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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功当然希望他这些话能把邵竹君气个半死,这是他乐见的事,大多数人都喜欢把跟自己作对的人气得暴跳如雷视为赏心悦目的事,损贬和羞辱仇人是人性的普遍弱点。周全功觉得他还要加码惹邵竹君生气,又笑道:“你老婆给你挣了一顶绿帽子戴上,你感到高兴了丫?喔,面上倍添面子哦。你不服气么,你去死呀。你老婆就是这样的贱人,也许你真的爱她,她不领你的情;我是诚心骗她,她就吃我这一套。大多数漂亮的人女人都无脑天仙,只是自以为是的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哄她,她就高兴。哄她是抬举她,应该说我骗她,她就高兴。她就认我这一套。也许,在她心目中,她不认为我是骗她,她认为我给她的是爱情。呵呵,但我很清楚我是骗她。你老婆真是他丫的傻某,我骗她,她还认为我对她极好,是真情真意,愿意跟我私奔。哈哈,这种把贱货哄得团团转的感觉好极了,很有成就感哦,羡慕我吧!呵呵!”
出人意料的是,邵竹君听了周全功这些难听的话,居然笑了。邵竹君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是难堪苦笑,谁叫他摊上这种蠢女人呢?恨其不争,怒其不力,惟余苦笑而已。周全功没料邵竹君还会笑,颇是惊讶,他还以为听了他这些难听的话会着急得撞墙自杀呢!
好吧,你还不恼,让我再气气你吧。周全功继续乐呵呵说道:“你老婆愿意跟我私奔,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急死人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呵呵!我正在为难的时候,卢员外家死了个丫头,这丫头死得正是时候,这不是给我解决难题吗?当我从卢员外处拿到姚雪娥的尸体后,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便想到一个收拾你的好计较,把你老婆骗出来,再把姚雪娥的尸体丢到你家去,让你吃一桩无头官司。这个计策不错吧?我在朱雀街的碧玉巷租了一个房子,把你那贱货弄到哪里,给她几百两银子,跟她没日没夜干了几日,把她伏事得心满意足。她还要图我后筵奉承,也就不会给我惹是生非了。我截下姚雪娥的脑袋拿到山里埋了,再把这具无头尸体扔到你家客厅,这件公案就算完了。剩下的事是:眼观旌捷旗,耳听好消息。没料到你这小子狗运不错,居然还能找到翻案翻身的机会。唉,人谋不及天算巧,老天爷帮衬你,算你命硬,算我倒霉啦。”
面对阴谋和背叛,邵竹君欲哭无泪,只能苦笑而已。这种脑残下贱的老婆,跑了就跑了,邵竹君不会觉得可惜和难过的。有子万事足,无妻一身轻。对于这个时代的自私男人来说,老婆跑了倒好,还可以再娶个新人呢!邵竹君知道他可以从这件公案中抽身出来了,至于能不能把周全功绳之以法,他没有多大的把握。古代官场是个人情社会,只要钱有后台,无论犯什么罪都可以免于处罚。邵竹君只能退求其次,向周全功妥协,换取周全功让步,给他一条生路。于是他向周全功拱手道:“我知道,周提刑你财大气粗,关系网盘根错节,就是我借这件公案板倒你,你也不会吃多大的苦头。官府不再关注太湖漕银劫案,一个嫁祸栽赃的罪名,不至于坐穿狱底,更无性命之忧。这样吧,看在同僚的份上,你写一份还我清白的供词即可,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纠缠不清,干耗下去。”
周全功气昂昂地摇着头,不屑地道:“假如我不写这份供词替你作证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的推理判断力尽管十分高明,但今晚这里没有旁人,谁为你作证哩。没有人证、物证,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完全拿我没辙。呵呵!就算你能证倒我,我也不用坐牢。”
夜色渐深,黑暗中,邵竹君手按剑柄,感觉到宝剑在鞘中锵锵作响。在这礼坏乐崩的时代,要将堕落的灵魂扶起来?无疑是幻想扶起一道已经朽坏并崩塌了的长城,根本没有可能。现在,邵竹君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拔出三尺长剑,尽情破坏。
“哈哈!你真能忍,难道说要我先动手?你才敢还手吗?”周全功认为自己年纪、官阶和蛋蛋都比邵竹君大,他是不齿于先邵竹君而动手的。邵竹君不动手,他也不好意思先动手。古时吵起来杀伤人命,谁先动手很重要,这将决定法理倾向谁,帮助谁。当然咯,即便是现在,打架的时候,先动手的也很吃亏。
邵竹君还是静如塑像,不动如山。周全功呼喝家中仆人点上梧桐油灯,一时间梧桐油的香气弥漫四周,给周家阴森森的如同地狱的厅堂平添几分生气。
这时候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邵竹君按按小腹,感觉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这时候打一壶酒,炒几碟小菜下酒该多好呀。但他还须等下去,等到这货恶贯满盈为止。他凝神打量周全功的脸膛,但见周全功脸上笼罩一层黑气,整个人显得狂燥不安,象是吃错什么药似的,随时都会因药性发作而疯狂起来。
邵竹君捏指吹了一个口哨,口哨响过之后,只见秦晓南从周家庭院花丛中现身出来。秦晓南露面之后,向周全功挥手说道:“你们两人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爹是朝廷敕封的锦衣卫千户,我的呈堂证词应该有人相信吧。”言下之意,她是官二代,哪怕信口开河,也会有人相信。
邵竹君再次击掌,只见钱威、王猛和“找牙”王二象猴子一样从屋顶上溜下来。
王二看见周全功好象有些难为情,当时他难堪地搔搔头,说出自己的苦衷并致歉道:“周提刑,对不起,不好意思啦。我跟这小子打赌输了,欠这小子一百两银子,只好不辞劳苦,替这小子作证来了。”
周全功哼了一声,悻悻然地冷笑起来,似乎是对钱威、王猛及王二等人支援邵竹君的行甚为不屑,他的态度依然强硬并毫无让步的意思,喝道:“好大的声势和阵仗呀,你们自信有能力把我拦截下来逮捕我归案吗?”
“不敢。”邵竹君摇头晃脑道:“不,没有这回事,我叫他们来替我作证,做个证人还我清白而已,我并没有叫他们做我的援手对付你。若是跟你分个高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用不着兴师动众。”
周全功叉腰怒喝道:“你好象挺自信,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拿下我一样,好嚣张呀。”
“我一直逃命还拿什么人呀?”邵竹君摇头苦笑道,“你也许不用逃命,也许逃不掉,用不着我出手抓捕你。”
周全功道:“自从孙婆客栈一战,我算领教你这小子的高招了。对你这小子的剑道刮目相看。这几日,我对你的剑法着实下了一番工夫钻研,寻求破解之道,你这融合倭人剑道的剑法已被我吃透了,你敢再动手,我让你吃不消兜着走。”
邵竹君拍额求饶道:“承让,多谢周提刑抬举我,我这几招上不了台面的破烂招数居然能入方家的慧眼,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以周提刑的智慧,没有办不成的事。若周提刑向我动刀子,我肯定是招架不住,只能举手投降了。说实在话,今日我跑到这里是为了跟你摆摆道理,并没有跟你打架的意思。”
“你玩什么鬼把戏?”周全功听了邵竹君这话感到有些意外,他无法理解邵竹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小子干巴巴赶到他家找他算账,又说不是为了擒拿他送官究办,这种高深莫测的话让他颇费思量。周全功稍退一步,铮的拔剑出鞘,暗暗凝神戒备。双方你看我,我看你,对峙半晌,没有动手。周全功疑心更重,忍不住大声喝道:“你我兵戎相见,势所难免。我不知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你我今日必有一战。既然如此,我向你讨教几招,你大慨不会怯阵退缩吧。”
邵竹君沉吟片刻,慨然应诺道:“你既然请求与决战,我若不允,岂不是显得我胆小如鼠?那剑底见真章吧,用武力解决问题。你死也好,我死也好,只要死掉一个,问题就通通解决了。”言讫,邵竹君拔剑出鞘,高扬头顶。尽管周家厅堂的梧桐油灯极为暗淡,但在邵竹君拔剑出鞘瞬间,灯火好象被他手中的剑骤然放大增亮一样。耀眼的寒光从邵竹君手中那把剑身上发出来,象满月落在湖面上,熠熠生辉。让人心为之动,神为之夺,透不过气来。
周全功为之结,耸然动容,惊叫道:“湖心明月剑!江湖上传说最锋利宝剑怎么落在你手上?哼,即使你拥有奇兵,也不见你稳操胜券。”周全功是个识货的剑道行家,看见邵竹君手持锋利的大杀器,口中虽说不怕,心中已生怯意。
只见大厅上的梧桐油灯忽明忽暗,忽闪忽亮。周全功带着一路残像的身体眨眼间从邵竹君眼前失去踪影,他的身手太快了,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移影分形的动作,倏尔漂移到邵竹君身后,挥剑奔袭邵竹君的后心。
而邵竹君呢,还是如泥塑石雕一样保持拔剑的姿态,仿佛凝固在哪里,似乎是还没有从周全功那招快如电击的攻击招数中反应过来。
旁观的秦晓南只觉眼前一花,人影一晃,就发觉周全功不见踪影了。她心中暗叫糟糕,心想:“这姓周的武功很高呀,不在骷髅帮教主范绣虎之下,不知邵哥有没有办法对付他?”
只见邵竹君把手中的湖心明月剑往身后一捅,周全功带着残像的身体又如鬼魅般漂回原位,又睁大眼睛跟邵竹君再次对峙起来。以周全功这样敏捷的身手,从钱威、王猛及王二等人的包围圈中逃逸出去,根本不在话下。而看周全功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他压根儿没有逃的打算。他认为凭他剑法与轻功,若要跑路的话,秦晓南这些人是没有能耐把他拦截下来。他认为他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没必要跑。
周全功又把剑插到地上方砖缝隙之中,双手压在剑柄上,歪着头疑惑地望了邵竹君一眼,颇为费解的向邵竹君请教道:“我出手这么快,你怎么都能防御与招架,你是怎样做到的?”
邵竹君昂然抬起头来,好象向周全功挑衅似的一笑,道:“我不管你的动作有多快,这些花招在我眼中根本就是多余的动作,我用不着理会这些花招。我只要洞悉人性就够了,只要我算准你的脾气禀性,就知道你从什么方位对我发起攻击。我只须把剑指向你意欲攻击方位就行了。这样,你要么继续攻击我并跟我同归于尽;要么放弃攻击我撤招后退。”
周全功咳声叹气道:“我花了偌大的工夫研究你的剑法,看来是白费心机了。”
锵的一声,邵竹君突然还剑回鞘,好象胜负已定。他这个动作把钱威、王猛及王二等人都吓了一大跳,大家都非常郁闷望着他,不明白邵竹君为什么如些轻敌托大?似乎是没把周全功放在眼内一样。周全功也感到很意外,觉得邵竹君这样做等同自寻死路。
邵竹君微闭双目,脸上仿佛有一种觉悟神通的喜悦,平静地说:“我经历这桩冤案之后,我感悟很多。不仅对人世间的情义,对人生的荣辱得失,对武学境界的追求,对人性的认识,都有一种全新的觉悟与解读。千招会不如一精,只要洞察人性,就可以做到无招胜有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洞悉了你肮脏卑劣的灵魂,知你想干什么去哪里,提前一步采取行动。骄傲的剑尖随着我观察力象利箭一般射出去,我已获得未卜先知的神奇力量。这一刻接近神的境界,不再惧怕任何人,没有什么可以拦住我无坚不摧的剑尖,只剩下毁灭,只剩下杀戮。我的剑象赋予神通,如同天谴。谁企图挡住我的剑,谁就得死!”
周全功撅着嘴,不屑一顾地道:“你说我企图攻击你,我就得死是不是,我好害怕哦,求求你饶了我吧。”
哼!”邵竹君冷笑道。“象你这种肮脏卑劣的家伙,不管我的剑法是好是差,你都没有机会跟我比高低,或在这江湖上跟我排座次,争虚名了。”
“你那么自信,你认为你的剑法比高明十倍、百倍是不是?”周全功一脸不服,用剑指着邵竹君叫阵道。
邵竹君突然向周全功拱手相让道:“不敢,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我的剑法比你强十倍、百倍又有什么用,我好意思跟一个死人较劲么?”
随着邵竹君说完这句话,周全功陡觉天旋地转,一阵恶心袭来。他捂着嘴巴,连声咳漱,似乎想呕吐,但见他满口白沫,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表情扭曲恐怖,眼里尽是迷惘。
邵竹君提醒周全功道:“刚才你使剑运劲发功,触发了你身上蓄积已久的毒素,现在该是毒发的时候了。”
突然发作的毒素来势凶猛,让周全功头昏眼花,站立不稳,最终瘫痪在地。他挥着双手乱抓乱舞,似乎想捞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并气愤狂叫道:“那个王八蛋敢对我下毒手,是谁?”扭头恶狠狠瞪大眼睛盯着邵竹君问道:“是你不是?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懦夫………”
“呵呵!连自己死在谁的手上也不知道,真是可笑可悲啊!”邵竹君此刻心里虽然油然升起一种幸灾乐祸的痛快感,但他仍然是不想兜揽这个下毒的恶名,闻言象接到狗屎一样地使劲甩手道:“你太抬举我了,我才不会这样下作,自会有人替天行道,代表我灭掉你。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是聪明人,别人都是笨蛋。只有你才会搞阴谋诡计,别人不会搞阴谋诡计。增广贤文说得好:不怕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设计害人,别人也设计害你。报应呀!”
毒药入侵心经,周全功的身子象烂泥扶不上墙一样,无论怎样扶也扶不起。周全功只得气喘吁吁趴在地上,用剑猛力斫打方砖,乒乓作响,愤怒无比向邵竹君咆哮地道:“是谁?谁敢向我下毒?”
中毒倒地的周全功已不可能对邵竹君构成威胁了,邵竹君放下戒备走进大厅,在周全功面前一丈距离外的地方站住。他对周全功死不开窍的榆木脑筋表示惋惜和可怜,忍不住多嘴替他解开迷局道:“你今日巳牌光景曾到户员外家去拿了他拖欠你的银子,并在他家吃过手撕鸡是不是?”
“丫的,原来是他。”周全功这才如梦初醒,咬牙切齿叫道:“户尚,你这乖孙子,你等着,我绝不饶你,我非干掉你不可。”他习惯了如螃蟹一样横行霸道作恶,至死不思悔悟前非,还妄想打击报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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