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仙擎 > 第一章 泥巴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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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泥巴小童

    神州浩土,东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里,南北六千六百六十六万里,内海黑河横跨东分划出南北两陆,南方气候温暖,北方寒冬极恶。在这样一片土地之流传着无数仙人的足迹,机缘者时常可见仙人飞翔于天际。因此,凡人信奉神仙,见之无不顶礼膜拜。

    南方,大昭国幽州大郡,有一处偏僻的小村名为枯木村。

    此处近黑河,村民大多以捕鱼为生。在黑河沿岸边,建了一条十来米长的木桥,以便村民停迫鱼船。村孩童经常在此捏泥偶戏耍。

    正午,黑河畔,河风清凉。厉家三兄弟相约在此玩泥巴。

    “看,我造了一条大鱼,就是爹爹用鱼也奈何不了此鱼。”大兄**岁左右,虎头虎脑,刚把黄泥捏成鱼状,就向身边两个弟弟炫耀。“过了年我就能跟爹爹下河,那时我定捉活的给你俩瞧瞧。”

    三弟最小,若有五六岁的样子,性子特是鬼精,看到大兄那条泥鱼,嗤之以鼻说道:“切,大兄,一条鱼再大能卖几个钱。看我这个……”小弟说着得意地把自己的杰作摆了出来,竟是一个泥巴捏成的金元宝。“刘叔说一个金元宝就能买下无数条鱼,待我长大后,就要像刘叔一样,进城开店当老赚了钱,咱家就算不下河也有鱼吃。”

    厉娃子约有七八岁,排行老二。他看着大兄的泥鱼与小弟的泥元宝,眼闪过一丝狡黠,说道:“你们那些算什么,看我这个。”藏在身后的小手一伸,一块泥团出现在泥鱼与泥元宝间,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身子粗粗,就像一个土地公公。唯一不同的是这土地公脚下还踩着一把小剑。

    “厉娃子,你这是啥东西,土地公可不长这样的。哈哈……”大兄撇了撇嘴与小弟两人捧肚大笑。

    “你两人真没见识,这那里是土地公,明明就是仙人。可以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神仙。”厉娃子听兄弟讥笑,诈跳而起,说道:“以后我要做神仙,随手一指就能把你这泥鱼变成活鱼。吐一口气,能把泥元宝变成金元宝……”

    “哼!神仙都是屠夫。”就在厉娃子趾高气昂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气奋的声音,“你这臭小子,以后再说当神仙,老子就打烂你的屁股。”

    厉娃子闻声脸色一变,转过身来,就见一个手拿烟袋,鱼夫打扮的年人出现在身后,厉娃子不由地贼贼一笑着:“嘻嘻,爹爹,你咋来了?”

    “老子要是不来,还不让你成了神仙。”年人恼怒地哼了一句,说道:“你们娘亲让你几个兔仔子回家吃饭。”

    厉娃子的父亲名叫厉福胜,是一个鱼夫,水上功夫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只要下水,从未有空手而回过。只不过他也是村子唯一不信神仙的人,甚至非常讨厌神仙。经常说神仙是屠夫,是狗屁的话。厉娃子他娘生怕厉福胜这皮气得罪神仙,常常呵斥,才有所收敛。

    只不过厉福胜嘴是消停了,但仍是容不得自己的儿子信那狗屁神仙,常常教导孩子说:“神仙不会保佑凡人,人还是要靠自己”

    大娃与三娃还好说,可这老二厉娃子打小就想当神仙,打骂都没用。这让厉福胜十分头痛。

    枯木村是个穷地方,泥巴房一间挨着一间,比起村里其他人厉娃子的家要好上一些,房子前还有一个小园子。里面摆满了捕鱼用具,和三兄弟以往捏的泥人。往里走就是厨房与吃饭的地方。

    此时,厉娃子三兄弟各端着一大碗面,坐在土炕头吃着。

    厉福胜两三口把面吃完,蹲在门槛前,点了一口旱烟,缓缓地对妻子说道:“娃子他娘,听村里人说老先生要收一个书童,你说让咱们的娃子去试试能成不?”

    厉娃子的母亲姓何名秋,村里人都叫她厉嫂。是一名普通的妇人,身子有些福。厉福胜不爱理事,因而家一切事务基本由她一人做主。

    家里泥房地方太小,何秋平时都坐在院子吃饭,把屋子让给孩子们。今天刚扒了几口面,就听厉福胜突然这一说,有些爱占小便宜的何秋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先生?可是松子园的那位贾举人?”

    松子林只是村里人的叫法,位于枯木村以北十来里处,。林子里全是高大的青松树,因此得名青松林。此林面近高山,背靠黑河。曾有一方士路过此一指青松林言道:“面水靠山之势乃灵聚之地,必出人杰也。”不久后,便有一家贾姓大户把林子买下取木建房,住了下来。

    入住不久,此户人家果真出了大贵,取功名于进士及第。而后,三代进士,成了十里八乡内唯一的书香世家。因而,村民便把青松林视为风水福地。

    而现任贾先生,本名贾异。也就是厉福胜口的老先生,在十多年前,更是了不得,考得举人功名,还上了金榜,在外为官十余年。后来,告老还乡,搬回了贾家老宅。村里人都尊称为贾先生或老先生。

    厉福胜吐了一口烟雾,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位贾先生。”

    何秋闻言喜道:“那感情好,娃子当了书童,咱家就是寒门,年税可以少交八成呢!”

    这个时代,门户等级极为森严,普通百姓为贱籍,书香世家为寒门,官员为贵户。其表现着重体现在年税上,贱籍为八成,普通百姓一年劳作上交年税后只能维持饿不死。寒门为两算是社会上等阶级。贵户为国家主权阶级,年税只要一成,通常为官宦世家与皇亲国戚。

    等级划分以化程度为标志,寒门可识字,贵户可为师收学。

    官家以铁血手段,唯护着这一等级划分标准。这样一来,庞大的家国机器就完全掌控在贵户高层手。贱民想出人投地,唯有投身寒门博取功名,而后投靠贵户。

    厉福胜抽了一口旱烟,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贾先生点名只要厉娃子,这娃皮性你也知道,若是惹了先生不高兴那可咋办。我想还是算了的好。”上层阶级对下层百姓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要是有个不高兴,只要吱会县府一声,便可随意行事。厉福胜自然担心家人。

    厉娃子在屋子内一直留意着爹娘的谈话,他年纪虽小,然而性格却一点也不像乡下娃娃,自懂事以来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总想着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只是一直被爹娘管着,如今,他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黑河岸。现在,好不容易有离家的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呢,听老爹要放弃这个机会连忙插话:“不!爹爹,我去。”

    “嚷嚷什么。”厉福胜瞪了厉娃子一眼说道:“成不成还没准数,听说还有好几个娃都要去,谁能让贾先生看上就选谁。”

    何秋一听,说道:“咱厉娃子精灵,准被选。”

    “你懂啥,三姨他娃也去,人家本就是寒籍,还能轮到咱们不成。”厉福胜想起这唯一占点亲的亲戚就懊气。

    厉娃子的三姨也就是何秋的表妹,嫁给了城里一户姓李的秀才,在大昭国考上秀才,等于定准了一生富贵。因此,这位三姨自嫁人后,性子多了分傲气,开始冷落厉福胜一家,时间久了,对这穷亲戚更是冷嘲热讽。

    还好,宗族落,好些年没进行祭祖等事,也就没了联系。若不是这回贾先生突然招收书童,厉福胜还真记不起还有这么一家亲戚。

    “咋滴,她家不已经是寒籍了吗,怎么还跟咱抢。”这表妹刚嫁人的那几年,可没少给自家找不自在,何秋想起就生气。

    厉福胜抖了抖烟锅子,说道:“人家娃子要考童生,上头又没人关照。自然想攀上贾先生这棵大树,好让她家娃子仕途顺利点。”

    “哼!她可没少给咱家使绊,咱这回,怎么也不能让她好过。”何秋极是记仇,冷哼一声,转头对屋里的厉娃子说道:“厉娃子,你一定要选上,让娘长长脸。可不能输给你表兄。”

    三姨的娃,也就是厉娃子的表兄,曾见过几面。人家爹是秀才,自幼读书识字,在他们这些乡下娃子面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因此,厉娃子对这位表兄印象很是恶劣,早就想整整他。只是碍于身份,才没有施为。

    现在贾先生选书童,可不会因为寒门就有优势,在平等的条件下,厉娃子自信能胜过表兄一头。因而听了何秋之言,当下拍胸口说道:“娘放心,娃子不会丢你们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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