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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请求
是夜，在于雪终于熟睡过去后，李月兰只身来到了沈存的房门前，叩响了沈存的房门。
而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走出来的是沈钱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见到门外的李月兰，眼睛的瞳孔微微一缩，低声讶道：“李夫人？”
“能和你们老爷谈谈吗？”李月兰单刀直入地问道。
面对李月兰的直接，沈钱明显愣了一愣，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迟疑道：“李夫人，这...天色已经暗了，老爷已经躺下了，有什么事情吗？告诉小人也是一样的，要是不方便，您明日再来也行。”
“沈钱，谁在外面？”还未待李月兰回话，屋内就传来了沈存那独特低沉的询问。
沈钱闻言连忙冲着李月兰行了一礼，转身关上门，向房内走去，“回老爷，是李夫人，她说想跟您谈谈。”沈钱走到床边冲着未侧着身子的沈存说道。
沈存闻言，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晰了起来，他撑着手，坐起了身，冲着沈钱吩咐道：“更衣。”
“是。”沈钱拿起一旁衣架上的长袍帮着沈存穿了起来。
而李月兰没有在沈存的门外等太长的时间，大概一刻的时间后，沈钱再次拉开了沈存的房门，躬身请李月兰走了进去。
“李夫人，不知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此刻沈存已是衣冠整齐的坐在桌前，笑着看着走进来李月兰问道。
“我想知道沈荣这次还能活着跟我们回余杭吗？”李月兰没有废话，在沈存的示意下坐到了桌旁，便直接将她此次来的目的宣之于口。
“哦....”沈存闻言，目光微微闪了闪，接着依旧笑容不变地说道：“这个...我当然是如此希望的，不过..这具体还要看到时候三堂会审的结果，倘若沈荣真的是无辜的，那么..自然是..”
“好了，我来不是来听沈老爷的官面话的，我只是想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也就是三堂会审之前，我和小雪不会收到...沈荣意外身亡的消息吧？”李月兰打断沈存接下来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而这次，沈存嘴角的微笑渐渐放了下来，就是站在一边的沈钱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奇。
“呵呵...李夫人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想州府大牢的守备应该足以抵御任何心怀不轨的人。”沈存拿起手边的茶，浅饮了一口，接着又笑着说道。
“沈老爷，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给我的答案是---不会呢？”李月兰直直地看着低头喝着茶的沈存，眼眸散出一股锐利的光芒。
沈存缓缓将手的茶杯放了下来，抬起头回看向李月兰，半晌过后，他才开口道：“没想到...李夫人原来是这样看沈某的吗？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牺牲族子弟的生命？我以为...那次的意外李夫人会对我有不一样的见解也是。”
“呵...那么沈老爷，你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吗？”李月兰没有理会沈存后半句别有意味的话语，微眯着眼睛问道。
沈存但笑不语，而在这一片沉默，李月兰已经找到了她的答案。
李月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沈存惊讶地目光下冲着沈存行了一个半蹲地大礼。
“李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沈某可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啊。”沈存示意沈钱上前将李月兰扶起来。
不过李月兰却执拗地依旧冲着沈存行着礼，没有起来，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沈老爷，小妇人知道这次小妇人的请求有些过分，可是..也许对您或者说整个沈家粮号来说，那是沈家子弟应该尽的义务，不该逃避的责任。可是对小妇人乃至整个于家来说，毁的就有可能是小雪一生的幸福，甚至是于府一家的灾难...我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沈老爷也不会放弃沈荣，可是，小妇人在此还是请求您，不，是恳求您...哪怕..哪怕只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请沈老爷勉力一试，不要放弃沈荣，不要放弃...小雪最后的希望....”李月兰每说一句，身子便压低一分，到最后，她的膝盖已经快要接近地面。
而一直在一旁低声劝说无效的沈钱，在这时也从门外招来了一个丫鬟，将李月兰强行扶了起来。
而当李月兰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沈存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呵...李夫人，你知道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沈存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出最后四个字。
而李月兰给予他的回应，则是一脸的茫然。
沈存像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接着不以为意地冲着李月兰轻轻挥了挥手，道：“好了，李夫人，你的..恳求，在下收到了，我向你保证，只要...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沈荣..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面对着沈存眼底散出的那一股不同一般的认真，李月兰的心有了片刻地慌乱，似乎，有什么是自己不小心忽略掉的；似乎，一切...都没有她最初设想般的那般简单。
“好了，天色不早了，沈钱，帮我送李夫人回去吧。”说完，沈存便端茶送客了。
沈钱闻言立刻走到门房边，打开门，冲着李月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月兰疑惑地看了一眼低头喝着茶的沈存，迟疑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待屋的人都退了下去，沈存看着那扇刚刚关上的房门，用几乎低不可闻地声音轻声说道：“你...察觉到了吗？...”
只可惜回答他的除了一屋子的静谧，没有半点儿的声音。
而当李月兰在房门外道别沈钱，转身进屋的时候，一室的月光正柔和地洒在地上，映照在于雪微微带着泪痕的睡脸上，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和柔谧。
李月兰轻轻走到床边，帮于雪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然后慢慢地走到窗前。
曾经的她，坐在袁家新房的那张梳妆台前，看过无数次的月光，而今夜的月光，似乎又将她带回到了那张熟悉的梳妆台前。
李月兰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看着月光穿过自己的指缝，隐隐地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是你吗？那个声音....她在心低叹。
（啥时候让两个人见面呢？....十九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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