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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文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事情,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中,甚至是一场恶梦。他望着床上熟睡的燕燕,不知想什么才好,只觉得脑子太乱了,好象塞入了一团乱麻。后来,他一句话也未说,脱掉外套上床睡觉。不管她再说什么,他都不理睬。
阑夜,孩子吵酲了罗玉兰,她便塞奶头给孩子吮奶。她见安基文翻身,悄声地问:“你还未睡着吗?”
“何必忧虑那么多呢?爽爽快快地答应,明天一早就去办理手续,你轻松,我也愉快,不必把自己的心情搞得那么复杂啦!”
“愉快、愉快,你说的好轻松,你是吃灯草呢,说话不费劲!”安基文突然气咻咻地爬起床,坐在枕头上。他拧亮电灯,冲着罗玉兰说。
罗玉兰吓了一跳。她以为他要干什么,拉出孩子嘴里的奶头,也跟着坐起来了。孩子没有吃够奶,“哇”地哭起来了。没法子,她抱起女儿继续喂奶。
两双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许久,安基文问她:“玉兰,你真心地告诉我,你到底在外面是不是找到了相好的男人,所以才整天想离婚?”
罗玉兰见他提出这样的问题,索性顺水推舟,看他态度如何。于是,她的话便从笑声中吐了出来:“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是一个大款的小蜜。”
“你真不要脸,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
“这是我的自由,我想做谁的情妇、做谁的小蜜或者二奶,你管得着吗?如今社会上就流行这风气,你有本事也去找一个小妞呀。时下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吗,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废物,有两个女人的男人是人物,有三个女人的男人是动物。这话对我们女人来说,也有几分道理。如今还有谁死守着一个家,牢笼似的禁锢自己的生活和**呢?只有废物才那样蠢呀!”
安基文见她越说越不象话,嗔怒地斥责她道:“上次我下班回家晚了,你骂我是去找一只关不住笼子的野鸡。哦,没想到这回你可是自愿**了哦!”
妇人依然冁笑:“**又怎么啦,那也是你放我出去做的呀!”
安基文听她这么一说,气得要命。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乐意到外面去**。如今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听说网上有个叫木子美的还把自己的**易一露无遗地写出来,表在网页上,不到几天,点击量竟达几十万、上百万人次。眼下,罗玉兰津津有味地承认自己是大款的小蜜,把他当猴耍,真是可恨。他恨不得扬起巴掌给她几个耳光。但是,他冷静下来了。他想,这个变幻莫测的女人拿我的痛苦作为她的快乐,我偏要拖下去,如果哪天现她和那个野汉子幽会鬼混,让我捉奸在床,老子非揍他一顿不可,不,连她也一起揍过痛快,非出这口鸟气、怨气不可!
安基文冷静下来后,无可奈何地叹一口:“唉——,真拿你没法子!”
罗玉兰又问他一句:“想好了吗,明天怎么样呀?”
安基文干巴巴地把两个字甩进她的耳朵内:“离婚!”
话音落罢,他有气无力地软瘫在床上,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她想不到他竟如此爽脆地答应离婚,她心里好高兴啊。不过,她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心情不愉快。她打算明天早上再慢慢逗他欢喜起来。
罗玉兰喂饱孩子,安顿她睡好,自己将电灯关熄,跟着睡下。末了,又劝安基文一句:
“好好睡一觉吧!你们男人常说,一杯解千愁。依我看,美梦驱百忧呢!还是好好做个美梦,明天又是一个清新的日子。”
由于心情特别兴奋的缘故,罗玉兰睡得特别酣甜。早晨酲来的时候,才现安基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她在想,他是不是在厨房做早餐呀?上次出门太匆忙,没有吃早餐,引起他不愉快。所以他今天大概起个大早,做好早餐,让她和他吃得饱饱的,好去办理离婚手续呢。她把这些想得美滋滋的。
罗玉兰起床后,一边穿衣裳,一边趿拖鞋走进厨房去看他把早餐做得怎么样了。然而,在厨房里,她看见炉灶冷冰冰的,哪见安基文的影子。怪事,他一大早上哪去啦?
她返回卧室内,打开房门,早晨的空气清新沁胸。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她还是和往日一样,洗罢脸,便照镜子梳头,梳妆完毕。她拿起粉蜜露想抹一下脸,忽然现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安基文写给她的留言——
“老婆,为了不影响你的睡眠,大清早我就起床了。我寻思了一夜,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决意要和我离婚,与其愠愠怨怨地吵闹过日子,倒不如像你所说的那样,愉愉快快地离婚。这样,夫妻不成朋友在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往后你我见了面还能有个怀念旧时夫妻缠绵的时候,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吧,我上街买点吃的回来,总不能像上次那样饿着肚皮去民政局呀。老婆,你就耐心地等着我回来。亲爱的,吻你!”
罗玉兰看完字条,嫣然笑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哈哈,他到底还是抵抗不了我的笑脸攻势,看来这招还是挺灵验的!”
于是,她神采飞扬,拿起粉蜜露原在旋转一圈,哼起流行曲来:“我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然后,她用手指头勾出粉蜜露在脸上厚厚地抹了又抹,接着又涂了一把口红,把一张脸儿涂抹得像香港鬼片里面的僵尸。她对着镜子左瞧右瞅,一切都称心如意方才罢休。她欣赏着镜子里面的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孤芳自赏道:
“嘿嘿,我这张俏丽的脸蛋依旧不减当年姑娘的风韵嘛!”
说着,她喜喜孜孜地对着镜中的美人儿吻了一口。
她从镜子的倒影中看见燕燕醒了,小女儿蹬着小腿,舞动双手,没有哭,也没有喊,一个人躺在床上玩。她怕孩子尿床,赶紧抱起来,马上解开尿片给孩子拉尿。
一个小时过去了。安基文没有回来。她看了一个闹钟,快8点了,怎么搞的,那么早出门现在还不回来?她心里嘀咕一下,但还是耐心地继续等下去。
不料,时钟长又转了一圈,仍然不见安基文的影子。这时候,她才觉,他平时穿去上班的工作服不在了,难道他去厂里加班了吗?他昨晚回来没有说今天要加班的呀,以前双休日要加班的话,他都事先告诉她一声的。好让自己放心。而今天他为什么不事先说呢?
她重复看一遍安基文留下的字条。他再三叫我在家里耐心地等候他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呢?忽而,她透过那只字行间,仿佛看见安基文乞求的目光望着她。转眼间,他的目光变成了戏弄她的神态,就好像是一只老鼠戏猫那样的神态。她省悟到这些,急忙打开柜子,寻找结婚证和户口本,结果没找着。她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离婚啊!
罗玉兰忘记了自己的臆想,于是,她在屋里骂开了:“好哇,安基文,昨夜你我唱‘二人转’,今天早上你竟然跟老娘玩起老鼠戏猫的游戏,晚上你下班回来有你好瞧的!……”
顿时,她把屋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她收拾自己的衣物,塞入皮箱内,而把安基文的衣物统统扔在床上、桌子上甚至地下。
下午,安基文没有回来。
晚上,安基文也没有回家。
两天过去了,安基文好像失踪了。这个向来很迷恋小家庭的男人,他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勾走了,既不回家看一看,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小女儿。
第三天早上,罗玉兰见安基文连续两天没有回来,气咻咻地哼道:“你以为你在外面过夜,我就改变主意啦?呸,你走我也走,看你心肠硬还是我心肠硬,我就不相信你这只公老鼠戏弄得过我这只母猫!”
于是,她给孩子喂完奶后,把女儿扔在家里,反锁上门,就出门去了。一整天也不见她的影子,可怜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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