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夕阳像是裹了层蜜般铺在暗红色房子的屋檐上。
处处透着古朴气息的欧洲小镇生活平凡而安宁,没有城市里的浮躁喧嚣,在这里似乎时间都被刻意放慢了。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没了城市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绚丽夺彩的灯光阻挡,夜幕里星光坠在夜空,像碎钻一样,璀璨夺目。
时染趴坐在小院子里的躺椅上,灵动的脚丫子勾着白皙匀称的小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手里握着手机,嘴里呢喃道:“唐纪买个菜怎么还没回来。”
她左手戴着一条精致的手链,一枚指环连着银质的链子扣到无名指上,给白皙纤细的手添上别样的美。
倏忽,繁星消退,乌云压天际,闷雷滚滚。
玉兰树被大风吹得簌簌作响。
她急忙跑进屋里,一道闪电在天空炸裂,她吓得赶紧跑去把窗户关上。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按在即将闭合的窗板上。
时染呼吸骤缩,脊背紧绷,纤瘦的锁骨因为紧张而凹陷,眼神瞬间变得恐惧且防备。
那双手无名指上的sr两个字母清晰而刺目。
她因为过度惊吓,身体颤抖着得节节后退,门框里却突然出现那人的身影,他双眼锐利像鹰爪,勾着浅薄的笑。
薄唇轻启:“染染,我来接你回家了。”
瞬间,所有曾经不好的回忆像是一只杀气腾腾张开血口大盆的野兽般,将她一口吞噬。
她连连后退,腿软得跌倒在地上,手撑在地板上往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桌子,退无可退。
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闪电在如浓稠黑布的天空划开一刀。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半张脸陷在阴影里,脸色是近乎病态的苍白,一双黑眸深处染上猩红,双眼锋利如利刃,仿佛能将人眼杀。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似来夺命的黑白无常,高大挺拔的身影极具压迫感笼罩下来。
时染双手抱紧腿,缩成小小的一团,身子止不住发抖。
“染染,老公来了。”
这句话像是宣布她死期到了一样,让她不自觉双手捂紧耳朵。
倏忽,闷雷轰隆作响,天空像是被撕开了口子,倾盘大雨砸在地上。
紧接着,她的下巴被他微凉的指尖按着,他轮廓凌厉的脸逐渐被放大。
唇瓣被封上,他的舌尖仿佛带着淬过的冰,没有半点温度。
凶猛得不容抗拒。
时染因为太过紧张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着他的动作。
突然他的手一把掐上她的……
唇瓣分离,他凑到她耳边,热烈的气息喷薄而出,勾唇浅笑。
“三年不见,染染长大了不少啊。”
“我去,陆总,好流氓啊。”
不知什么时候,唐纪买菜回来了,站在门口那里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自动感叹出声。
直到陆北宴猩红的双眼转身对着他,他立马捂住嘴巴,一双迷离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表示无辜。
可陆北宴却像疯了一样,他突然站起身,直直朝他走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转着一把镶着金边的匕首,在天闪雷鸣间刀身散发出刺眼的寒光。
他双眼像是带了刺般,好像只要稍稍看上一眼,便会被刺穿骨髓,血液四溅。
那把刀像是玩物一样被他轻转,下一秒,他伸手轻轻贴近锋利的刀尖,冷白的匕首上晕染几朵艳丽的血花。
开刀红这个词一下子出现在唐纪脑子里,电影里大反派杀戮之前总是要拿点什么东西来开开刀光。
这个想法一出,唐纪吓得手扶着门框连连往后退,面前是瓢泼大雨,可后面是吃人的猛虎野兽。
他没有犹豫跑出去,却在快要跑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后脖子被人抓住,死死往后面一拉。
身后的人像是疯子一样,一只手扼制住他的脖颈,另只手拿着锋利的刀尖抵在上面。
雨水将两人淋湿,刀尖上血腥味夹杂着雨水的味道在他鼻尖不远处。
唐纪被迫跟着他的脚步回到小屋内。
时染看到这一幕,惊恐地摇头,她颤抖着腿爬起来,想要上前,却被陆北宴扭动脖子发出咔擦的骨骼活络的声音的动作吓住在原地。
生怕一上前,那把刀就刺穿唐纪的喉咙。
“陆北宴,你快放开他!!”
陆北宴挑了下眉,似乎在考虑,很快又开口:“可是染染,是他绑架了你。”
唐纪:“……”
没等时染开口,那把匕首在他手中轻轻一拉,刺眼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双目。
雷声不厌其烦轰隆作响,雨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窗户上。
看着唐纪倒在血泊里,时染腿一颤直接摔在地上。
陆北宴真的疯了。
鲜血溅到他脸上,近乎病态白的脸上染上极致的红,他双手轻轻一松,匕首掉到地上,刀尖插在木板上,刀身直直挺立。
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时染心脏都在抽丝剥茧的疼,看着他越离越近,她伸手抓到桌子底下刚才他们出去时准备好的菜刀,往自己脖子一抹。
“不!”男人嘶吼着。
“啊!”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
“尼玛,吓死我啊。”
“你怎么又做噩梦了,再这样下去搞得我都要做噩梦了。”
时染吓得整个人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心跳得很快,衣服被汗液浸湿。
她坐在静谧小院子大树下的躺椅上,风凉爽吹来,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小院子的小雏菊随风摇曳。
唐纪应该本来是在对着镜子挤痘痘,却被她吓得镜子哐当摔落在地上,镜片碎掉。
他正骂骂咧咧:“你还我镜子。”
反应过来那一切的腥风血雨都是梦之后,时染泪水不自觉从眼眶里流出,她光着脚丫子跑出去抱住唐纪。
“呜呜呜,你还活着,太好了。”
唐纪:“……”
“别想这样就不赔我镜子。”
时染:“……”
她松开他,抹了两把眼泪。
唐纪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说吧,这次又梦到什么,再梦到我被推下悬崖跟你没完。”
时染:“没有。”
唐纪:“那就好。”
下一秒,他又听到。
“梦到你被陆北宴拿刀”
她手往脖子上比划了下。
唐纪:“……”
“那你呢,放任他这样对我?”唐纪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轻轻抚摸。
“殉情。”
唐纪竖起大拇指。
“虽然我们的友情值得你这样做,但是你放心,这一幕永远不会出现。”
时染歪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跑,我傻呀!”
他不会伤害你,没说不会伤害我啊!
“老子压根不会让他近身。”
时染:“……”
时染躺回躺椅上,风声在耳边萦绕,花香扑进鼻息,她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下。
“真要回去了?”唐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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