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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做为主管全省经济大权的省财政厅自然是首当其冲,成为了被首要的调查对像。
做了好几年财政厅副厅长,又做了几年财政厅长的方灵光自知他的屁股底下不干净,如果说不查还好,大面上过的去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真是认真的查下来,那就不可能没有问题的。
方灵光也感觉到这一次冯思哲与苗紫涵似乎是联手想要对付自己了,可是他虽然心急,确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他以前的靠山就是纪泉涌,除了纪记之外,他是显少把别人放在眼中的。就算当时任省长的许朝起,很多时候他都可以把这个人的话当成耳旁风。
但是现在,纪泉涌因为在西川的事情上做了错误的决定,己经去了京都,如今他整个人也成为了水中的浮萍,没有了什么依靠。
在官场上,如果没有人罩着你,可以说你的工作就会举步唯坚,如今的方灵光就是这个情况。
方灵光也清楚,冯思哲做为省长是绝对不会允许财政大权旁落人家的,所以他很清楚,他能做出的选择无非就是两种,一是完全听从冯省长的命令,成为这个人在财政厅的代言人,那样的好处就是他可以保得现有的位置,但结果确是他的权力会被大打折扣,从此以后他只能唯冯思哲的命令是从,如果真是那样,他这个厅长也会当的极其的窝囊。
当然,还有第二条路,那就是选择投靠一个比冯思哲还强势的人,至少这个人也可以和冯省长在一些事情上分庭抗礼,这样一来,他还可以站于两人之间,从而去获取自己可能得到的利益。
思索了很长的时间,最终,方灵光还是决定选择第二条路去走。他不想成为另一个人的傀儡,他想有自主权,所以也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为此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就把目光选定在了副记郁春豪的身上。
之所以会选择郁春豪,这也是方灵光思考很久之后的结果。
他认为,郁春豪做为京都的空降军,能够在都城省多年而不倒,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要清楚,在纪泉涌还主政于都城省的时候,除了纪系之外,其它人想在这个体制中生存会是很难的。而郁春豪做为空降的干部确是可以一直无事到如今,那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行呢。
当然,让方灵光做出这个选择的最重要一点便是,他可以感觉的出来,郁春豪与冯思哲之间是有矛盾的,甚至这种矛盾还是不可调和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这两个人不能联盟,那他才有可能在其中去争得自己的利益。
为此,方灵光在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就去亲自拜访了郁春豪,他明白,此时他必须要低头,必须要得到郁系的全力支持。
郁春豪没有想到方灵光会来向自己汇报工作,虽然他也是省委领导,甚至还是排名靠前的三号,可实际上他与财政厅的工作联系确是极少的。
在秘通报之后,郁春豪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答应要见方灵光,毕竟一省的财政厅长,这个位置可是极有实权的,就算是他是省委副记,也是想与这样的人交好,甚至如果可以,把这个人收入麾下,那对于状大郁系而言是有着极大好处的。
“郁记好。”一进得门来,方灵光就是十分恭敬的说着,甚至还特意的除去了那个副字,为的就是显示他的诚意。
“方厅长请座。”郁春豪虽然心中满是欢喜,但在没有弄明白对方真实来意之间,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矜持。
“谢谢郁记。”方灵光一幅极尊重领导的样子在郁春豪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座了下来,然后双手放于双腿之下,完全一幅下属的表现。
方灵光的表现己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让郁春豪心中乐开了花,当然了,越是这样,他也越是明白,这一次怕是方灵光遇到了极大的问题,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对自己采取这样恭敬的态度的。
“方厅长有事吗?”郁春豪一脸的微笑,他在等待着方灵光开口,这也是彰显他一省副记身份的时候,如果不等对方开口相求,他就主动相帮的话,那很多目的可能就无法达到了。
“是的,郁记,我是来反映一些问题的。”方灵光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就己经是一脸和愁容了。“我想问一下郁记,省委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看法,是不是对于我执掌财政厅的能力有什么怀疑,如果是的话,那我就请组织直接调动我的工作好了。”
方灵光上来不是求援,而是质问,这种说话的方式倒是大大出乎了郁春豪的意料,他以为对方向求自己呢,可现在对方确是来质问自己了,这就让他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便只有出声反问着,“方厅长,你为什么这样问呢?”
“得了,当着郁记的面,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现在省统计局和省计署的人都在我们财政厅查帐,我还听到有些人说,这其实就是在查我方灵光个人的帐,这个行为使得我财政厅的工作人员皆是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去工作了。而我本人,也对组织上的这种行为十分的不解,如果说我真的有问题,那大可以让省纪委来查我吗?可是让统计局与审计署来查帐算什么,有事情冲着我就好了,不要冲着财政厅,这里的很多同志还在为着全省的经济工作殚心竭虑,默默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可是现在省委的这些做法确是让同志们心凉了呀。”
方灵光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是那么的气愤,甚至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他是在为整个财政厅的同志谋不平呢。
可是这一点确是骗不过郁春豪,因为他也是在都城省工作好几个年头了,对于方灵光的为人是怎么样的,他实在是在清楚不过了。可这个时候还不是点破对方的时候,所以他仍然是装做一幅吃惊的样子问着,“什么?有这样的事情吗?可是就我所知,省委并没有做出要对财政厅同志不利的决定呀。”
“什么?没有?”方灵光也是一幅吃惊的样子,然后若的所思的说道,“那看来,就是冯省长的意思了。哎,要说也是,以前我的一些工作可能会让他不太满意,所以他才对有我什么看法吧。但不管怎么样,他有事冲着我来,不要拿我们财政厅说事嘛,这样的打击面是不是太大了呢。”
方灵光的戏演的十分的好,他似是才明白他有如今的处境是因为什么原因一样。
可是放在郁春豪的眼中,这个戏演的虽然有八分像,但演戏就是演戏,毕竟是假的。
这个方灵光不明着求自己,但确又发出了对冯思哲不满的情绪,他这是还没有完全的看清这件事情呀,他以为自己很牛,在冯思哲眼中是盘菜了吗?哼!要知道,当初对整个纪系,冯思哲都能做到安然面对,那就更不要说现在仅仅是他方灵光一人了,就算是主管是财政大权,可是相比于整个纪系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郁春豪看着方灵光还在保存着最后的颜面,此时还不张口求自己,他便心中自我安慰了一下道,“罢了,人家终究是管着一省的财政,有一些骄傲也算说的过去,为了这样一个位置,这样一种权力,他就先低头一下好了。”
“嗯,方厅长,你说的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向省委反映的,如果真是有些人看不惯你的行事作风,而想打击报复的话,你放心,做为省委副记,我是不会座视不管的。”终于,郁春豪还是主动说出了相帮之话。
实际上,促使郁春豪能说出这些话的,并不是方灵光本人,而是他手中掌握的那种权力。
郁春豪终于决定要帮助自己了,这让方灵光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要说他上来没有直接相求,而是转而用别的方式来诉说着这件事情,为的就是保存着自己最后的颜面,同时也算是为自己求得一份利益。
自己去相求对方,他的主动权就会变的很少,他能提出要求的机会也就很少。可若是人家先决定帮自己,那他就可以适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谢谢,谢谢郁记,您放心,只要郁记这次帮了我,帮了财政厅,那厅里的同志都会记得这个好,以后只要郁记有什么差遣,同志们和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便是方灵光的一种表态了,表达他以后会听郁春豪的。这也是他给予人家肯帮助自己的一种回报。
“呵呵,同志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方厅长不必如此。”郁春豪也笑了,虽然说方灵光是先逼自己出手的,但结果还是让他十分的满意,可以说他若是能掌握了省财政厅的话,那对于他将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甚至是以此来掣肘冯思哲的工作都会起到极大的作用,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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