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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流亭下意识的揪紧身边的被褥,身子跟着一紧,想到自己目前的生理反应还没有退去,俊颜更烫。然后才发现身上白色的中衣早就已经汗湿,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梦境而热的,还是被方才的梦境惊的。
空气里弥散着比之平时更显浓郁的奇香,撩的身在期间的人都忍不住心醉而萌生遐想。
而就在看见眼前坐着他方才梦里的人时,北辰流亭有那么一刹那惊疑——刚才的绮情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不过惊疑也只是一刹那,北辰流亭就定下神来,终究还是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差别。
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的话,微微诧异的转了头,那表情不可谓不惊讶。
“北辰统领?为何会在我房间里?”完全是一副好像刚刚才发现北辰流亭的样子。
一听容轻羽这话,北辰流亭一鄂,下意识的就想跳下床,但是被面传给手心的熟悉感觉让他一愣,继而猛然抬头,望着小屋里简单的摆设。
然后差点没有气笑起来,继而一边手肘搭在膝盖上望向容轻羽淡定中又真切感情流露的表情,最后眸光落在她蒙睛的丝带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容太傅确定这是你的房间?”
容轻羽被问的一愣,微歪了脑袋,看似疑惑的思考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我走错房间了!”
北辰流亭一听,突然就笑了起来:
“容太傅确定自己是走错房间,而不是故意进错宅子?”
而心里则觉得自己的措辞实在是太委婉了!走错房间?她容府在帝都皇城内的繁荣街市。而他的小庭院,则是在城外三里地人烟稀少的树林里。这样的错,谁敢说不离谱?
这么问的时候,北辰流亭也不禁惊疑,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没有发现!
看着眼前纤弱的人儿,似乎他两根指头就能捏死了。可是实际情况上,这小小的娇躯里似乎蕴藏着难以看穿的力量。
而即使没有这力量,他都觉得自己对她有些莫可奈何。或者不用这力量,他都相信,她几句话都有能让人内伤的威力。估计,这小女人也是东楚史上能够把人“气笑的”合不拢嘴的第一人了!
“我以为……你想这个时候看见我!”
容轻羽这时说,对于北辰流亭的反问,似乎是承认了。自己是故意走错,或者说是专门过来的!
而北辰流亭也不用继续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鸟儿便是最佳间谍了。
从容府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甩掉了它。没有想到,却是阴魂不散!
而刚才的梦,是他一进屋倒床就睡着后做的……他之前根本没有看见容轻羽过来。那么,她就是在他睡着以后进屋的了!
不禁又想,自己的警觉性何时变得这样低了——或者是那样的梦境太缠绵,方才他有那么一点不愿意醒来……只因,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望了眼容轻羽端着的茶杯,那里有菊花的香气隐隐传来。
再正视容轻羽的话,北辰流亭的美眸微眯,想起白天的事情,心底不禁有些沉郁:
“如果本统领记得没有错的话,昨日贤王派人送了看帖去府上,约容太傅今日一同参加游湖会。贤王如此想见容太傅,容太傅为何又不去,反而特意进错宅子来对本统领说这种话?况且,本统领何曾说过想见容太傅?”
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的话,握杯子的手指一僵,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冷嘲。
顿了下,却说:
“两位的小师妹危在旦夕,我以为,身为师兄的两位会没有心思游玩!”
经容轻羽一提醒,北辰流亭才想起小师妹司空寅月的事情,顿时被噎的一愣。
容轻羽如果不说,他恐怕已经忘记。
只因,这位小师妹专精的就是这些。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真的不会为自己解毒。
这时听见容轻羽的话,不禁心头一沉,隐有不安划过。而容轻羽的出现让他又有了另一层隐忧,如果说她白天是神经有问题调戏他闹着玩。那么这么晚了来他家,就已经很司马昭之心了。
“而且,贤王找我,除了为了自身的毒还有小师妹的毒——恕我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要约我!”容轻羽淡然道。
只因昨天的事情,已经让她对南宫袭襄有了成见。
上午他才帮着别人冤枉自己,下午就来约她游湖。
是他当她太不计较,还是忌惮皇权,所以最终还是会向他妥协?
北辰流亭一听容轻羽这话,心口一痛。还没有平复的情绪里又增添了许多烦躁,怎听不明白容轻羽话里的意思?
肯定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容轻羽误会了贤王,然后以为他每一次的示好是想诱她动情,继而心甘情愿的为他解相思引的毒,再加上白天小师妹上午又中毒——
北辰流亭顿时觉得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胸口被一口郁气堵的有些发闷,忍不住就回口道:
“我——二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却见容轻羽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似乎对他的辩驳毫不在意。
那样子,让他感觉,南宫袭襄在她心里已经与“可有可无”这几个字划上等号!然后,一股莫名的郁气难以抑制的袭上心头。北辰流亭一下掀了被子,就下床站到了她的面前:
“容太傅为何不说是你自己嫌弃我五师兄身有残疾,所以故意回避?不要忘记,在今早的误会之前,容太傅自己还亲口向我二师兄要的休书!”
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的话,感觉到他已经不是一般的郁闷,而是已经有了愠怒。淡朱色的唇瓣微动,蒙睛丝带下的秀眉微微蹙起。
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接近他的办法?毕竟,重情重义如他,即使真的对她有感觉,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抢自己的师嫂?
一时间,心底隐有些担忧。
已经很多年,她没有过这种失策的感觉。
可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这许多的事情都是明摆在眼前的。是南宫袭襄自己当着许多人的面表现出了对司空寅月不一样的在意……她是瞎子都听出来了,所以以为,他应该也是看得见的!
可他还说是误会,还这样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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