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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本想帮何敏儿一把。话到嘴边的时候又想起那位驸马爷的精明厉害,终究是没说出口,反倒是劝了何敏儿一通。
不多时小环便伴着霁风来了,程水若便借口小环身子刚恢复需要多休息,辞了家去。
回到家,白管事已是回来了,定下的船有些急,就在后天,好在程水若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花不了多少时间。
翌日便让人去钱庄取了饰换成银子送到白家给方白芨,也不打算与熟悉的人告别,便上了船一行南下,顺风顺水的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到豫州的时候刚好黄昏时分。
在码头雇了辆马车回到家,用过晚饭收拾妥当后时间已是不早,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张扬才过来汇报程水若离开的这些日子家的一干事务。
如今她是身无长物了,小红留下来的那点儿钱尽数给她败的干干净净,因此在听张扬算账的时候是格外的用心。
米面店铺有两个管事守着,前段时间很是火爆了一把,因人人都担心秋后的收成,有点儿闲钱的都换成了粮食。张扬去下游运回来的米面不过几天就一扫而空,如今卖的都是张扬后来又托人运的第二次。
米面的本钱约莫是五十两的样子,第一批卖掉后扣掉车马费用便赚了约莫五十两,如今第二批米面的价格有所回落,按照如今市场价来看,也该有二三十两的盈余。
米面的价格恐怕还会再跌,洪水过后楚怀沙让人补栽的水稻有些已经开始抽穗,程水若回来的时候在船上就能看见一大片一大片清幽幽的,前几天才刚立秋,只要不再有什么天灾,可以预料大部分的人在一个月后就可以吃上秋粮了。
程水若自然知道这米面价格纯粹的就是国难财,不赚钱才是奇怪的呢。
只是才赚了这么一点点钱让她有些纠结,要知道她把京城钱庄里存着的饰全部卖掉,通共换了一万两银票,然后,转手就交给了方白芨。除了这个卖身钱以外,便是这次进京也带了足足五十两,租赁院子,打点关系,吃喝行,再买点儿医书,一应事情下来也是花的个干干净净。
花钱的人自然没资格说挣钱的人挣的少,不过,程水若知道自己以后要节约了。
与米面店比较起来,杂货铺子的生意就要稍微差了一些,前后不到一个月,还有米面店带来的人气。也不过就赚了几两银子,但就这样的赚头,也是让张扬笑的嘴巴都裂开了,要知道就这几两银子就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简简单单的过上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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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一家上上下下有二三十口,岂是三口之家能比的?家的吃食一向都是荤腥居多,光是吃穿两样一年下来最少也要六十两的花销,加上她打算逢年过节还要给下面人打赏红包,还要给霁风请夫子,她自己还要买书,做衣裳,随随便便算下来,一年都要一百二三十两银子才够使。
米面铺子按照其他铺子的例子来算,平平常常的一年下来也就只能有二三十两的盈余,杂货铺子也就一二十两,这两样加起来不过四十两左右,用来过日子是肯定不够的,程水若唯有巴望着田地里能多些出产,反正寄希望在她那个小饭馆儿里是不可能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小饭馆儿却是给了她一个惊喜,前些日子州府请了许多的人来修城墙,那些人是每日结算工钱。偏生没个住的地方,都是在城外随便搭个帐篷住了,买了米菜回去只能囫囵煮了,随便吃吃,累了一天下来谁还有那功夫煮饭?要不,就只有去州府设立的地方买些又贵又难吃的东西来填肚子。若是进城进饭馆儿,都没家业的人了,谁不想多存几个钱回家去?谁会胡乱的吃东西?
便是有人进城来买米,听说程家的米粮是放开供应的,来买米排队的时候却是瞧见了程家小饭馆儿经济实惠,把账一算,现程家这小饭馆儿卖的比他们自己做只便宜不贵,因此便口口相传,人人都乐的多走几步,来吃个经济实惠。
如今城墙是修完了,豫州城里的居民乃至附近一些小乡镇上都知道城里有家经济实惠的饭馆儿,来不及回家吃饭的都乐得过来吃上一顿。
大锅饭摊薄了成本,别人算计着吃上一顿不比家里自己做多花钱的同时,小饭馆儿却也是赚的不少,家里没活儿干的人都被张扬给弄去小饭馆儿里帮忙,几个妇女则是在厨房里忙碌,前段时间不说,如今每逢赶集,一天赚个三五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即便是这样,也有些供不应求的意思。而平日里,一天也能赚个几百。
前前后后的账一算,竟然不比卖米面赚的少,加上那些田地的收成。一年下来用度想必也够了。
一亩地在这个时代约莫能产出三百多斤粮食的样子,也就是两石多点点,这次开荒程家共计开了四五十亩田地,一百石是不足的,一石米寻常年间的价格是在一两银子的样子,一百两,这是在丰年。
吃饭看天,这显然是不行的,只要间稍微出点儿岔子,她这一家子上上下下就得饿肚子,张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建议在码头这种行商来往,脚夫众多的地方再开个分店,程水若自然乐的顺从,只要下面一间店铺的生意不算太差,扣掉租赁店铺和请工人的钱,家里一年的用度就算是够了,种的粮食就算是积余部分。
不过,这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小饭馆这种大锅饭的主意虽然是她学现代连锁快餐店的模式想出来的,到底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别人一看就能学了去,竞争之下利润势必会摊薄。到时候又要回到看天吃饭的模式。
要开源节流,接下来这许多天,程水若都是在思考这件事,毕竟她想过的更好,就必须要有自己靠得住的能力,家里那一帮管家干活还行,打架就得靠边儿站。
高科技的东西,她不懂,烧玻璃啊,蒸馏酒啊啥的都是浮云,唯一懂的是从小说上面看来的煮盐。问了度娘以后现真实可行,偏偏她没那个条件,就算有那个条件也不敢干,这时代卖私盐跟现代卖毒品的罪名差不多。
程水若恨不得仰天大叫,我要财!随即就会想到那一万两。
想到那一万两就觉得肉疼,然后埋头拼命看书背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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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豫州城的日子过的相当的平静,平静到程水若都有些不适应了,整天的看书背药方,她没有师傅带,只能逮着啥就学啥,有什么书就看什么,闹不懂的就囫囵记下,以后再想办法弄懂。
一个月宅在家,终于到了秋收的日子,这事儿是大事儿,张扬要主持家里的一干生意,因此,程水若便自告奋勇的去庄子上管理秋收的事宜。
稻子成熟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一旦成熟以后就得赶着收割下来,否则一场秋雨就能把一年的收成给毁了。
今年的老天爷总算是没太过为难这帮受苦受难的百姓,稻子一茬一茬的成熟的时候,接连的晴了好些日子。
这个庄子是周延当时将这里的地划给她的时候原主人留下来的,原来的主人则是因为某些事举家迁移,这屋子便荒废了,被当成了顺水人情送给了她,反正大水过后,谁也没指望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庄子不大,只有四个小院子,四野无人,便是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足足五里地,平日里都是由一个张扬挑出来的老实忠厚的管事一家照应着,农忙的时候才会派人过来,平日里便只有这一家人守在这里。
程水若到的时候,那个管事领着自家婆娘和两个半大的孩子早早的就侯在了院子里,领着程水若和带来的几个人往内院走,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屋子已经打扫好了,小姐瞧瞧哪儿不合意,若是有什么就说吩咐一声。那些短工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前几天就有好几波人来问要不要帮工的,因张管事叮嘱过,今年人手不够,所以我便都让他们过来了,小姐要不要再瞧瞧?”
程水若摆摆手道,“不用了,既是你在守着这个庄子,这点儿事儿你就做的主,另外下地干活的时候你瞧着哪些卖力的,便多加一份工钱。对了,还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他们可要在咱们家里住?”
那管事婆娘道,“自来短工都是要管饭的,只是这庄子上一向只有咱们夫妻两个,除了喂了些鸡鸭以外,猪实在是没时间来打理,即便有时间打理,也没法子养大,不过惯例是来了人要杀猪的,等庄家收完了,除了工钱,还得给卖力的短工多加些钱以外还得送些猪肉,咱们家没有佃户,这些事儿上更是不能马虎。”
程水若闻言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忽略了农副业啊!这事儿不着急,先摆平眼前的再说。
赶紧道,“今年是来不及了,你们夫妻管着这般大的一个庄子已是不易,自家养的那点儿鸡鸭就留着吧。等过些日子,我便再去雇些人或者干脆买些人送过来,到时候人手就够了。”
那管事夫妻两个闻言眉开眼笑,那媳妇儿更是道,“小姐别怨我多嘴,只是咱们自来忙惯了的,眼瞧着这般大的地方能养多少鸡鸭啊!恨不得生出十双手来。”
程水若笑,“收完了庄家还有的你们忙的,先说说猪的事儿。明儿个回城去买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缺的东西,一并说了,这事儿你们比我懂。”
那管事道,“不用去别的地方,我已是问了隔壁庄子上的那户管事,他们今年养的猪不少,自家是吃不完的,可以匀两头给咱们,这两天一头,等过年的时候再要一头。”
程水若闻言大笑,“你倒是考虑的周到,连过年都操心好了。行,我只管去付钱,你去替我把猪给赶回来。”
旁边那两个小孩子其一个还在流鼻涕,闻言高呼一声,“吃肉了!”惹的他娘啪的就是一巴掌,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程水若,“小姐,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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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惹得他娘气的只想大巴掌招呼他。
程水若连忙一把拦住那媳妇,笑道,“婶子,别打了,小孩子懂什么?何况秋收了,难得吃顿肉,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才好。”
倒是她忽略了,城里的个个都有肉吃,这儿守着庄子的一家却是苦寒,也就忙碌的时候能跟着吃,笑笑摸摸那孩子的头道,“等以后,天天都有肉吃!”
“真的?”小鼻涕娃一下子就不哭了,连大些那个孩子也是眼巴巴的望着她,程水若点头,“我保证。”
余下的就是差厨房的人,城里的人不够,程水若唯有让他们临时去别的村请两个干净利索的回来。至于住的地方也不用愁,院子有四间,程水若等女眷一处院子,那夫妻两人和白管事等人一个院子,短工大多都是住的不远的,即便几个远的安排在剩下那个院子里,两三个通铺就能解决。
接下来便是一通忙碌,那媳妇去请帮忙下厨的妇人,那管事则是领着两个孩子去赶猪回来,程水若和小环挽起袖子自己做饭,不到一半,便瞧见那管事空着双手跑了回来。
“那边的刘老爷刘老太太还有刘少爷都去亲戚家帮忙了,刘夫人偏生在这个时候动了胎气,怕就要生了,这会儿家里也没个做主的,请我回来找几个人帮忙。”
程水若知道这地方十里八里的也没一户人家,住的这么近就算是邻里了,看那户人家与自家管事处的不错,自然没有二话。
“稳婆去请了么?”
那管事道,“那位少夫人才十多岁的样子,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是不经事的,已是乱做一团了。”
程水若嗯了一声道,“你去请稳婆,小环,白管事,你们跟我来。”
到了刘家的院子,果真是乱成了一团,管事们束手无策,丫头们更是慌慌张张四处乱跑,就是没半个做正事儿的。
程水若管不得那么多,只直接闯进房间,就瞧见两个打扮的体面些的丫头抱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痛哭,而那女孩子则是抱着肚子卷在床上一脸的凄惨,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
程水若见状大声道,“别哭了!让开,我来看看!”
两个丫头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瞧见一个打扮的颇为气派的女子走进来,看那模样就合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合该是个能做主的。
也不想想自己到底认识不认识,便一起让了开来。
程水若走到床边,便开始解那女子的衣裳,那女子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巴巴的望着她。
身下流了些血出来,产道却是还没打开多少,手贴在肚子上,不过片刻就能感受到胎儿的动作,程水若松了口气,问道,“几个月了?”
“呃……啊……”女子刚想回答又叫了起来,旁边一个丫头道,“七个月!七个月!”
程水若回过头道,“去用红糖水煮几个荷包蛋来给你家夫人吃。”伸手将被子搭在女子的身上,“你先别着急叫,孩子还不会出来呢。忍着,跟着我做,来,呼气……吸气……好,就是保持这个频率就不会那么疼了,别叫啊!留点儿力气等孩子出来的时候用!”
又回过头冲着另外一个丫头道,“烧开水,越多越好!另外准备些白布,用开水煮过!新剪刀,也一起煮了,擦干送过来。一个干净的木盆,新的最好,还是要用开水烫过!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说完了才现屋子里唯一一个丫头也被她指使走了,好在小环还在,程水若示意小环进来陪着那女子,走出去便瞧见白管事在外面,“白管事,麻烦你让他们别那么着急,派人去通知他们家能做主的人,女方的父母也要通知到了,让他们赶紧过来,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了。顿了顿,又道,她这才七个月,怕是还要请个奶娘……算了,这事儿还是让他们家的人回来做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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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总算是井然有序的忙碌了起来,走进屋子,红糖水鸡蛋已经煮好,那丫头端在床边看那女子哭哭啼啼的不肯吃呆,程水若三两步走上去接了过来道,“扶她起来!”
小环依言而行,那丫头也像是迫于程水若的威严,两个人愣是将那女子给扶了起来,程水若把碗往她面前一递,道,“全部吃下去,否则呆会儿你肯定没力气生。”
那女子像是被吓到了,一时间竟然没那么疼了,咬牙半晌突然问道,“你是谁?”
程水若闻言伸出手指四周指了一圈,终于判断了自家的方向,“唔,那个庄子是我的,咱们算是邻居。”
女子闻言眼睛一亮,随即便吃了起来,三两下将一碗六个鸡蛋吃的干干净净,程水若又让她躺下,检查了一下,不由得挑眉。
果然年轻就是本钱,难怪以前经常听说有少女把孩子给生到厕所里了,这丫头还真是个有福气的。
等稳婆怕是来不及了!
“盆子呢!剪刀呢!水呢?赶紧的!”冲着屋子外面大叫了一声。
几个丫头婆子便捧着东西冲了进来,将盆子垫上赶紧的白布,让人将女子扶到盆子上坐着,若非上次的京城见识过,她还真搞不懂这玩意儿。
女子坐盆不过片刻功夫,孩子便生了出来,整个过程也不见她疼的多厉害,程水若赶紧将孩子抱出来剪短脐带,将他身上擦干净,又用襁褓裹了,交给一个婆子,这才回过去瞧那女子将胎盘排出了没有。
却是听见外面一声惊叫,“雯儿,雯儿!”一个胖乎乎的年妇人飞快的跑进来,瞧见屋子里的情形不由得一愣,也让屋子里的人愣住。
“娘!”那女子软软的叫了一声,年妇人赶紧走过来拉着自家闺女瞧,“我听说家里就你一个人,他们怎么回事儿?竟然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程水若见状忙提醒道,“这位夫人,还是先让她到床上去吧!刚生了孩子身子弱,受不得凉。”
“孩子?孩子呢?”妇人恍然仰头四望,又不放心的扭过头道,“赶紧的,你们赶紧扶她上去。”
两个丫头扶着女子上了床躺着,一个婆子抱着孩子过来笑眯眯的道,“亲家奶奶,是位小少爷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贺,程水若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拉着一个丫头吩咐她去找位大夫过来替那女子开副药方补补身子也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自己则是收拾了衣裳领着小环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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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那刘姓人家的一个老太太便绑了头大肥猪,又拿了喜糖还有一些程水若不太搞的很懂的礼品过来拜访。
这是位一眼看过去就很精明的老太太,其实并不老,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身上一身布衣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头头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饰不多,一瞧便是这时代典型的地主婆打扮。
一进门便爽朗的笑道,“程姑娘!今儿个可是麻烦你了!若非是你,我这儿媳妇儿和孙子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结果后来还怠慢了,一杯茶都没喝到,老婆子来跟你赔罪了。”
程水若最是喜欢这种爽朗人,忙迎了人进来坐,又让人上茶,笑着恭喜她,“住的这般近,都是邻居,我听庄上的管事说,平日里就多受刘夫人照顾,这点儿小事儿算的了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那刘夫人倒也不客气,笑着点头道,“说来我也是久仰程姑娘的大名,何况,咱们也算不得外人,我家老爷的表兄弟便常常提起你来,说是你救了我那妯娌一家的性命。”
程水若挑挑眉,想起是谁来着了,这倒是了,当初这儿的田地最为肥厚,周延肯定不会只干了一件以权谋私的事儿,“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对了,如今刘师爷怎么样了?白家人呢?我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回来以后家里的事儿又繁多,外面的事儿也不是很清楚。”
刘夫人道,“白家除了白恺几个兄弟去当兵了以外,尽数在附近划了田地,他们常常的说起你来,至于那表兄弟,他依旧当着差,不过听说这代理的知府大人怕是要走了,皇上要换个人来正经做事儿。他近日倒是常常担心,毕竟周大人倒了,新来的知府大人想必是要带自己的班底的。”
程水若闻言嗯了一声,道,“刘师爷是有真本事的,倒是不怕什么。周大人的案子是有结果了么?京城里可还有什么事儿传过来?”
刘夫人笑笑道,“这些东西我怕就不懂了,也是听我家老爷酒桌上偶尔的一两句,你若想知道,不妨去趟我那表兄弟的府上,他们一家可都念叨着你呢,只是最近实在太忙,抽不出身来看看。”
程水若闻言笑了笑,又与刘夫人闲话了几句,刘夫人便提出要告辞,“你家明儿个要收割庄稼,我家里媳妇儿生了孙子,大家事儿都忙,我这就回去了。等我孙子满月的时候,程姑娘你一定要来。”
程水若也不留她,起身让小环去拿钱来,其他的礼物不说,一头肥猪不管在哪个时代的农村那都是值不少钱的,却是被刘夫人斥责道,“送来便收下!你一个姑娘家到我家里去帮忙接生,救了我媳妇儿和孙子两条人命,你便是说我家这两个人连一条肥猪都值不得么?”
程水若闻言也不好再拒,笑着收了下来,正愁着手里的钱不够使呢!明年她也要养猪!
送走了刘夫人,程水若本该早早休息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她是被刘夫人的几句话勾起了往事,周延倒了,那其他人呢?方家的事情虽然看似解决了,因为方家大爷去了,可是,算计着方家祖传秘方的人没得手,依旧虎视眈眈,其他人她可以不关心,却是不能不关心方白苏,那个第一个在这世上给她温暖的孩子。
睡到一半,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夜凉入水,入了秋以后一到晚上便是这般光景,这旷野之空空荡荡的,敲门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格外的响亮。
不多时,守庄子的那媳妇跑进来叫道,“小姐,不好了!张管事让人传话过来,说是京城里的一位姓何的公子跑到咱们家来了,问你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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