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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疯了一样的二牛身后,程雨灵跑的就要断气,不禁懊恼,自己是怎么了,如此之背,从遇见穆擎苍那一刻开始,就没有遇见一件好事。但是想起那个扫把星,她又十分担心。
看见邱二牛有如此孝心,女子便收敛了心绪,暗暗祈祷他的母亲还有一丝希望,可是老天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进门时,他的母亲已经被白布遮住了脸。
大汉一下子扑到他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屋子里的人都暗自抹泪,女子心里忽然想起自己父亲去世的那天,自己也像他一样,跪在亲人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造孽呀,你说怎么偏偏就让她赶上了呢。”身边的一个妇人伤心道,“可怜二牛如此孝顺,今后可怎么办啊。”
“是啊……”
女子走到他背后,素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膀,“二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二牛只顾着哭,没有理会她的安慰,女子左手渐渐用力,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娘的后事,不要再哭了,像个男人一样,如果你母亲在天有灵,见你如此悲伤,走也走的不安心。”
二牛回头望着娇小的男子,忽然转到她面前跪下。“前辈,二牛无能,我娘一辈子辛苦,却跟着没用的我受苦,如果我能有点出息,我娘也不会如此……求前辈收我为徒,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窝囊……”
二牛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女子一懵,想要拒绝的话隐在他的哭声里,罢了,都是天涯沦落人,如今只能继续把谎言圆下去了。“如果你真心拜我为师,那么就听为师的话,先把你娘厚葬了吧。”
二牛惊喜的看着她,当着众多乡亲的面,咚咚咚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程雨灵骑虎难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奇石村人口不是很多,也就百十来户人家,这里的人大都淳朴,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所以邱二牛家的丧事办得很顺利,程雨灵给了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除去还债外,还剩下二十几两。
这天晚上,她把邱二牛叫到屋中,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他的。
邱二牛恭敬的坐在女子的对面,他庞大的身躯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显得越发壮硕,见她一脸严肃,他越发的拘谨。
女子伸手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受宠若惊,急忙起身接过去,因为动作太急,差点碰翻了破旧的木桌。
他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憨憨说道:“师傅莫怪,我就是一个粗人,动作毛躁,希望师傅莫要嫌弃。我虽然愚笨,但是只要师傅教的,我都会用心的做好,绝对不会给师傅脸上抹黑。”
女子微笑的点点头,“你天性纯良,自打我第一眼见你,就看出来了,也难为你这么多年,辛苦的服侍你的母亲。”
“这几日,乡亲们见你尊我敬我,对我也客客气气,我也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那么为师也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邱二牛点点头,咧开一个憨气笑容,女子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我姓程,名叫雨灵,是女扮男装的,”邱二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前,她却没有停下,“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有武功的人,不过是见你那日太过吓人,信口胡说的。”
“我虽不是身怀绝技的侠士,年纪也算不上大,却也是饱读诗书,通晓兵法,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有资格当你师傅的。”
邱二牛原本皱起的眉毛,听了她说的话渐渐舒展开来。
“行走江湖,想要闯出一片天,不能光靠蛮力,还要有脑子。你呢,就是太过憨厚,往往分不清楚真假黑白,你当日是遇见了我,若是遇见了歹人,几句好话便把你收了去,若是指示你做坏事,你会拒绝吗?”
女子第一次收徒弟,心里乐开了花,但是又不想被他看扁,学着电视里的桥段,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徒弟,别说,还真有那么点一代宗师的味道。
邱二牛看着女子眨巴眨巴眼睛,“师傅说的极是,可是我天生愚笨……”
“笨不要紧,只要你本性善良,分清善恶,迟早会有出头的一天,既然你拜我为师,我便指你一条明路。”
“谨听师傅教训。”
“距离此处很远的地方有个炽烈国,就在新元国搭接的地方,那里住着我的一个朋友,叫穆擎苍,但是我也不确定他到底住在哪里,但是他背景雄厚,武功也高强,如果你能找到他,我想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教你武功的。”
程雨灵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他了。
“你如果见到他,就把你和我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不相信,你就说‘破庙、葡萄酒、燕窝’,他就会相信了。这是暗号,你一定要记住。”
“这一路你要保持你的善良,遇到不平之事,不要怕,有理走遍天下,但是你也不要仗着自己的一身蛮力作怪,否则,别说是穆擎苍,就是我,也不会容你。”
说着,女子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如果你寻不得他,这些银子也足够你做些小买卖,记得,一定不要胡作非为,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师傅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只是,师傅一介女子,一人行走江湖,怕是多有不便,不如我陪在你身边,也好有的照应。”邱二牛的担心让程雨灵心里一暖。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你忘了我说的话吗?要用脑。”指了指穆擎苍口中的包子头,女子说的信心十足。
邱二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师傅为什么不与我一起去寻他呢?”
程雨灵叹了口气,缓缓道:“虽然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我暂时还想一个人闯荡闯荡,这个世界太大了,我还不想回去做一只笼子里的小鸟。”
邱二牛见她表情落寞,便没有多问什么,起身又是一拜:“师傅大恩大德,二牛今生没齿难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师傅自己多多保重。”
女子起身把他扶起,看着眼前的男子,放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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