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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瘦子盯着创世之父的铜像惊讶地说:“哇,老大和创世之父长得好像。”瘦子嘴中的老大,就是指得兵小兵,虽然瘦猴一直让瘦子喊兵小兵为叔叔,但是瘦子却学校的时候叫习惯了,总是改不过来,为此瘦猴不知一次揍过瘦子。
大家闻言,都往铜像看去,又回头看看熊猫怪冠希。
刀二吐着舌头说:“咦,瘦子这孩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创世之父还真跟小兵的样子一模一样。”
拉姆和铁驴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拉姆说:“哈哈,小兵,你不会真的就是创世之父吧?”
拉姆这一说,大家的眼神都投向熊猫怪,因为兵小兵一直没有提及他的来历,偶尔闲聊中问过几次,都被他吱吱唔唔地搪塞过去。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有同样一个疑问:兵小兵会不会就是创世之父?
熊猫怪冠希眼圈一转,故作深沉地说:“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了。”然后用手一抹头,头一仰,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我就是传说中的创世之父。”
全场大惊,目瞪口呆。这个消息也太雷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熊猫怪冠希的计划,他要兵小兵称为众矢之的,把兵小兵捧上权力的最高峰,他要把兵小兵当枪使,当挡箭牌,当替罪羊,当棋子,总之从这一刻起,无论兵小兵以何种身份出现,他都将成为全世界的敌人。熊猫怪冠希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熊猫怪冠希的朋友,也是他的敌人。
“小兵,你说是真的?”瘦猴震惊万分,情绪激动,他有一种被欺骗和玩弄的感觉。对于创世之父的传说,他们已经从拉姆的口中得知,虽然那是他们无法理解和接受的事情,也是离他们遥不可及的过去,但是在他们潜意识中,那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
倘若兵小兵真的就是创世之父,那么拉姆当初所说的关于世界的由来和那场惊天屠杀就是真的,兵小兵就是最终的罪魁祸。而他们却还以跟随他为荣,间接地成为他的帮凶,为他出生入死,甚至因他家破人亡,流亡天涯。
其他人也有被愚弄的感觉,无法接受这个。按拉姆的说法,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都是因为创世之父的暴虐和屠杀,才让他们沦为世界的最底层。虽然他们并不相信拉姆说的话,认为创世之父不过是无稽之谈,是传说,什么人类才是世界的统治者,他们才是世界的主人,这一切是人们因为对于现实不满所虚构出来。可如果兵小兵真的就是创世之父的话,那么拉姆说过的这一切就都是真的,这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无法面对的问题,更多的是愤怒,他们竟然与敌为友。
相对于其他人激烈的反应,拉姆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作为几经转世的npc,自然比瘦猴等人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但是他尘封的记忆只是唤醒了一部分,对于很多事情他还是处在未知的混沌中。在他印象中的创世之父熊猫怪冠希,和他所接触的兵小兵完全不同,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暴虐成性;一个悲天悯人,一个狂妄自大。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更何况创世之父熊猫怪冠希的前身是魔族大帝,魔族生性残忍,把人类当成奴隶,根本不在意其奴隶的存活,只是单纯的把他们看成工具而已,他们甚至剥夺人类睡觉和精灵冥想的权利,让他们在无穷的劳作中倒下,所幸的是魔族监工用餐的时段多且长,那些没有被相中的肉食们可以借机生活和休息,以维系其生命的存在。
更无法让人容忍的是,魔族让奴隶工作不是为了建设,不是为了财富和物欲,甚至不是为了某种娱乐,只是单纯而机械执行让他们成为奴隶的命令而已。今天建成的宏伟宫殿可能明天就被下令拆掉,最卖力强壮的奴隶可能最早成为肉食……这都是熊猫怪冠希作为魔族大帝时所作所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兵小兵是创世之父,作为魔族的最高统治者,又怎么会甘心和几个微不足道到可以忽略不及的人类在一起,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相信的。
是的,他一定是在开玩笑。拉姆最后在心里如是想。
但是熊猫怪冠希已经铁了心要证明兵小兵就是他。看到大家惊愕复杂的表情,熊猫怪冠希长叹一口气,说:“亲爱的朋友们,我可以看到你们眼中对我充满了敌视,也可以感受到你们心中被欺骗的怒火。是的,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的确就是创世之父。但是请让我把话说完,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以再隐瞒的,如果我所说道的一切,不能换取你们的谅解,我甘愿接受你们对我的惩罚,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埋怨一句。”
众人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熊猫怪冠希,即便是他真的是创世之父,他们也没有退缩,因为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疑虑。
熊猫怪冠希故作沉痛,继续说道:“虽然我看起来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但我的骨子里却流淌这魔族的血,但这并非我所想的。我没有自己选择种族的权力,上天让我一出生就是一个魔族。这是诸神把对魔族的恨强加到你们身上。魔族对现在的你们来说,或许是个模糊甚至陌生的种族,其实在现在的世界中,很多人都是魔族,只不过他们都被人类同化了。哦,没错,教会就是魔族创立的。他们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来统治人类,因为在远古的时候,魔族对人类的统治,是极其残忍的,最终导致了人类的反抗。”
“重天历前759年盛夏的一个夜晚,在一个叫赫尔基里的领导下,约17o个部落的3o万人类在聚集到蓝山、红山、黑山和白山爆了起义,压抑已久的人们怒吼着聚集起来,成为棕色的洪流。”
拉姆这时突然想了起来,那是在游戏之前生的事情,玩家们并没有赶上那个黑暗的时代。对于玩家来说,那只是游戏前传的一个故事背景,但对于他来说,那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段已经遥不可及、被书写成传说的历史,又从他沉睡的记忆中被唤醒,因为当年他就是那次反抗魔族起义的幸存者。赫尔基里的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不过,因为那就是他的师父。
那次起义,是人类的初次胜利,吹响了人类对魔族宣战的嚎叫,为后来玩家的出现,奠定下浓厚的复仇种族情感。
当他们刚刚遭遇魔族的巡逻队时,所有的人都迟疑了一下,随后便出震天动地的狂呼“真神!撕碎他们!”人群很快吞没了魔族队伍,让那里成为怒流中一个个血色漩涡,每当一个尸不全的人类被打飞出来,便有更多的人填入其中。漩涡挣扎了数分钟便平息了,地上躺下的每个魔族身边都有数十具人类尸体。但他们毕竟已经倒下。残缺的尸对着天空,仿佛还没有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但是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兴奋的人群在杀死城市中的所有魔族之后失去了目标,即使是赫尔基里亲自领导的蓝山起义也演化成了暴乱。没有人封锁消息,没有人组织队伍,没有人抢夺武器。每个饥饿的起义者都在争夺金钱与食物。圣诗的信仰在人们原始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无力。赫尔基里愤怒的呼号在混乱中只能传到不远的地方。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看到被众神遗弃的地狱,我许诺给大家带来光明,眼中却是如此黑暗,我空白的大脑仿佛被火焰烘烤,我嘶哑的嗓子再也叫不出一点声音。
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们渴求秩序的撒拉,却总被奈落眷顾。
为什么我们书上说神佑人类,人却总被寇德玩弄。
有人来抢我的长袍;让他们把丝绸拿走吧——即使裸身我也要去问问众神,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起义者的胜利只持续了一夜,当晨雾散去,渐渐现出的是四周魔族雪亮的刀枪……赫尔基里仓促组织的队伍没有顶住魔族步兵的一次冲锋便开始了溃散,而胜利者在这个城市的狂欢最终持续了1o天之久,他们杀得很慢,对,很慢……
黎明时的朝霞,是否真的是血染成?
后来这次起义被称为为“滴血黎明”。尽管在军事上它如此失败,但学者们仍然将它美化成了一次真正大无畏的牺牲。关于这次起义的英勇传说在人类间不断流传,进一步激励了人类的觉醒。或许赫尔基里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但总会有优秀的领导者诞生。
起义中幸存下来的人,就称为了日后的npc,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玩家身上,希望玩家能打败魔族,延续人类种族,所以全心全意、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玩家,把自己所掌握的技能,告诉给玩家。
熊猫怪冠希所说的,和拉姆所了解的,几乎一样。只是后来生在魔族之间的事情,他并不了解。熊猫怪冠希说当“滴血黎明”生的时候,那时他身为魔族大帝之子的他,还没有继承帝位,还是个孩子,但是魔族残暴的镇压,让他深深感到自责。他觉得每个种族在世界上都应该享受平等的生存权力。
接着他讲起了生在“滴血黎明”后不为人族所知的事情。
赫尔基里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从蓝山的士兵一溃败,他就被身边最忠诚的信徒拖离了战场。并在无数人的自我牺牲后逃了出来。在接下来数年流逃亡岁月里,赫尔基里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向着神山逃亡,穿过刀伤平原,离开魔族占领区,翻越龙脊山脉(现在的男人山脉),横渡溺水者之海(后来海水干枯,变成了现在的女人河)……身边的追随者越来越少,有些半路潜逃,有些被怪物拖走,有些自告奋勇去探路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些丝毫也没有动摇赫尔基里去神山的信念。终于,他们来到了神山,蓦现眼前的却是千丈绝壁,无处攀援。
众人看着赫尔基里,只见他拿出身边破旧不堪的圣诗,对着神山高声颂唱:
“吾乃净化者,是为驱离所有阴影之明光。
吾乃解结者,是为无法缠持之松绳。
吾乃流放者,是为吹熄最後烛火之恶意。
吾乃狂想者,是为吞噬**之漏*点。
吾乃给养者,是为使饥饿者复苏之食肴......”
高唱之时,绝壁上竟有圣歌相和,一部天梯垂下(这就是后来游戏中玩家们常用来往返不同地点的传送阵)。赫尔基里从容顺梯而上,信徒齐声欢呼欲紧紧跟随,但却现天梯在他们手中如同虚无......赫尔基里最后也没有回头,只留下身后虔诚者绝望的呼号和眼神。
在希律斯,赫尔基里如愿见到了他日夜祈祷的众神,可是几乎让他精神崩溃的是,诸神不但对他的指责置若罔闻,而且仅仅把他当成宠物般玩弄。“既然众生平等,我们为什么还要护佑人类呢?主神沉睡万年,谁又来保佑我们?”撒拉在他的千般呼唤下冷冷回答。众神随即哄堂大笑,各自散去。
当时的魔族大帝斯卡鲁已是风烛残年,他已经对大陆的统治感到厌倦,但生的渴望仍然紧紧的攫住了他的心,当他听说那个人类的煽动者竟然延天梯进入神山时,他意识到了众神存在的时候。随即便调集大军包围了神山,呼唤神赐予他永生。如果未能得到,就掘地而入,与神俱灭也再所不惜。
众神盛怒了,齐聚神殿商议如何轻松而彻底地给魔族一点教训,在赫尔基里的苦苦哀求下,神决定赐给人类一些力量。因为如此不仅可以让魔族遭殃,他们也可以在隔岸观火中得到不少乐趣。但是为了不让人类变成第二个魔族,他们限制每个人类只能享受一位神的恩赐。
最后,欧斯恶作剧般地给魔族一条神喻,声明在世界上出现的最后一个男性人类身上,将有魔族永生不死的秘密。对于这句话,熊猫怪冠希并没有讲给拉姆他们,因为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
如神所料,魔族的大军立刻开始转攻人类,而各地人类也突然现自己身上的神奇变化(这就是npc拥有技能的起因),奋起反抗,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乱和战争之中。众神创世以来从未如此兴奋过。当他们想回过头来给赫尔基里一点奖赏时,却现这位先驱者已经饿死在光秃秃的希律斯神山上,死前,他甚至吃掉了那本圣诗封面的羊皮……
镇压与反抗持续千年,不论怎样的疯狂与沉重都将在历史中化为轻轻一笔,多少次雄歌响起,战火重燃;多少次风起云涌,群星毕现,多少次舍命奋战,浴血荒原,多少次岌岌可危,异军突起……打不败的魔族,杀不完的人类,前任魔族大帝斯卡鲁的野心早已随着他的死去化为尘土,众神也早已不再关心曾给予人类的恩赐。但战争既然开始,原因如何便不再重要,你死我活才是最终的结局。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继承了魔族的帝位。”熊猫怪冠希缓缓地说:“我不想看到魔族和人族继续这样残杀下去,我们应该共享这个世界。就在我开始要停止战争的时候,一群被称为玩家的人类出现了。他们从猎杀弱小而分散的魔物开始,在不断的战斗中现自身的潜质,再渐渐培养出合格的战士或异能者,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魔族对人类示好的行动,也被玩家不顾一切的报复给毁灭了。这些玩家嗜血成性,一旦掌握了强大的技能后,杀戮比我们当年还恐怖,就连我也没有逃过被追杀的命运。魔族再次被激怒,他们拒绝了我的命令,与玩家展开了战斗。我虽然名义上为魔族大帝,其实手上一点实权都没有,当我看到魔族视同水火,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互为死敌,我伤心欲绝。”说到这,熊猫怪冠希眼角竟然露出晶莹的泪花,泣不成声,黯然失魂的神情就连熊猫怪冠希自己都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丫的,演戏眼得太投入了,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就是他了!
“老大,那后来呢?”瘦子被熊猫怪冠希的话深深感染了,他已经相信了熊猫怪冠希所说的话,就连其他人,也开始同情起熊猫怪冠希无力回天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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