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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破旧的平房,四周的灰白的墙壁露出了里面的黄砖,残破的屋顶上有着点点的白色,那是漏雨之处用石灰修补的地方。
布“肖奕,这就是你的家?”淼淼俏丽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她那里能想象到男友的家竟一破如斯。
布“是啊,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十来年,没想到吧。”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肖奕的眼睛有些红。顿了片刻说,“淼淼,我们进去吧,看看我叔叔。”携着淼淼的手,两人推开半掩的木门,嘎吱一声,进了屋内。
布“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的厨房传来,随后肖可畏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
布“叔叔……”肖奕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没能停留住,顺着两边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
布“肖奕?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可畏倒没有肖奕那样激动,稍微的愣了一下,虽然语声有些颤抖,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的镇定。
布“叔叔,你一个人过的好吗?”稍待了片刻,肖奕止住了下滑的泪水,走上前轻轻的问道。
布“好好,你寄来的信和两千元钱也收到了,倒是你看起来有点瘦了。”肖可畏满脸的皱纹间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了看肖奕的身后,问道,“肖奕,这姑娘是谁啊?”
布“肖叔叔您好,我叫严淼淼,是肖奕的朋友。”淼淼一反平常看见陌生人羞答答的样子,微笑着主动地回答。
布“你好你好,快坐,别站着了。”说着用衣袖将桌子边的长凳抹了几下,让肖奕和淼淼坐下。
布这时候肖奕已经从刚才的感伤中恢复出来,点了点头,拉着淼淼坐了下来。
布肖可畏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说:“你们坐一会,我去再买些菜。”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
布“我们一起去,今天别做饭了,我们到李记去吃,我还要找老吴头呢。”肖奕一把拉住他叔叔说。
布“可是我已经烧好了饭,不吃浪费了啊。”肖可畏过惯了苦日子,对到饭馆吃饭有些心痛。
布“走吧,肖叔叔。肖奕现在能赚钱了,您就别跟他客气了。”淼淼突然变的人来熟,挽着肖可畏的手臂就出了大门。
布李记饭馆,平时中午是没什么生意的,主要靠早上和晚上的生意度日。不过今天刚到中午,老板李钢就看到门口进来三位客人,右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长的非常秀丽;左边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却是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见到过了;而中间一个花白头,满脸皱纹的赫然是相熟已久的人——肖可畏,镇上有名的贫困户。
布“老李,给我弄一桌好的。”肖奕看着李钢喊道。
布“你……你是肖奕啊。你这两年死那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叔叔一个人有多苦啊。”听到肖奕的语气,李钢马上就记起来了,这正是那个从小在自己店里骗吃骗喝的家伙。
布“不就是我啊,快弄点酒菜出来,我还要去找老吴头呢。”肖奕笑眯眯的说。
布“你小子现在有钱好吃好喝了?我可不赊账给你。”李钢想起以前肖奕的行为,看着他说道。
布“看你说的,我肖奕什么时候吃饭赊过账啊,少啰嗦了,快弄酒菜出来。”肖奕一摆手,有些不耐烦。
布李钢看了看明艳无双的淼淼,点点头走进了里面的厨房。
布“淼淼,你陪叔叔坐一会,我去找老吴头,好久没跟他喝酒了,怪想他的呢。”肖奕想起那喜欢吃猪头肉和劣质白酒的老吴头,笑着说道。
布淼淼闻言点了点头,说:“你去吧,我陪肖叔叔就行了。”
布肖奕嗯了一声,转身出门,朝着老吴头那河边的屋子跑去。
布“老头,开门,在家吗?”肖奕推了下老吴头家的门,用力的锤了几下。
布门没有开,里面也没有人回答。肖奕嘟囔着说:“这老头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啊,他可从来都不锁门的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把门锁上了。”
布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老吴头还是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趴着窗口看了两眼,肖奕转身返回街上。一路走去,在各个酒店肉馆找寻着,没有现老吴头的任何踪迹。随后又跑到了茶社,刚进门,入眼的是一帮人围在一起对弈。肖奕心想:就这里了,这老头又在骗钱了。扒开人群,探头一看,对弈的双方是两个大汉,两人的一局棋正到了关键的时刻,黑白两条大龙缠绕一起,最激烈的对杀。
布老头没在,肖奕看了眼棋盘,悄悄地退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四处看了看:这老头,跑那里去了啊。摸了摸下巴上刚长出来的青涩胡渣子,扭头向李记饭馆走去。
布“没找到你师傅?”淼淼等了半天没见肖奕回来,和肖可畏先吃了起来。
布“是啊,老头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我们吃吧,晚上我再去找他。”肖奕坐下身来夹了块牛肉到肖可畏的碗里回答道。
布吃过午饭,肖可畏带着两人穿过街道,在一家店里买了些祭品,然后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坟地。
布“淼淼,这是我父母的坟。”来到父母坟前,肖奕的声音又开始有些哽咽了。
布淼淼没有接口,默默地帮着肖可畏将袋子中的祭品摆放好,然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墓碑。
布肖奕啪的一声跪倒在了坟前,眼睛带着泪花,低声的喊道:“爸妈,小奕来看你们了。”
布一旁站立的淼淼突然也跪了下去,缓缓地磕了三个头,擦拭了一下那美丽的眼角,然后站起了身。
布肖可畏佝偻的身子越的佝偻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了悲伤,含着一丝的笑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肖奕两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布肖奕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到最后也没有掉下来,神色坚韧的看着石碑,心里默默地说:“爸妈,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照顾叔叔,以后再也不会让他老人家受苦了。”顿了顿站起身,牵住了淼淼的手,看向肖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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