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屠杀
清晨，瓦蓝瓦蓝的天空云雾缭绕，周围的景物一片朦胧。
天地间像罩纱巾似的，一片白蒙蒙，远处的山村庄树林在雾中若隐若现。
寒风中一少年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破烂不堪的衣服沾满了已经干涸的鲜血。
少年正是昨晚经过一场血战的于玄。
他此时苍白的脸上正在看向远处矮山上的一座村庄，冰冷刺骨的寒风将他的衣袍吹得咧咧作响。
古朴的村落坐落在森林深处，同时整座村庄被层层巨大树叶给遮蔽，石头铺成的地面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
村庄中，袅袅炊烟升起，象征着村民新一天忙碌而朴素的开始。
对于于玄而言，这里祥和的氛围从今天开始将不复存在。
踏入村口，古朴的木屋门前一位看似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破旧的衣袍上有着大小不一的补丁。
此时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拿着一柄斧头卖力的劈着眼前的一截木头。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站在村外看着自己的少年。
只见少年一袭白衣随风飘扬，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但此时的白衣却是沾满了鲜血。
放下手中的斧头，中年男子走了过去。
“小伙子你怎么了”？
中年男人疑惑的问道。
走近他才看到少年脸色苍白，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死人一般。
按道理来说这寒冷的冬天只有被冻得通红的脸庞，而眼前的少年确是相反，连呼出的气息都未散发热气。
于玄并没有回答。
手中血雾蔓延，瞳孔之中也泛着一抹腥红的血光。
“爹爹！水烧好了”。
突然，木屋中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这就来”。
中年男子答道。
“小伙子，你是不是遭了什么难了，随我进屋用热水洗洗，免得生病了”。
见到中年人对自己的关心，于玄收敛了手中的血力，瞳孔中的血光慢慢消失。
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现在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般。
屋中，一个看起来胖嘟嘟的五六岁小女孩，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眼镜，乌黑的秀发用一只发簪简介的盘起来。
此刻的小女孩本就不高的身体正在拿着一些木头蹲着往火灶台下添着柴火。
见到自己到父亲进来后便蹦蹦跳跳的拿来了铁盆。
随之，小女孩发现跟随在自己父亲身后的于玄，她很是好奇的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
中年男子看到自己女儿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便解释道。
“小荷，这位哥哥迷路了，来我们家待一会，待会爹爹送哥哥离开”。
名叫小荷的小女孩听见自己父亲的解释后，便又瞪着大眼睛看像身后的于玄。
于玄见此，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微笑，同时还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样子的。
“来，小兄弟进屋坐下”。
中年男子向旁边的于玄说道。
随后便在铁盆中倒入热水，端到于玄的面前。
于玄看着冒着热气的热水，随着双手捧着热水往自己脸上洗了洗，一股温度传来。
但他此刻苍白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红润的气色。
“得尽快了”！
于玄在心中暗道。
“哥哥，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正在沉默的于玄被小女孩的声音打断。
坐在一旁的于玄楞了一下回答到。
“没有哦！哥哥会说的，只不过喉咙有点不舒服而已”。
“爹爹说了，身体不舒服是要吃药的，哥哥没有药吗”？
“没有的话我可以让爹爹帮哥哥的去买的”。
于玄听到小女孩这童真的话又陷入沉思。
“真的要下手吗？又或者自己能对这么小的小孩子下得去手吗”？
“前世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但他随即又想到。
“自己爷爷惨死，还有父亲和母亲到现在下落不明，大概也是遭遇了不测”。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自己血海深仇还未报，甚至是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死”？
于玄想到这，瞳孔之中又开始染上血红的颜色。
脚下血雾凝聚，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屋子来到了村子的另一个方向。
“爹爹，哥哥不见了”。
小女孩冲着门外喊道。
正在劈着木头当柴火的中年男子听到自己女儿的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走进屋内。
见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于玄的身影，他有些疑惑，自己在门外并没有看见少年出门，怎么会消失呢？
随后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摇了摇头继续劈柴火去了。
看于玄的穿着虽然有些狼狈不堪，但一看就是哪个宗门的子弟，会法术也很正常。
这是中年男人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村庄的另一边！
于玄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的血雾，那血雾不像之前那么凝实，而是隐隐有着要蒸发消失的迹象。
“时间不多了，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
余玄在心中暗道。
随后便不再犹豫，掌中血光浮现。
一掌拍出，一股浓厚的的血雾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一座房屋院内。
一时间那木屋之中传来一阵哀嚎的声音，听着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于玄像是没有听到声音似的，眼神淡漠，手中结印，身上的血雾朝着木屋中蔓延而去。
“炼”！
只听于玄一声喝道。
惨叫声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木屋中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阵阵血雾也正在朝院墙上的于玄身体涌去。
于玄皱了皱眉头。
“这样子太慢了，可能还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玄在心中想到。
再次拔出腰间的短刀，往自己的右手割开了一个口子，大量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于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雾还是不够，随后他又往自己的左手同样割开了一个口子。
血腥味扑鼻！
于玄随手将短刀扔向一旁，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地上画着某种图案。
“以血炼阵、九宫黄泉、逆转阴阳、铸吾神通……！”
于玄嘴里还念叨着蛊降中某种邪恶阵法的咒语。
充满血腥味的血雾在一时间向周围扩散，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这诡异的血雾中。
很多村民都走出屋子，交头接耳的在讨论着。
但无一例外的是都能从村民脸上看出恐慌的神色。
“爹爹，天怎么变黑红了”？
小荷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问向自己的父亲。
“没事的，可能要下雨了”。
中年男子只能这样回答道。
于玄双手合十，眼中凶光大盛。
一时间惨叫声连连，有男的，有女的，大大小小的村民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这样的场景无亦于昨晚的于府。
身体里的血液不断被抽出体外，失去了血液与生机的身体快速干扁下去，变成了干尸，最后在血雾的吞噬下，只剩下一句枯骨。
许久！
天空中下起了雨，此时的于玄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血色，胸口上的伤疤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特别的有活力。
他站起身来，朝着一条小路慢慢地离开，身影慢慢消失在这座村庄的视野中。
一眼望去原本充满生机有些喧闹的村子，此时已是变了模样，宛如荒村一般，但空气中还散发着的血腥味证明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老天爷似乎是在痛斥于玄为了一己私利屠杀上百条生命而流泪。
正在山间行走的于玄点点雨滴落脸上，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自语道。
“这就是独木行舟吗？还真是天怒人怨呢，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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