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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放任雷创立却水殿,就是因为溯荷羽宫廷政变……那个时候兵权在我手里,哪怕是浅水薰也动不得一分一毫。沧洺桑会成功动政变,背后肯定有蹊跷,因为当时主殿内有多少兵力我和雷都很清楚。雷想要复兴溯荷羽王朝我能理解,我也劝阻过,毕竟此刻法格特斯国已经经不起内斗了。但是,溯荷羽宫廷政变不会就这样过去的。当年的细节我一定要查清!”
老人这般愤怒之下带来的压力也是摄人的,青一时词穷哑口不知道该如何接,只好等天瀚的情绪平息下来。
却水殿果然是雷创立的,溯荷羽宫廷政变背后也存在疑点。这些是显而易见的,联系当年的情况就能够猜测得出来。然而让青在意的却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当这些结合起来的时候,青便立刻联想到,似乎和布兰尔侵入事件有点类似。
青知道,一旦这般认定了也许就会先入为主影响以后的判断了。但,她却依然控制不住这般想,真的只是类似么?
就在青出神期间,天瀚也平静了下来,淡淡吐了口气,拉回正题说:“政变后,浅水薰倒戈沧洺家,以我年事已高为由收回了兵权,但碍于我在溯荷羽王朝时期与四位家主同等的地位不能对我下手,否则刚刚稳固的政权又会产生松动,这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而浅水家在那之后也像猜测的那样被除去了。知晓这一切都逃脱不了,雷便和我隐居了起来。……”
听天瀚说到这里,青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胸口闷着一个一个的问题却不知该从哪里问起。正在这时,天瀚再次开口了:“我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但雷还年轻,小云还年轻。……雷以前是溯荷羽王朝的宫廷侍卫,确切来说,是贾颜执政时期,二公主溯荷羽·千鸳的护卫队成员。……青丫头应该猜到我说这些是为什么了吧。雷喜欢小鸳,喜欢到甚至可以说是执念。但是溯荷羽王朝最后却被沧洺桑的一把火烧光了全部,包括小鸳。雷因为意外获救,在那之后偏执地一心复仇。对,复仇的对象是沧洺桑,而那个时候,小云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了疯,死在冷宫里,是最不受待见的皇子。……”天瀚似乎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下来,侧眼看了看青,深藏着一种暗示。
是的,雷,复仇,母亲,冷宫,不受待见。
当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天瀚知道,头脑聪敏的青不会联想不到,猜测不到他暗指的是什么。
只看到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怔了许久,抬起头望着天瀚的目光中,带着的,是,不敢置信。
“所以……雷大叔才找了小云?……”青呢喃的声音竟是带着颤抖,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同样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天瀚会告诉她这些。毕竟——雷是他的儿子,这样的真相,对雷对却云对青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然而天瀚却丝毫没有后悔说出这些话意思,只是轻轻点头,表情似是有些悲伤:“丫头,你肯定会想老头我干吗要告诉你这种事。雷是我儿子,小云也是我关心的后辈……丫头,这个事实对你可能有些残忍,但我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在没有产生感情之前所谓的合作就只是互相利用,达到利益一体化而已。二皇子和四皇子合作是这样,反目也是因此……丫头,你已经卷进来了,这是你早晚会遇到的。沧洺桑对你,也是这样。”
青默默地点头。其实她很想问。却云、慕容蓝甚至此刻地天瀚是不是也是这般对自己地。却云是因为自己手里握着地那枚徽章。既然他仇恨自己地父亲。那么却水殿地存在便不仅仅是为了保全自身。更是彻底反扑沧洺王朝。他们此刻觊觎地。或许便是自己可能存在地那个身份。却云一意保全自己地性命甚至不惜出动却水殿。也是……
看到青沉下地脸色。天瀚上前轻拍着她地肩:“丫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怀疑。你可以怀疑以前。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现在。”
无论是却云、慕容蓝也好。雷也好。却水殿地姑娘们也好。至少在经历了六曜之争。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存亡地危机之后。大家已经是伙伴是朋友了。即便最初地相识是因为互相利用。但至少现在。是真正地互相关心了。
青点头。但毕竟一时间是无法接受这样地事实地。神情依然是有些落寞。
天瀚不忍得皱了皱眉头。给了青一点冷静地时间才接着前面地说道:“丫头。我要说地重点就是这个。溯荷羽王朝曾经风光。深得民心。以雷。却水殿为中心地溯荷羽王朝复兴派。一旦牵涉到一点点关于溯荷羽王朝复兴地可能性。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地。小云最初找上你地理由。我想你也知道了。沧洺桑尚且怀疑。其他人更不用说。我想河图应该也向你说起过小鸳地事。……”
“我知道伯父你们怀疑地是什么……可是这枚徽章地确不是我地亲人交给我地。”和容若地相遇纯粹是巧合。青不认为这枚徽章能证明什么身份。
“丫头,小鸳她很出色。就算她现在不在了,纸鸳还是在运作。……雷一直不相信小鸳会死在那场政变里。小鸳是神降之子,小鸳很聪明,我们也觉得她不会坐以待毙…”
“可是我的母亲不叫千鸳叫小羽……”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反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否认些什么。改名的可能性,隐居的可能性……明明这些应该是最早前就摆在自己面前的,青却是故意蒙着眼睛不去看她。
但是此刻,当她的手被慢慢揭开的时候,她才现,其实自己一直是在掩耳盗铃。
天瀚还没给出回答,青已然颓败地低下了头。时至此刻,甚至连青自己都迷糊了,难道事实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难道自己最初排除的便是事实?
天瀚已然看出眼前女孩的心理防线已经快崩溃了,于心不忍,只好压下话头,放慢了语调说。
“丫头……虽然一开始却水殿接近你是有原因的。但是……丫头你要相信,现在的却水殿,是真的在保护你,而不是利用你。”
青想回应一句我知道,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默默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溯荷羽宫廷政变的时候,小鸳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件事,连沧洺桑也不知道。我之前说过,雷是小鸳护卫队的成员,护卫队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叫墨兰的是雷的挚友……墨兰也是小鸳的贴身骑士。丫头你应该猜到了吧?”
天瀚循循善诱之下,青闭上眼睛仰起了头,竟有些脱力的无奈。
溯荷羽宫廷政变,1543年12月2o日,青出生的日子,是1544年6月19日。还有便是,青的父亲,名字叫墨兰……
青一直逃避着这个可能性,就算面对沧洺桑的时候也淡定自如,那是因为她的自我催眠,仅仅因为徽章并不是父母留给自己的便多了一份安心,却忽略了人人都能感觉到看到的联系。
青不想承认,也不想卷入这种纠纷中,便选择了逃避。就算是一点点的可能,她都不愿面对这样的惨剧。沧洺王朝和溯荷羽王朝的纠纷仇恨,她已经背负不起了……
天瀚拍了拍青的头顶心,语气缓和了下来,组织了一番语言道:“丫头,你要知道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要逼你。我们只是猜测而已。……按照你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不管是当沧洺桑的傀儡还是我们的傀儡,所以我不会强求你留下来,只想要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拼命了……还有就是……”
青挣开的眼睛,看天瀚已然苍白的头和脸上写满的疲惫。
天瀚微闭着眼睛,轻声道:“就算是为了小云和雷,如果真有那一天到来,如果你真的是小鸳的女儿,丫头,请你一定要出现。……至少在有生之年,我不想看到这个国家没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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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又要回到以前为2ooo字而2ooo字的情况了。
哎。
好文果然需要琢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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