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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
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氏宣布了让方静好打理这个家的消息。
沈氏闻言朝方静好鼓励地一笑,转而又帮容少青夹菜,看来,他们之间已没有什么问题,沈氏毕竟是个传统的贤淑女子,既已下定决心守在容少青身边,而容百川一家也已离开,便再也心无旁焉,当然是丈夫为主了。
让方静好微微诧异的是,葛氏居然也没说什么,不知道是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或是因为知道了容少弘也会跟着北上的事已心满意足,还是在打另外的算盘。
而容紫嫣也来吃饭了,她仿佛精神好了些,又仿佛把心事都埋在了心底,总之,很冷静。葛熙冉还是老样子,低着头吃饭,不该开口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只有容少白,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仿佛心情极好的样子,又像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入神,那饭碗里偶尔飞来一只小虫,他的筷子照样拨开米饭,要往嘴里送。
方静好实在看不下去了,踢了他一脚,他回过神来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看了他的碗一眼,他不明所以地蹙蹙眉,忽然问道:“又不舒服了?”
一瞬间,众人都愣了片刻,容少白的语气是极轻的,仿佛还带着一丝温柔,最重要的是眼底那丝紧张根本赤luo裸的毫不加以掩饰。葛熙冉没有抬头,筷子却停下了,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的神色便更黯淡了。
方静好被众人的眼光盯的没办法,只好指了指他的碗说:“你的碗里有只小虫。”
他一愣,看了看碗里,抬起头,眉峰舒展开来,闲适地把那虫子挑出去,奶妈连忙道:“四少爷,我去给你换掉。”
没想到他摇摇头,耸耸肩笑:“不用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要不是我们家的菜太好吃,那虫子也不会来。”
这句话说完,连柳氏也忍不住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他。
方静好也怔住了,这位容四少爷估计从来没有夸奖过别人,所以大家都是这种神情吧?少字她还记得他经常不来吃饭,就算来吃饭,也挑剔至极,不是说这个太油腻了,就是说这个根本不入味。
此刻,沈氏看了看方静好笑着道:“四弟妹的链子真好看。”
容少白一愣,拨动着筷子无声无息地笑了,方静好看了他一眼,唇角不觉也扬了扬,容少青仔细地盯着方静好,然后扭过头道:“心默,你若喜欢,我明儿也给你去买一条。”
沈氏一愣,温婉的笑了,幸福的模样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看的方静好也有些感慨。
容少青当然心情更好。问道:“四弟妹,这根链子是哪里买的?”
“这……”方静好正要回答,容少白已接口道:“大哥,你应该问你四弟我,因为……这是我买的,不过很可惜,那个摊子仅此一条。”
他眉梢微微挑起,眼睛亮亮的,又加了一句:“所以,要是不小心掉了,就没了。”
方静好一愣,反应过来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的,是在暗示自己要珍惜么?她不觉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他本是低着头的,嘴角的笑意却没忍住,笑的欢愉。
容少青本是极为失望,沈氏却露出笑容,缓缓道:“是啊,与其掉了再后悔,不如在的时候便珍惜。”说罢,凝视着容少青道,“对么?”
容少青也没反应过来沈氏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看着自己时感觉好极了,于是乐呵呵地道:“对对对,我明日去集市看看,一定还有些其他好看的。”
“快些吃吧。”柳氏笑着道。
方静好却明白,柳氏那句话是有感而发,不觉有些怔忡。
忽然,天空中远远地传来一个闷雷声。柳眉镇本就多雨,春天的时候春雨绵绵,到了夏天便是雷阵雨,而现在,秋天的雨又是缠绵个没完。
容少白一边一边吃饭一边笑道:“啊——今天天气真好,一会得去花园里散散步。”
众人顿时无语,只有沈氏目光在方静好与容少白之间来回一扫,会心地笑了。
一顿饭虽然少了许多人,倒也吃得融洽。谁也没有提起胡氏,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过,就如同宋氏当初离开一般。不过可想而知,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毒死丈夫这件事都是极大的罪名,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何况,容少澜在府里向来人缘极好,胡氏本就因为二少***身份才得到许多的尊敬,如今这么一来,怕是那些下人也会对她避之而不及。
胡氏终究是走错了一步,只是,方静好不知道现在胡氏后悔的是当初下毒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还是不小心把菜谱遗落在了厨房?
说起来,胡氏的确不够小心。这样的事,她既然计划如此周密,又怎么会把菜谱留了下来?偏偏又被菊萍找到,若是菊萍只是个寻常的丫鬟也罢了,可之后发生那么多事,使得菊萍也变了性子,一步步想往上爬……
这一切,仿佛一道环,环环相扣,难道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进府细细算来也不过7个多月而已,然而这其中已有多少人变了?以后。还会发生多少事?她不愿再想下去。
晚饭快结束时,柳氏道:“早上的时候,石掌柜托人传信来,说是北方的厢房已经收拾干净了,也联系了叶老板和那边的商户,北上的事,我想越快越好,不如就两天后吧。少弘少白,你们去准备准备。”
容少弘想是已知道了此事,阴沉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连忙应了。
容少白却忽然怔了怔道:“我也要去么?”
柳氏看了他一眼:“当然。”
“不行。”容少白直接道。
柳氏微微诧异:“为什么?”
方静好也是很惊讶,容少白这段日子看起来对锦绣织的事挺上心的,难道厌倦了?正好容少白也看过来,顿了顿道:“我……算账还没学完。”
嗯?这是什么理由?
柳氏也道:“做生意的事最要紧的是去做,这些纸上的东西,慢慢学总会学会的,实在不行,账房丈夫也多得是,何况,这几日我也安排了静好学算账,以后,你们夫妻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总是好商量的。”
容少白愣了一下,还是那句:“不行!”
柳氏显然也有些不悦了,之前的事,加上胡氏的事,让她本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本就是硬撑着,要不是容少白近些日子不仅没出去闯祸,还像模像样起来,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早就一病不起,现在容少白的态度,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她怒极道:“好,你倒说说看。怎么个不行?为什么不行?”
容少白不耐地站起来,走出门去:“不行就是不行!”
柳氏气的不轻,胸口起伏着。葛氏却露出一丝窃喜,心想着,还以为这四少爷原来是为了那文娇龙敷衍敷衍,最近是真的长进了,原来不过也是是撑了几天,又受不了了。这不,尾巴又露出来了,他不去最好,要是自己的儿子争气,好好的办了这桩事回来,岂非把之前的事掩去了,长了面子?见了那些北方的商户,攀了关系,要是自己再做成那件事,得了那东西,那以后岂非都是三房的天下?她越想越开心,多久的郁闷一扫而空,笃悠悠的喝起茶来,盘算着那东西要怎么才能打探到,现在方静好做了当家,那东西会不会……她不觉看了方静好一眼。
而方静好也愣住了,容少白又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自从他从山上回来之后,和柳氏之间虽然还是说不上什么话,但至少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味道了,仿佛平和了不少,可现在……难道又要成僵局?
容少白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不务正业的事怎么个看法,又为什么不肯说理由?难道,有难言之隐?
念头至此,她也站起来道:“娘,我去看看。”
柳氏这才微微点头。
花园里,容少白浑然不顾下着雨,慢悠悠晃着,方静好从他身后追上去。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来道:“她总是这样,从来不会真正关心一个人的想法,只需要别人照着她的命令去做。”
她愣一下,走到他跟前,看见他唇边有一丝落寞的笑,不觉心底一滞,拉起他的手,往溶洞走去,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也不愿回房,总不能站在雨里说话吧?少字
容少白也没有反抗,只是一屁股坐在石壁上,随手折了根树枝晃啊晃,方静好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道:“那你了解过她的想法吗?”。
他明显的一僵,笑笑:“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过容家的声誉,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只是她用来光耀容家的工具,她宠爱二哥,可要是二哥从小和我这副德性,她还会宠爱么?”
方静好不说话了,无可否认,容少白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容少澜要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纵然是柳氏亲生的,估计柳氏也不会心软,从容少白小时候犯了错受了多少家法便能看出来。
“容少白……”她顿了顿道,“关于昨天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怎么,明明事情已过去了,她却依然想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你是说,二哥是……二嫂害死的?”他的侧影落在雨帘之后,片刻才道,“一直以来,我以为二哥的死跟我推倒他分不开,虽然男人之间打架很平常,可当时我的确是怀着嫉妒,要不是这样,二哥也许也不会走的那么快。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曾去庙里忏悔过,祈祷过,跪在菩萨面前几天几夜,可他还是走了,所以,我从此再不会去祠庙。”
方静好想起有一次他怨恨的说,从来不相信菩萨,原来竟是这样。当时,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吧?少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也许正磨着母亲买这买那,也许正和许怀安一起复习功课,也许……可他,竟然已背负着那么大的罪孽。桃心和紫嫣都说过,容少澜死后,容少白才开始在外游荡,久久不归,也许,他并不是放荡,而是无法面对这个家,这里的回忆。
她发了一会怔,不觉道:“一个正常的人,被推一下是不会有事的。”
他侧过脸来看她,良久道:“我知道,可那个时候我就是无法忘记,就算是这么想,也无法释怀,二哥是来把玉算盘送给我的……”他指尖摩挲着颈上那颗算盘珠,缓缓道,“他什么都让着我,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自卑,越是嫉妒,我觉得这是一种讽刺,所以那个算盘,包括所有的算盘和跟算盘有关的东西,我都不想去碰……现在我才知道,二哥是中了毒,而下毒的竟然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他的目光看过来,笑一笑道:“静好,我以前这么对你,你有没有想过我死了比较好?哪怕是一会会?”
她一愣,望着洞外的雨丝缓缓道:“有,当你跟唐大少他们下赌注的时候,当你拿了我的链子去抵债的时候,我都想过,虽然我嫁给了你,但没有你,也许我会过的更好。”
容少白的眼睛一暗,侧过脸去:“那么,现在呢?”
“现在……”她迟疑了一会,移开话题道,“后来我才体会到,明明爱一个人,却不被允许,被迫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心情……”
“感同身受?”容少白忽然幽幽地道。
她怔了怔,他已靠过来,幽黑的眼睛在夜色下像两团火:“静好,无论你以前怎么想的,但以后我会让你都忘记……”
她望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有些窘迫,别过头道:“那件事……北上的那件事,你为什么不同意?”
容少白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半响才道:“钱大夫说你无恙了,可二哥的事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晰,那种毒,虽然你吃的不多,但毕竟是吃了……”
“你是怕我再有事,所以才不肯走?”方静好愣愣的,心底不知是什么蔓延开来,眼眶、鼻子都微微发酸,这件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就算是有什么,也只能怪她自己,他竟然……
“我就委屈一点,陪着你好不好?”她想起他那日晚上说过的话,心底不知是温暖还是酸涩,半响才抬起头道:“容少白,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真的,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不会有事。”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慢慢扩散开去:“真的保证没事?”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不过,容少白,娘现在一定为了这件事不开心,没错,她是为了这个家,很少关心子女的心情,可是,没有哪两个人跟一个人一样,你们虽然是母子,但不敞开心扉,谁也不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有些话,只有说出来,别人才能感受到,你明白吗?”。
他似乎愣住了,喃喃地道:“只有说出来,别人才能感受到么?”
她分明在说自己与柳氏的事,但他却仿佛想到了其他。
方静好缓缓走着,她只能提醒他,至于怎么做,她无法控制,他与柳氏之间的间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开的,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柳氏把她叫到了房里,先是说了一些关于家里每天必须要做的琐事,之后说:“等少白去了北边,你空余了下来,便跟着齐叔去学算账吧。”
她愣了一下:“少白……”
“他刚走。”柳氏看着她露出一丝柔和,“我也答应他,会好好照顾你,静好,难得他是感受到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喃喃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他自己领悟了吧。”
晚上的时候,她问他:“你去过梅苑了?”
他转过身,笑笑:“不是你说的么,什么事都要说出来别人才能感受到。”
“你说了什么了?娘看来心情不错。”她好奇地道。
他眨眨眼,随口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她保证这几天之内,你不会出任何事,否则,以后我就不管锦绣织的事了。”
“啊?”方静好张大了嘴巴,他已笑着走出去。
这算什么?威胁么?她有些哭笑不得,以前是柳氏拿了文娇龙来威胁他,现在居然是……她也不知道心里头是个什么感觉。
一天后,容少白和容少弘北上,一群人送到门口,葛氏更是准备了许多食物啊药啊的给容少弘,还千叮万嘱的,让方静好不觉想到现代的小皇帝,父母宠的太过,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基本等同于零,但愿这一次能让容少弘有所锻炼。
马车缓缓驶出,送行的人也各自散去,方静好走在最后,不知为什么回过头,就见马车似是停下了,容少白从车上跑下来,飞快地跑到她跟前,喘着气。
“忘了什么东西么?我去帮你拿。”她话说到一半,手就被抓住。
容少白摇摇头道:“不是,我……”顿了顿,“总之,你等我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也有话要跟我说。”说罢,他才缓缓地往回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方静好不由得凝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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