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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盏是在大哥经常会去的那个亭子里找到他的。
韵宁也在,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不说话。现在七个多月的身孕已经让她行动很是不便,但因为不放心淳熙,还是出来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劝他,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太在意了,所有语言也表达不了她对他的担心,只有默默守着。
一见青盏过来,她便立刻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焦急地说道:“盏妹,你快去劝劝你大哥吧,他一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青盏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吩咐旁边的丫头送韵宁回去,便径自走到亭子里。
淳熙知道她过来,也没有回头。心中郁结的烦恼让他心情难以平静下来,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不愿意。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会让在意自己的人担心,但他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青盏在他身旁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有什么动静,遂说道:“大哥,嫂子已经离开了,你不用顾虑什么,有什么不愉快地,就对盏儿说吧。”
大哥这个样子,是从未有过的,不是家庭的因素,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如此?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听他诉说。
淳熙微微转回头来,有些落寞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盏儿,这件事,你还是不要问了。”
朝堂上的事,本来就与她一个弱女子无关,他这个做大哥的,不想让她为了这样的事而忧心。
淳熙的表情却让青盏觉察出异样。若说在朝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应该气愤才对,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失落。
青盏越发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大哥,你当盏儿是外人么?”
那么至亲的兄妹,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超越了世间任何一种感情,有什么不顺的事,本就该一起承担的,根本无需为对方考虑而相瞒。
“盏儿,我好难过,”淳熙抬起头来望着她,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文彦他上折子弹劾我。”
青盏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不可置信地道:“你是说钟公子?”
两年前的相遇,意气相投的惺惺相惜,再加上现在两个人又同朝为官,淳熙与钟文彦的关系更是不同一般。前段时间,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小聚,舞文弄墨,把酒言欢,无所不谈。最近一段时间他不怎么来了,青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想可能是两个人都太忙,没时间来往。现在听淳熙说钟文彦弹劾他,比震惊还要大的便是不可置信。
钟文彦,怎么可能?
淳熙艰难地点点头,接着道:“盏儿,你知道吗,我不怕被弹劾,也不怕被贬谪,可是,为什么是他?我已经把他当成至交的朋友,这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朝中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难以接受的,不是被弹劾会失去什么,而是弹劾他的那个人是他。被一个自己打心里当成朋友的人背叛,是何其的伤心,何其的无奈啊。
青盏理解大哥的心情,他心里的苦楚她每一分都知道。倘若是一个敌对的人,甚至是一个外人,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顶多也就是心有怒意。可是被自己所在意的人背叛,就不只是愤怒这样简单了,还有难过,伤心。最后无奈地问一句:为什么偏偏是他?
是恨对方无情无义,还是恨自己交友不慎?
心底的那份不甘就像是附在伤口上的盐粒,每融化一分,疼痛便会加剧一分。
“为什么?”青盏沉默了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他为什么要弹劾你?”
不仅是因为看到大哥难过而对钟文彦心有怨言,更重要的便是源自心底的那份失落。在她心里,一直把钟文彦当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做出这种事,形象在她心中瞬间崩塌的同时,也让她懊悔于自己的察人能力。
一直以来的美好形象,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样好,那种很失望的感觉。
向淳熙那样问,是因为大哥的品性,她比谁都清楚,贪污*之类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若说唯一不忠于朝廷的,便是他心向慕容焱,在做一个好官的同时,也为他办事。
为什么要弹劾他,淳熙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他给自己找的罪名是专权。
专权,好可笑啊!
淳熙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也可以被冠以这样一个罪名。
在朝堂上听着钟文彦将他的罪名说得头头是道,不觉中连笑容都变得苦涩。看来,他还真是费尽心机的要对付自己了。
这莫须有的罪名虽然最终也没有落实,被慕容岚随便几句给挡回去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始终无法改变他弹劾自己的事实。
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出于大公无私上折弹劾,而是,想方设法的要对付他。
非常珍惜的友谊,非常在意的朋友,原来就是这样么?
他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怨,有什么理由怨恨呢?一直认为的深厚的友谊,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对方根本就以为这是一个笑话。
只是,心还是痛的。真的把这份友谊放在心上了,却要失去。
青盏听淳熙说完,又陪了他一会儿,便离开了。
慵热的下午本来是不宜出行的,但她还是吩咐立春马上准备马车,她要出府去。
目标很明确,她要去状元府,见钟文彦。
不是兴师问罪,她只是想向他要一个解释。
他那样对付大哥不可能没有原因,青盏也不认为一向冷静自信的钟文彦这样做是因为嫉妒。
新科状元的府第和苏府有段距离,倒是和同科的榜眼府,探花府离得挺近。青盏去状元府要经过榜眼府门口,可是如今六姐姐夫都已经走了,她便没有必要在此处留恋。谭寂潇那个人,虽然看上去没有哪里不好,却总是让她感觉有些别扭,青盏觉得认识一下就可以,没必要深交。
车厢闷热的气氛实在让她受不了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状元府到了。二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立春便主动走上前去敲门。
过了许久,门内才传来动静,从里面探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种罪过?”
接着,黑漆大门才慢慢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表情颓靡,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便是这状元府的门房。
立春走上前去,向那人说道:“劳烦通报一下,就说苏府的九小姐想见你们大人。”
“我们大人说了,今天不见客。”那人瞥了立春一眼,趾高气扬的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内走去,着手准备关门。
立春立刻出手去挡,过大的力度,差点将那门房撞倒在地。门被推开,露出里面精致秀雅的假山。
“你……你们要做什么?”那门房看着立春,有些忌惮地问道。就方才立春推门的那力道,把他杀了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向你们大人通报,说苏府的九小姐要见他。”立春走前几步,揪住他的领子说道。
“先……先……放开……”那门房胆怯地望着立春的手。
立春的目的也不是要拿这小小的门房出气,便松开手,说道:“快去!”
门房得以解脱他的束缚,忙向后倒退几步,恳求地说道:“可是,我们大人真的吩咐过,今天不见客,这位壮士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还没说完,看到立春瞪大的眼睛,立刻住嘴。
“还不快去!”立春强硬的语气容不得拒绝。
“可是……”
“去!”
“算了,立春,还是不要为难他了。”青盏向前走几步,说道。
那门房见青盏这样说,立刻求救地望向旁边这个看起来要和善的多的姑娘。
谁料,对方并不是为他解围的,只听她淡淡地说道:“别为难他了,不用通报,我们进去。”
接着,便信步跨进门槛,向里面走去,留给她一个翩翩绿影。
“姑娘,姑娘,我们大人真的说过今天不见……”一个“客”字还没说出口,对上立春警告的眼神,立刻不敢说话。
向这状元府里的下人打听,知道钟文彦在陈香园读书,青盏便寻找着向那里走去。走到之时,恰好立春也跟了上来。
陈香园外有几个家丁守着,见青盏过来,立刻向前阻止:“姑娘还是请回吧,我们大人说了,任何人不见。”
青盏是第一次来这状元府,不太识得路,走了一阵子。方才那门房已经过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禀告给钟文彦,他便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拦她。
“麻烦再去通报一下,就说我见他有急事。”青盏向那为首的一个人说道。
那人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道:“姑娘,我们大人真的交代过,不见客。”
交代不见客?怕是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心虚不敢见人吧!
青盏也不再指望这几个人能帮她通报了,大声向里面喊道:“钟文彦,我知道你在里面。有些事,你敢做就不敢面对么?”
等了一阵子,不见有回应,她又接着喊道:“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竟然也能做得出!”
依然无人回应。
站在门口的那几个人见这位漂亮的姑娘来找他们大人是找茬的,有些看不下去,又去劝她离开。他们不知道这姑娘是谁,想必也是和大人交情非浅,若不是方才大人交代他们挡住她的同时,不要对她无礼,他们早就把她推开了。
立春见无人回应,有些疑虑地说道:“小姐,会不会不在里面?”
青盏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望着紧闭的院门沉思了一阵子,方又大声喊道:“钟文彦,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向你要一个解释。你这样躲着不见,连个解释都没有么?”
话音方落,从里面传来一声朗润的声音,隔着挺远一段距离,被风送来,带了些沉寂的意味:“让她进来。”
主人一句话比她这个外人十句都有分量,只这一声吩咐,那守在门口的几个人便迅速地将门打开,恭敬地道:“姑娘,请。”
青盏心情不太好,无意理会他们,只吩咐立春在外面等着,径自向院内走去。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夏天慵热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凉爽。西斜的太阳将她匆忙的身影微微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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