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人?”丰初云脱口问道。
士兵躬身回答,“是一名姑娘。那一名姑娘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闻言,丰初云已然知道是谁了。没想到,她竟来了。起身,越过士兵与四婢,就快速向着厅外走去。
庄严的府门口!
一袭飘逸的白衣,负手而立。衣袂,轻扬飞舞。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不紧不慢回头望去。绝美的容颜,唇畔,缓缓噙起一抹清浅笑容。明眸,漾着一丝潋滟光芒。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披着一件金缕玉衣,让人只一眼,便再难移开视线。
身侧,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剔透无暇,恍若是从画中走出来!
旌旗招展,剑戟如林!
黑压压、密沉沉一片的兵马,水泄不通的围在‘平靖城’外面。
半空中,羽箭交织,带出一道道鹤唳风声,似网罗密布。不计其数的云梯,架在‘平靖城’四周的城墙上,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如蝼蚁,攀登而上。
‘平靖城’的城墙上,应对着层层攻势的守城士兵,慌乱不堪,几番兼顾不暇。
尸体,渐渐地,如夏夜的雨点密密麻麻坠落。鲜血,如水流,源源不断从城墙上浇灌而下,染红整一座城池。令天地,血腥弥漫,杀气荡漾。
平靖城,眼看着就要离‘失守’不远了。形势,万分危急,危在旦夕!
远方,一座山坡之上!
丰初云带着四婢,以及一行士兵,负手远眺。将‘平靖城’的局面,尽收眼底。
片刻,面纱下的神色,略染沉凝。冷静从容下令,锵锵话语,杀伐果决,似完全掌控一切,不容人质疑,“陈将军,你立即带领五百士兵,绕道前往后方的城门,装扮成从周遭被‘陵国’攻陷的城池内撤逃出来的士兵,告知后方城门攻城的所有士兵,周遭的城池,都已经落回‘风国’手中,扰乱军心。碧蓝,你易容成‘陵帝’的样子,带三百士兵,与陈将军同往,及时的下令‘陵国’士兵撤退。记住,言多必失。切不可露破绽。”
陈将军与碧蓝点头应声,快速离去。
丰初云再下令,“张将军和将军,你二人,分别带领一千士兵,绕道前往两侧的东西城门。将手中,之前我交给你们、让你们发放下去给士兵的迷药,扔入‘陵国’士兵对阵之中。切忌,不可恋战,不可硬战。”
张将军与和将军应声,快速离去。
女子身上骤然散发出来的气息,无形中,令人无法抗拒的俯首臣服。那是,一股气势!
丰初云望着张将军与和将军离去的背影,对着面前剩下的几人又道,“李将军,后方,一千士兵已经准备好。每人的坐骑,都捆绑了树枝。你且亲自率领,在后方的官道上活动,肆意扬起尘土,佯装成援兵。”
李将军拱手领命,应了一声‘是’,亦迅疾而去。
“碧红,将弓箭递给我!”
在李将军离去的那一刻,丰初云语气无起伏再道。
下一刻,便见一把硕大的军用弓箭,与一只锋利泛寒光的箭矢,送入了丰初云张开的手掌中。
丰初云左手五指紧握弓箭,右手掌控手中箭矢,利箭上弦,一寸寸拉满弓。浑厚的内力,巧妙的运力于臂。手法,异常精妙。但听,空气中,才普一响起一破空的‘飕’声,遥远前方悬挂着‘陵国旗帜’的旗杆,便骤然发出了一声巨响。瞬间,硬生生的折成了两段。甚至,护旗的一行士兵中,有几人来不及闪躲,被倒落的断杆,毫不留情的砸伤。
一国的旗帜,在战场之上,乃是一个象征!
‘陵国’攻城的士兵,在看到旗杆折断、旗帜被毁、官道上尘土飞扬后,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混乱。
亲自坐镇指挥、从容不迫的宫玥戈,看着前方那断了的旗杆,淡漠着吩咐士兵继续攻城。而后,才回头,不紧不慢的向着后方山坡上那一个执箭之人望去。薄唇,似勾非勾!
丰初云神色镇定,再出一箭。这一次,箭端所指的方向,乃是宫玥戈!
带着雷霆之势,迎面呼啸而去的利箭,在半空中、在烈日之下,划过一道炫目的白光。速度,快到极致。
宫玥戈没有动,勾唇依然。任由那利箭,以转瞬及至的速度,逼近他的心口。
四周的士兵,霎时,睁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就在所有人皆以为那利箭,定然要没入那一袭白衣的胸口之时,却见那已然逼近了那一袭白衣的利箭,奇迹般的倏然一停,下一瞬间,徒然以更快更猛的速度,原路返回!
丰初云一个快如闪电的跃身,才堪堪避开了返回的利箭。任由那利箭,自自己的脚下飞掠而过。铿锵一声,硬生生的穿透了后方连续四棵大树,牢牢地钉在了第五棵大树之上。
半截箭身,没入树干!
剩下的半截,在空气中,发出‘铮铮’声鸣!
一时间,山坡上的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久久无法动荡。
丰初云翩然落地,白色的衣袂,在身后翩杨开一道优美的弧度。利箭,迅疾如虹,再一次上弦。手法,熟能生巧,越发的精妙绝伦。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后方的城门,‘陵国’的士兵皆已退去。而,围攻的左右两侧的东西城门士兵,则接二连三的纷纷倒下、无一幸免。待,一切的异样,传至前方城门、被吸引开了注意力的宫玥戈耳中时,已然是晚了一步!
丰初云在这时,一个利索的收箭,转身,毫无留恋的翩然而去。
只一转眼,山坡上,已空无一人。
下一刻,城门被破,城内,除了一些老弱妇孺,以及,一些无辜的百姓与一些或受伤或被虏的士兵外,再无一人。
另一座山峰山,一袭白衣的夜千陵,带着小祁陵与小云岐静立。原本,还担心着这样的画面,不应该给小孩子看到,但是,两个人,似乎丝毫不惧怕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箭雨交织。
小祈陵,甚至还兴奋的笑出声来。
“娘亲,那边好‘玩’,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夜千陵顿时‘狠狠的’瞪了一眼脚边的小祈陵,说出这样的话语,真是该好好地打上一打。不过,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出谋划策所对付的那一个人,是她口中心心念念的‘爹爹’,不知,她是否还笑得出来?而,自己,是否该庆幸,庆幸如此遥远的距离,两个孩子根本无法看清人容?
其实,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亦非夜千陵所愿!
夜千陵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觉,胸口,倏然而来一丝沉闷,令人难以喘息。转身,一边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一边唤小祈陵与小云岐跟上。
‘平靖城’尸横遍布、鲜血四溢的城楼上,宫玥戈独自一个人,负手而立,衣袂飘飘。静望着前方那一座遥远的山峰,也不知道那山峰上,究竟有什么,如此的吸引着他。
夕阳的光线,辐射而来,为那棱角分明的俊脸,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流金光芒。为勾的薄唇,难辨神色。
一场战役,就这样,快速的拉下了帷幕。胜之?败之?还言之过早,尤未可断言。而,世人,皆以为在劫难逃的风帝,竟‘侥幸’的捡回了一命。返回了‘风国’的城池,休养生息。四下的战争,依旧,还在继续着。烽火连天,一将功成万骨灰。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相信,这一次,若不能达成绝对的统一,战争,便永不会停歇!
三年!
闾国,日渐衰败,已不足为惧!
蜀国,更已是囊中之物。全部吞下,不过只是一个时间的‘迟早’而已。
至于,洛国,却是需要‘好好地’花费上一点时间。洛王洛沉希,运筹帷幄、养兵蓄锐、众观天下,那是一个值得好好会一会的对手!
平原城内!
庄严的大厅之中,风攸端坐首位!
丰初云坐在风攸的身前,细心的为风攸包扎胸口的伤口。
那一道伤口,乃是利箭所伤。算算时间,至少已有十多日了。但是,显然,受伤之人,一直未曾好好地修养。
风攸品着茶,神色悠然。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他。又仿佛,根本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片刻,薄唇一勾,望着自己面前忙碌不停的丰初云,似笑非笑道,“丰姑娘,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等本事,以前,我着实小看了你。”
丰初云正在为风攸包扎伤口的手,明显一顿。指尖,一不小心,便抠到了伤口的肤肉。
霎时,红色的鲜血,便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中溢了出来。
然,流血的人,却似乎依旧毫无所觉。甚至,连眉宇,都没有轻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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