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宴一身黑色风衣走来,散发出来的气质一如当下料峭三月,寒风凛冽。
一双利眼冷冷落在沈林阳牵着时染的手这一幕,倏忽他一个用力,拉开时染到自己怀里,另只手从怀里拿出纸巾不断擦拭着女孩双手。
他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跳动,心脏某个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招惹她,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陆北宴看着沈林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沈林阳也怒瞪着面前这个成熟、位高权重的男人。
“姐姐喜欢的是我,她才不会跟我分手,一定是你用了非法手段强迫染染留在你身边,你把她还给我!”
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面对这样的现实,一开始他往往是不愿意接受的。
总以为靠着自己的倔强,最后事情都会有转机。
总以为那不过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只要他不相信,就不是真实存在。
“姐姐?谁允许你这么叫她!”陆北宴厉声道。
也许是面前男人给的压迫感太重,沈林阳竟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有片刻的松动。
姐姐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男人!
“那是我们之间的情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位大叔!”
阿飞站在身后,听到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真是默默替他捏了一把汗。
他怕是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爷是个怎样的存在。
大叔?
在人家跟你年纪那般大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了,而你却还不知在哪玩泥巴。
如今,这位爷早已成为商场上说一不二,连你爸都不敢随意造次的人,而你,却在这烧老虎尾巴。
沈家,怕是要被你玩完了。
陆北宴轻笑了一声,冷飕飕吐出两个字:“情趣?”
站在身后的阿飞打了个寒颤,以他对总裁的了解,现在这副模样,绝对已经生气得快到极致了。
他转身,阿飞差点没被吓死,往后倒了一大步。
“知道该怎么做?”
果不其然,沈家要玩完了。
他点了点头,恭敬开口道:“知道。总裁请放心。”
陆北宴冷冷往后扫了一眼,白衬衣的男少年,挺有种的。可惜敢跟他抢女人。
他拥着时染往车的方向走。
沈林阳看到一下子疯了,他跑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拦住。
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纵使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依然不遗余力地怒喊:“混蛋,你放开她,你放开她,你冲我来,放开她……”
声音撕心裂肺。
小奶狗一向乖巧,时染是不舍得这样在温室里长大的小花苞遭受这样的打击的。
可她却也无能为力,只想回头看他一眼,结果双眼被一只大手捂住。
“陆北宴……”她刚开口想要求情就被打断。
“你最好别说话。我兴许还能留他。”
“可是……”
“闭嘴!”
你到底会怎么对他?时染对陆北宴的手段是有所闻的,心狠手辣、手段了得。
事实证明,陆北宴的手段确实从来不会让别人失望。
不到一个小时,沈家宣告破产,公司生生被人做空了,财务亏损,假账危机,一下子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沈林阳同样也在这一个小时里,被已经气急败坏的沈父雇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押回家。
在保镖发现他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满脸倔强的嘴里不停的喊着:“姐姐,姐姐……”
沈父一下子气坏了身体。
沈家剩下一个向来锦衣玉食的沈母请医生来给两位看病。
这一晚,沈家可谓是鸡犬不宁,历经浩劫般的遭遇。
而另一边,西山别墅。
从陆北宴拥着时染上车后,两人就是一言不发,开启了冷战。
时染也能察觉到陆北宴的生气,他连她跟唐纪出去都吃醋,别说前任回来找自己还那么难舍难分的场景在他面前上演这件事情了。
就在她以为这个男人短时间不会理自己的时候。
在下车的时候,他牵着自己的手,脚步匆匆往二楼卧室走去。
径直往浴室走去,开了水龙头,将她的手放于流水下,还按了不少洗手液,在给她洗手,揉搓式。
没一会儿,时染的手被搓红了。
“够了!你有什么气就撒!拿我的手撒气作甚!”
在她以为陆北宴这头忍耐的雄狮应该就要爆发时,他却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
“染染,疼了是不是?不洗了不洗了。他还碰你哪了?没有了吧。”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话,捧着女孩的手到嘴边,轻轻的哈气。
“吹吹就不疼了。”
有没有碰别的地方,时染觉得向来他比自己还清楚,毕竟雇了两个保镖在身后寸步不离的盯着她。
不然也不会沈林阳刚出现十分钟不到,他就出现在那里。
“来,染染,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拉着时染到卧室,从桌面上拿过包装好的长方形礼盒,拆开包装丝带。
一幅名画。是她的女神阿非索的近作。
阿非索,名声大噪的画家,主要油画为主,号称三年一画,现如今三十六岁,加上这个月刚出的这一幅,仅仅只有三幅。
画风奔放狂野,却意境十足。
近期这副更是,满片森林里,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和一个十分凶狠的猛兽在面对面对峙,女孩的眼神惊恐中带着一丝狡黠,凶兽的眼神里狠戾带着一点柔情。
就像是他们。
都被困在这片森林里,一个想跑,一个想困住森林里唯一的玩伴。
而他们,一个想跑,一个想困在能走进自己世界里唯一的人。
“喜欢吗?”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喜欢。
时染点了点头,当然喜欢了,那是相当喜欢好不好?
“是真迹吗?”画风看起来应该是真迹,如果是模仿的,那画功也是相当给力了。
“当然了!”
“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幅画全世界只有一副,有钱也不到。
“只要是染染喜欢的,有什么我拿不到?”陆北宴抱着她,头埋进她脖颈,亲了亲。
一下一下的,有些痒。
时染觉得平常的那个陆北宴又回来了,他还是那个宠着她,无时无刻在讨好她,算计她,想方设法爬上她的床。
“好了,给你。”
陆北宴从后面吻上她的唇,轻轻的啃咬,像是珍贵了多年的宝贝,怜惜的亲吻着。
“真的吗?”他低喘着气,像是蕴藏了太久太多的忍耐。
“嗯嗯,今天他突然来找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没有就好。但先说好,只能三次。”时染
“三次不够,四次行不行?”
“好,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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