出来,指不定又会再起什么风波?
怎么办?怎么办?他在指挥塔里来回踱步。不能让局势继续恶化下去,与其让大家在惊恐中胡乱的猜想,不如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或许他们无法接受,但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兵小兵如此,船上的人也如此。
“大嘴,通知船上的人,马上都到飞行甲板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兵小兵沉声对李大嘴说。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是,爵爷!”李大嘴本想问问什么事情,可看到兵小兵凝重的神情,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旁的鱿鱼也是第一次看到兵小兵如此神情,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毛,心想,我的乖乖,不会是要出大事吧?
汽笛拉响,船上的人迅地集合在飞行甲板上,包括子衿、雪琳和狗小。
兵小兵出现在指挥塔外面的平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几千人,心跳得更快,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而且还是一个无法预料结果的道歉。
“咳咳……”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算是稳定住快的心跳。
“先,我要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兵小兵深深的鞠了一躬。
飞行甲板上一片哗然!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爵爷向平民道歉?在整个联邦共和国也不曾有过。
“喂,小兵,你……”子衿也是很迷惑,站在下面喊道。
兵小兵挥手示意她别说话,长呼一口气,神情凝重地说:“今天,我要对你们说的事,有可能会改变历史,或许你们还无法接受,但这一切都是事实。”
下面的人一下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改变历史?这对他们这些平民来说,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历史一向都是由强者和当权者创造和改写的,什么时候会轮到他们这些小民了?
这话到嘴边了,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他索性心一横,眼睛一闭,大声吼道:“昨晚的事情,是我干的!”
“爵爷,你干什么了?”下面有人不明白,其他人也迷糊,兵小兵这话是打哪说起呢?
子衿脸一红,想起昨晚上跟他那个来着,心里责怪道:你个死小兵,你不会是要说……想到这里,脸更红了,跟一块红布似的。
“安静,安静。听我慢慢说。”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昨晚在游泳池里的人是我!”
啊——
怎么会是爵爷?惊叫一片。在众人印象中,兵小兵可是一位平易近人的爵爷,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身为联邦共和国一等公爵的身份而欺凌百姓,他就像是一个朋友,一个智者,虽说大家跑路因他而起,但是他没有丢弃大伙,而且还传授了他们掌握魔法的神奇力量,让他们从一介百姓变为法师,所以大家打心眼里爱戴他。现在冷不丁听到他亲口说这事是他干的,都难以相信。游泳池是大家唯一的水源,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爵爷怎么会干出这样有违人心的事?
话既然说了,就要说明白,兵小兵反而感到心里舒服了很多,语气也放松下来,对着下面喊道:“昨晚在游泳池值班的瑛瑛来了吗?”
一个女孩子唯唯诺诺地站了出来,低着头,因为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整个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爵爷,我……我错了!你……惩罚……我吧!”她战栗着说。
“瑛瑛,别怕,我不是要惩罚你,要惩罚也给惩罚我自己。对不起,昨晚吓着你了,你抬起头,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很眼熟?”兵小兵歉意的说。
瑛瑛因为当初没有感悟到魔法,所以一直在厨房帮厨,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兵小兵,所以对兵小兵一无所知。她抬起头,眼睛一亮,惊得捂住了嘴巴,兵小兵身上的那件粗衣,正是昨天晚上在游泳池边上的那件!
令兵小兵意外的是,瑛瑛居然猛烈地摇着头。
“别怕,把手拿开,看清楚,你是不是认识这件衣服?”怕吓着瑛瑛,他语气尽量放柔和。
瑛瑛松开捂在嘴边的手,低下头,轻轻地说:“不认识!”
哗——
全场一片哗然,兵小兵说是他进入了游泳池,而身为见证人的瑛瑛,却摇头说不。虽说当时她没看清楚人,但是地上的衣服却看到了。见过兵小兵的人,都知道他穿的是一件粗布衣,非常好认,而且船上只有他穿这样的粗布衣。现在一个极力承认,一个极力否认。到底让他们相信谁?
兵小兵也愣了,他没想到瑛瑛会否认。到底为什么呢?是怕兵小兵秋后算帐还是另有隐情?
可能是距离太远,她没看清楚吧?兵小兵从指挥塔下来,走到瑛瑛面前,瑛瑛还是在低着头。
“瑛瑛,你现在在仔细看看,把实话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知道吗,你这样做,不仅是帮了我,而且也是帮了船上的人,不然大家疑神疑鬼的,海神号就无安宁之日!”
瑛瑛慢慢抬起头,一张美丽的脸庞从瀑布似的秀中露了出来,眼带泪花。
咦,好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兵小兵心里一惊。
卿卿!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在天大上学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叫卿卿的女孩吗?天大食堂正是她出手解围,才没让君无命揍他。结果他们两个倒是大大出手,几乎把食堂都拆了。后来他便失去了两人的消息,据说是学校将他们开除了,兵小兵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他,人家也不可能失学。
“卿卿,真的是你?”兵小兵脸上惊喜一片。
“你认错人了,爵爷,我不叫卿卿,我叫瑛瑛。你的衣服我真的没见过!”瑛瑛含泪,一口否认。
世界上难道还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吗?想想他和熊猫怪,又想到春天和妖姬,他也认为自己是认错人了。如果她是卿卿,一定不会不承认的!他心想。
“哦,或许吧,这个世界想象的人实在太多!”兵小兵有些失望,随即眉头一皱,说:“卿……哦,不,是瑛瑛,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衣服,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旁边的一个厨娘站了出来,对兵小兵说:“爵爷,瑛瑛说没有见过,那就一定没有,我们全厨房的人,都知道瑛瑛记忆非常好,什么东西只要她看上一眼,就不会认错。”
无语了!他叹了口气,又看了瑛瑛一眼,粉嫩的圆脸,小巧的樱嘴,乌黑的长,脸上虽然有些污渍,但却无法遮蔽那散青春气息的气质。这跟他记忆中的卿卿样子实在太像了,只不过两者的眼神不太相同。卿卿的眼神明亮干净,就像是蓝蓝的天空那样纯粹。而瑛瑛的眼神却是忧郁深沉的,像是经历过了什么痛苦,充满了阴霾。
“不要紧!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便你认不出来,也无法改变事实的真相!昨晚上在泳池里游泳的人,的确就是我。吓着你了,对不起!”兵小兵再次诚挚地对瑛瑛道歉。
瑛瑛很不自然地躲闪开。
兵小兵转身站在一个废弃的炮位上,面对着几千人,大声地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人会争着往自己头上揽,我也不会为任何人被黑锅,同样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过错而让全船人神经紧张。我再次重申一次,昨晚进入泳池的人,是我。我不想为自己找什么借口,以求大家的原谅,但我绝不是故意的。进入游池本来我就是已经大错,可我还错上加错,畏罪潜逃。实在不可原谅。按着规矩,擅入游池者,禁闭十天,下水者,杖一百。身为爵爷,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错上加错,更要重罚。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不能关自己禁闭,所以以杖带罚,数罪累计,杖五百。执法小组,上来执行吧!”
安静,鸦雀无声,几千人一动不动,都愣神了。
“鱿鱼,还愣着做什么?”兵小兵大声训斥着鱿鱼,因为执法小组是归鱿鱼管辖,负责维持船上的秩序。
鱿鱼哆嗦一下,打爵爷,开玩笑,谁有这个胆子啊!
“爵爷,你这么说,很难让大家信服,没有证据,这五百杖,我可不敢打,大家还不活剥了我!”鱿鱼辩解道。
“是啊,爵爷,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这事你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即便压下来,大家心里也还会有疑问的。”李大嘴也插话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很显然,大家都认为他是为了稳定人心,才出此下策。
“那好,我就给你们证据,不过你们别惊慌,有些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说完,他随即对着左手心说:“小天,慢慢地出来,别吓着大家”
嗷——
随着一声低沉的嚎叫,左手心光芒一闪,小天出现在兵小兵的身边,像只温顺的小白兔一样,在兵小兵怀里蹭来蹭去。突然间看到广阔的大海,立即兴奋起来,“哇,主人,这个湖好大啊,小天要去玩水!”
一道光影闪过,“噗通!”海面上溅起高高的水柱,小天已经扎进了海水里。
人们都傻了眼,有的人一个劲儿地揉眼睛,以为自己花了眼。
突然,一个厨娘惊叫出来:“妈呀,怪物啊!昨晚在游池里的就是它!”
“你没看错?”鱿鱼惊问。
“不会的,那瘆人的双绿眼睛,打死我都不会忘记!”厨娘心有余悸地说。
昨晚同在的几个厨娘,也纷纷点头,她们也都认出来了。
爵爷身上依附着这么一个怪物,难道是被魔鬼俯身?民间早有这样的传说,说魔鬼曾经依附在人的身上滥杀无辜。船上的人本是乡民出身,颇受类似传说的影响,于是惊恐万分。
时间就是这样可怕,不仅可以让人淡忘一切,还可以让黑白颠倒。当初作为跟玩家生死与共,亲密无间的幻兽,在万余年后,竟然被谣传为附身的魔鬼,成为了让人恐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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