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奋斗在隋末 > 第八十一章 槐厅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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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槐厅之争

    再说侯岳和霍飞白进了学士阁。学士阁在太极殿的东面,间是个小园子,东西南三面全是一间间的学士阁子,是平日学士居住休息的地方,而北面就是学士厅,这次阅卷就在这厅里面。

    侯岳和霍飞白进来后,被安排在南面的两间阁子里,侯岳收拾停当,早有侍从给各学士送了热水来,侯岳就着滚烫的热水,冲了杯茶,然后就盘腿坐在靠门边的矮几上,连喝茶边朝外面看热闹,这次阅卷的学士共有十二个,加上主考和两门副主考官员,共十五人的阅卷组。

    霍飞白那厮交友很广,这会儿就摇着扇子,同其他几个学士一起站在学士阁门口,整的跟门迎似的,让侯岳一阵腹诽。这时许多先到的学士都到那门口去,想来都是想迎接主考和副主考三名官员。尤其是主考官,任尚书仆射的裴寂,裴寂和李渊什么关系,想当初在晋阳,裴寂是晋阳宫总管,李渊每回找他喝酒聊天时,裴大人可是拿晋阳宫的美女招待李渊,可以说,两人是一起泡过妞,一起抗过枪的战友,因此,李渊对裴寂的看重那已是朝皆知的事情了。

    就是现在,那李渊请裴寂喝酒时仍是平起平坐,从不施君臣之礼,因此,同为太原起兵功臣的刘静就曾以此攻击过裴寂,不过,人家李渊愿意,刘静此举纯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由此可见裴寂在朝的地位。

    看着人人都到门口去迎,侯岳放下了茶杯,得,即然人人都去,那咱也就随大牛吧,虽然侯岳清楚的知道这位裴大人在李二手上混的很不好,但这时人家正红,虽说没那巴结之意。但也没必要刻意去疏远。

    前些日子,他收到自家老爹侯老爷子的来信,老爷子在信谆谆教诲:“为父近来年常常思索,觉得这为人处事,一举一动都要讲究个时宜,合时宜则可趁势而上,不合时宜则不为他人所容,不为他人所容则孤,孤则不长,易招祸端……”

    于是,侯岳便也踱着步子走到那大门边,只是他才到门边,大伙儿又都开始散了,侯岳奇怪的问霍飞白道:“没见着人来啊,怎么就散了?”

    “刚才仆从官来报,说是裴大人他们直接去贡院了,等大考一结束,封了卷子拿过来,这时自然要散了。”霍飞白道,随即却一推侯岳道:“走走,如今是山无老虎。咱们正该轻松轻松,也好过在大人们跟前的小心谨慎,走走走,下棋去。”说着,就接侯岳去了他的阁子。

    霍飞白这厮按现在的说活动来说是很有小资情调,不管走到哪里,一个琴一个棋他都随身携带。

    不过,说到下棋,侯岳却不愿意了,侯岳的围棋跟他老爹一样的臭,但是侯老爷早已到了不以成败论英雄的境界,所以,尽管每次输给梁老学究输的极惨,仍每天乐呵呵的找虐,可侯岳没那找虐的毛病,所以便硬是推了霍飞白的邀请,转向去北面的学士厅里找了几本野传,图个消遣。

    可是,回到屋里,刚翻了没几页,却听门外一阵吵闹,随后自己的门就被推开,霍飞白和一个叫郭松的学士一起气冲冲和进来。

    这郭松平日里也常跟侯岳和霍飞白等人混在一起,只是郭松是个木讷之人,虽满腹才学,可论到嘴上工夫却是不及二人,是属于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的人。

    这会儿,侯岳见他整张脸涨的通红。还喘着粗气,只是嘴皮直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霍飞白却是直拍打着手的扇子道:“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盛……”

    侯岳连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郭松所住的阁子门前有一株巨槐,于是这个阁子就素有“槐厅”之称,据说隋朝的宰相高颎,杨素都曾在这里住过,还有不少住过的都当了大官,因此,学士们以住“槐厅”为荣,而同为阅卷官的,有一位乌学士,最是蛮横,居然搬了郭松行礼出来,自己住到里面去,其他的学士却是只管看笑话。

    这乌学士,侯岳也是知道的,在长安很是活跃,在加上他家里资产颇丰,又仗着朝有人,那鼻孔都是朝天的,不过,他出手大方。平日里常常请人吃酒,身边倒也聚了些人,再看看郭松木讷的性子,又是一清寒学士,真要闹将起来,除了他和霍飞白,怕是其他人都要站到那乌学士一边,怕到时,也讨不着公道。这事看来只能智取不能力夺。

    “要不,我们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给他一板砖,然后把他丢出来,还让郭兄搬进去。”霍飞白这厮骨子里也是个阴损的主。

    当然论起背后损人来,他较之侯岳来又差了一把火,他的方法流于下乘,即是学士,当然要用学士的方法解决,于是侯岳这家伙将拉着霍飞白和郭松低低的说了几句,霍飞白大点其头,郭松眼睛也亮晶晶的。

    一干学士是看着霍飞白拉着郭松进入侯岳的阁子的,还等着看郭松一方的反攻,却没想郭松这边却是偃旗息鼓了,三人聚在阁子里,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好不悠闲,一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一点,似乎没戏看了,便也各自回屋。

    第二天一早,学士们起床梳洗,这时仆从官来报说是:“裴大人有令,让大家备好笔墨,他马上就到。”

    听说裴大人马上要到,一干学士们便整好衣装,俱拿出最好的表相到门口去迎接裴大人。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裴寂等人打马过来,身后跟着一干人,抬着几个封好的大箱子,卷子就在里面,这次考试的学子达六百多人。

    那裴寂见学士们都在门口恭迎,那心里自是满意,点点头,微笑道:“各们学士都随本官进去吧,接下来两天就要有劳各位学士。”

    众学士自然要说,不劳。不劳,裴大人辛苦等客套话。

    一干学士便簇拥着裴寂进北门的学士厅,可在学士厅门口,裴寂却站住了,指着那被称为“槐厅”的阁子道:“那阁子是哪位学士住的?”

    那乌学士一听裴寂问起,心里那个激动啊,直道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抢了入住,要不然哪得如今裴大人的注意。便施了礼道:“是学生在住。”

    而边上自有人付合:“是乌学士住,乌学士才学出众,也只有他配住这阁子。”

    侯岳在边上听的大汗,也不知这位老兄是真要拍马屁呢,还是说反话。

    只是当众人都望向那“槐厅”的时候,那表情可真叫万紫千红总是春,好几个人更是背过脸去,肩膀抖个不停,那乌学士更是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好钻进去,只见那“槐厅”门边贴了幅对子:“鼠无大小皆称老,龟有雌雄总姓乌。”

    此时,那裴寂也极力忍着笑,重重的咳了几声道:“大家跟我进去,乌学士随后进来吧。”那言下之意,自然是让乌学士赶快去处理了那对子,但不管如何,乌学士今儿个这脸面丢大了。

    这对子正是侯岳和霍飞白趁大家都要门口时贴上的,如今也算是帮郭松出了口气,当然,此刻两人表情无比正经,似乎此事于他们毫不相干一般,虽然大家心里肯定是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是要撇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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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卷的工作是枯燥而又辛苦,尤其是每卷最后的判语,那更是伤人脑筋,其他学士们都绞尽脑汁的想把这判语写的花团锦簇,唯有侯岳的判语,即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亦让人找不着错漏,最是规矩。

    两天一夜下来,侯岳觉得眼前全是烛光在晃当,空气处处都能闻到烧焦头味道,身上不时传来蜡烛的烟味和汗味,恨不得赶紧回家泡澡舒爽舒爽,偶尔偷空的时候,这家伙还想着要是能来个桑拿那也是不错的。

    等阅卷结束,裴寂和两个副主考定好名字,然后众人便一起拆封头,查看考学子的名字,让侯岳高兴的是,梁道数定为第三名,只是还有殿试一遭,不知他能不能保住这个探花郎。而那个通过玉茹向他行卷的离石郡学子也挂了个末榜,三十二名。

    裴寂等人将定好名次的学子记录好,然后用红绸包着,放在托盘上,送到皇上那里由他过目后,就让专人放榜。

    而侯岳等学士则跟据自己阅的卷数领取润笔费,因为领取的是谷米和布匹,记录好后,便由专人送达,倒也省个侯岳的事。

    侯岳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小淘依着门边正等着,厨房里已烧好了热水,炭炉上炖着浓汤,侯岳洗好澡,吃的那叫一个欢,不过这厮也好奇,问小淘道:“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回来?意是准备好了这些。”

    小淘便一幅小得意样儿的道:“柳城铁口直断的娘子,那怎么的也能算个一二吧。”

    “你算了吧,还神叨叨的了,指不定又是那个好事的在路上看到我回来,早早给你报信。”侯岳说着打了饱嗝。

    事实还真叫侯岳说了,侯岳从皇城出来的时候,正巧那对门那兵曹小头目柳大下了差回家,便跟自己个儿媳妇闲聊谈起,那柳娘子正好奇着这些天没看到对门的侯学士和霍学士,这会儿听自家男人说,在皇城里碰上,那皇城里全是官署的地盘,难道是那两在家学士都得了职,柳娘子最是好事,便忍不住到季小淘这里来探听。

    季小淘不喜欢这个柳娘子,只是人进门了,也不好将人赶出去,便只是嗯嗯啊啊的不太理会,柳娘子没探听到什么,便无趣的离去,但季小淘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侯岳已出了皇城,那就是要回家了,自然就开始准备起来,等侯岳到家,一切正好准备停当,这一点倒也能记上柳娘子一功。

    听小淘说起柳娘子,侯岳突然想起在学士阁时,同霍飞白聊城时听的消息,他当时可是愣了好久,便问小淘。

    “对了,听霍飞白那小子说,你母亲要给你爹纳妾,你知道吗?”

    “真的?”小淘好奇的回,不能吧,以季娘子那脾气,怎么会帮季爹纳妾,小淘觉的不靠谱,可想想,自己的亲弟弟小刀至今毫无消息,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小淘觉的,这事还得问问自个儿的娘。

    于是,季小淘就去了隔壁问季娘子,季娘子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无奈的道:“是有这事。”

    原来,自季家俱作坊开业后,来往的人就多了,再加上季爹这两年生活宽欲了,手头也松,他本是有些木讷直爽的性子,结交的人一多,被人三诳两诳的,家底子就全给人掏了出来,于是周围的人都知道,季东家是有些家底,不由的便有些人打了歪心思,见季家无子,便窜掇着人劝他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家那娘子眼看就要四十了,能不能再生出个儿子那可不好说,惹是再拖个几年,年岁大了,那可真就绝后了,还是要纳个妾为好。”

    只是季爹是真心的疼爱着季娘子,倒也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了,若实在找不到小刀,那季衡如今也是孤苦一人,不若过继到名下,总之一笔写不出两个季来。

    只是他虽这么想,却架不住别人起心思,那个灶上的麻婆子有个本家的侄女,二十来岁,丈夫死了,没去处,便投在了麻婆子家里,听麻婆子说起季爹的事情,她那心思就活络了,若是能嫁进季家,生个儿子,那自己也就有了个安生立命之所,于是这些天,便常常去作坊里,只说是帮麻婆子干活,但她那点心思又怎么瞒的了别人。

    季娘子知道后,指桑骂槐的给了她好一顿排头,可她第二天仍是硬着头皮来,一幅任季娘子打任季娘子骂的样子,季爹看着却是有些心软,便劝季娘子:“人家来帮忙做事,你这么叫打叫骂干什么,她什么心思咱们不管,只要我没那心思不就成了。”

    只是话虽是这么说,但无后的帽子太大了,季娘子就算是泼辣性子,也有些承受不住,便想着,于其让别的女人打心思,不如自己出面找一个老实本分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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